第148章:二次潜入,直面奸臣显威严
守卫在门洞里喊住林玄的那一刻,他脚步未停,右手仍握着铜牌,左手轻轻按在刀柄上。那人声音刚起,林玄已察觉其目光落在自己靴底——那布条裹得再紧,也掩不住与寻常匠人不同的步态。
就在对方手伸向腰间火信号筒的瞬间,四周静止。
空气凝固,火把光焰不再跳动,尘埃悬在半空。林玄缓步上前,在静止中取走号筒塞进对方靴筒深处,又翻开登记簿,抹去“可疑替换”的标注。做完这些,他退回原位,恢复行走姿态。
异能结束刹那,守卫只觉眼前一晃,手中号筒消失不见,而林玄已穿过门洞,背影融入长廊阴影。两人对视一眼,终究没再出声。
林玄沿宫道疾行,避开主殿巡防路线,专走偏殿夹墙与值夜太监通道。途中三次遭遇换岗亲兵,皆以时间凝滞避让观察。他记着五岳高手丁给的工部图纸,一步步接近东暖阁侧厅——那是奸臣子私设密议之所,非正式朝会地点,却掌控实权调度。
他藏身梁上,等一名心腹太监捧卷入内,确认奸臣子正在查阅边关军报。林玄无声落地,掀开暗格板,滑入隔壁耳房,透过壁缝窥视全貌。
室内烛火微亮,案上摊着几份军情折子。奸臣子坐在主位,手指轻敲桌面,眉头紧锁。他四十出头,面容清瘦,眼神阴沉,一身紫袍衬得气度威严。可林玄知道,这人掌管司礼监多年,表面忠君体国,实则勾结外敌,借江湖动荡谋取兵权。
时机已到。
林玄推门而入,脚步沉稳。屋内烛火因气流微动,奸臣子猛然抬头,看清来人面容的瞬间,茶盏脱手砸地。
“你……你怎么可能进来?!”
林玄不答,径直走到案前,抽出那份写着“五岳乱则边关启”的军情密折副本,甩在桌上。
“你勾结北狄使节,伪造江湖叛乱证据,欲借刀杀人,挑起边衅,只为攫取兵权、独揽朝纲。”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奸臣子脸色骤变,猛地拍响惊堂铃。门外八名持刀侍卫破门而入,刀锋齐指林玄咽喉。
“拿下!格杀勿论!”
就在众侍卫跃步上前刹那,林玄发动时间凝滞。
刀光凝于半空,脚步停滞门槛,连飞溅的茶水都悬停空中。林玄缓步穿行其间,一手拧断一人手腕夺刀,再以刀背轻敲另一人膝窝使其跪倒,动作如操木偶。八人尽数被卸兵器、反绑双臂、按头跪地,整齐划一,仿佛排练多遍。
一切就绪,异能解除。
八柄刀同时落地,八人齐刷刷叩首在地,口中不由自主喊出:“罪臣知错!”
奸臣子浑身颤抖,跌坐椅中,脸色惨白。他想呼救,喉咙干涩发不出声;想逃,双腿软得站不起来。
林玄逼近一步,双目直视对方。
“你以为躲在朱墙之内,便可操纵生死、玩弄天下?你可知我为何能一次次出现在你最机密之处?因为你所依仗的权势,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过浮云。”
他伸手,指尖拂过奸臣子额头冷汗,语气如审判之神。
“从今日起,你的每一道奏章,每一次密议,我都看得见。你若再动一丝邪念,我不只会让你丢官,还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奸臣子终于崩溃,扑通一声滑下座椅,瘫倒在地,裤管湿透,涕泪横流,口中喃喃:“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林玄低头看他,目光冷峻。
他知道,这一战不在刀剑,而在人心。此人位高权重,平日呼风唤雨,如今却被逼至失禁瘫地,尊严尽毁。从此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将活在恐惧之中。
屋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林玄未动,只将目光投向门口。他知道,这是奸臣子安排的另一批护卫,或是心腹幕僚前来议事。但他不在乎。
他站在原地,手按刀柄,等门被推开。
门开了。
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跨入门槛,手中捧着一份卷宗。他看见满地跪伏的侍卫,看见瘫在地上的奸臣子,又看见立于中央的林玄,脚步戛然而止。
“你……是谁?”
林玄看着他,没有回答。
那人还想说话,林玄抬手,再次发动时间凝滞。
世界静止。
他缓步走出,经过青袍男子身边,顺手取走他手中的卷宗。封皮上写着“北狄使节往来记录”,右下角盖有“机密”红印。
他翻了一页,看到一条记录:
“三月十七,使者密会于西郊别院,交付金册三卷,言‘五岳既乱,边军可动’。”
林玄合上卷宗,将其收入怀中。
他回到屋内,站在奸臣子面前。此人仍跪在地上,双眼无神,嘴唇微微抖动,像是在重复刚才的话。
林玄俯视着他。
“你不是主谋。”他说,“背后还有人。”
奸臣子没有反应。
林玄也不期待回答。他知道,真正的大鱼还未现身。此人不过是棋子,替人行事,替人顶罪。
但他有用。
只要这个人还活着,还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会成为一根线,牵出更深的阴谋。
屋外天色渐暗,宫灯次第点亮。
林玄转身走向窗边,推开一条缝隙。远处钟楼响起暮鼓,三声之后,万籁俱寂。
他知道,今晚不会再有人来打扰这里。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久留。
但他不能走。
他必须等。
等那个真正该来的人。
那个幕后之人派来的信使,或下一个执行命令的爪牙。
他们会来找奸臣子,询问进展,催促下一步行动。而当他们踏入这扇门时,就会发现,这里已经换了主人。
林玄坐了下来,坐在奸臣子原来的位子上。
他将刀放在案头,双手交叠,闭目养神。
屋内八名侍卫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奸臣子趴在地上,呼吸急促,偶尔抽搐一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这次是两个人。
步伐稳健,节奏一致,像是训练有素的随从。
他们在门口停下。
其中一人低声问:“大人可在?北狄使者遣人送信,需亲手交接。”
林玄睁开眼。
他没有动。
他在等。
等门被打开。
等他们走进来。
然后——
他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