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逃脱追捕，证据在手志更坚
林玄靠在庙墙边，残页贴着胸口。他听见远处脚步声密集，知道宫门已经封闭，全城开始搜查。他不能久留。
他站起身，拍掉衣上的灰土。右脚靴底还沾着湿泥，走动时会发出声响。他脱下鞋子，用布条裹紧鞋底，再穿回去。这样踩在地上不会留下清晰脚印。
他从庙后翻出，沿着巷子边缘前行。这条街通向西市，平时热闹，现在却空无一人。官府下了禁令，百姓都不敢出门。他贴着屋檐走，每到路口就停下观察。
前方十字街口亮着火把。两队守卫正在换班，四人一组，手持长矛来回巡视。他们每隔一刻钟交接一次，动作整齐划一。林玄认得这种训练方式，是京营亲兵的规矩。
他躲在一处塌了半边的院墙后，等第一队人走到尽头。就在第二队人转身的瞬间，他发动时间凝滞。
四周静止。火把不再摇晃，尘埃悬在空中。他快步穿过街道，绕过巡逻队，进入对面一条窄巷。巷子深处有座废弃的粮仓，地下曾挖过储粮洞，后来填平了，但入口还在。
他在静止中找到那块松动的石板，掀开后跳入坑道。异能结束前，他看清了下面的情形——洞口连着一条排水渠，坡度向下，足够一人通行。他落到底部，缩身钻进管道。
渠内潮湿，墙壁长满青苔。他手脚并用向前爬行，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爬了约三百步，前方出现岔路。左边通道较宽，右边狭窄弯曲。他记得京城地势东高西低，水往西流。他选了右边。
又行了一段，上方传来说话声。两个守卫蹲在井口抽烟，正对着渠口。他们聊着今晚的戒严，说有个刺客闯进了司礼监大院，杀了人还偷走了东西。
“听说是个高手，一刀封喉，守夜的都没反应过来。”
“放屁，要真这么厉害，还能让他跑了？肯定是里面的人接应。”
林玄屏住呼吸。他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打晕的那个守卫。但他没杀人，也没人接应。这些人已经开始编故事了。
他等两人走远，才继续前进。前面光线变亮，出口到了。他探头看了看，外面是一片荒坡，长满枯草。坡下有条小河，岸边停着几艘运货的空船。
他爬出来，抖掉身上的泥水。天还没亮，风很冷。他活动了一下肩膀，长时间蜷缩让肌肉有些僵硬。
老槐树就在坡顶。五岳高手丁站在树下，披着斗篷，背对着皇城方向。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是你。”他说。
林玄点点头，走近后从怀里取出油纸包。他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的残页和布片。
“这是我在司礼监拿的。”他说，“上面写着‘五岳乱则边关启’，还有轮值暗哨的时间地点。”
五岳高手丁接过纸页，低头看了很久。他的手指在“边关启”三个字上停留片刻。
“这不是江湖事。”他说，“是朝堂想借我们动手，给北边开战找理由。”
“我知道。”林玄说，“所以我要再进去一次。”
“你疯了？”五岳高手丁抬头看他，“现在全城都在找你，宫里加了三倍守卫，连房顶都有人巡。你刚逃出来，怎么还能回去？”
“正因为他们在防我出去，才想不到我会回来。”林玄说，“而且这次我不只是偷看。我要让他们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
五岳高手丁沉默了一会。他把残页重新包好，放进贴身的皮囊里。
“我马上回衡山。”他说，“把这些交给莫大先生，召集各派议事。但你要答应我，别硬拼。证据已经有了，我们可以联合施压，不用你一个人冒险。”
“施压没用。”林玄说，“他们不怕联名上书，也不怕江湖反弹。他们怕的是有人能随时出现在他们最机密的地方。我要让他们睡不着觉。”
五岳高手丁看着他，没再劝。他知道林玄决定了的事，没人能改。
“那你什么时候行动？”
“天亮后。”林玄说，“守卫换岗最松懈的时候。他们会以为我早就逃出城了。”
五岳高手丁点点头。他从腰间解下一个铜牌，递给林玄。
“这是工部匠作监的通行令。”他说，“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做事，昨晚托人送来的。持这个可以进出西角门，最多被问两句，不会被拦。”
林玄接过铜牌，握在手里。铜片还有些温热，像是被人贴身带过。
“谢谢。”他说。
“保重。”五岳高手丁拍了下他肩膀，转身离开。
林玄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他把铜牌收进袖口，抬头看向皇城方向。城墙高耸，灯火仍未熄灭。
他活动了下手腕，检查刀鞘是否牢固。衣服已经干了大半，但肩头还有一块深色痕迹，是之前蹭到墙灰留下的。
他沿着山坡往下走，避开主路，专挑野径。走到河边时，他停下来喝了口水。河水清冷，喝下去后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前方就是西角门。门楼两侧挂着灯笼，守卫站在门洞里聊天。一人手里拿着登记簿，另一人靠着墙打哈欠。
林玄整理了下衣领，把斗篷拉低一点，遮住半边脸。他掏出铜牌，握在右手。
他走出树林，朝着城门走去。
守卫看见有人过来，立刻站直了身子。
“站住！什么人？”
林玄停下脚步，举起铜牌。
“匠作监奉命入城检修。”他说，“西偏殿屋顶漏水，今早必须修完。”
拿登记簿的守卫走过来，接过铜牌看了看。他对照簿子上的名单，又抬头打量林玄。
“你不是上次那个姓张的吧？”
“我是新调来的。”林玄说，“张师傅病了，让我替一天。”
守卫皱眉，“没见过你。”
“我可以去找你们管事确认。”林玄说，“不过耽误了工期，责任算谁的？”
守卫犹豫了一下。他回头看同伴，那人轻轻点头。
“进去吧。”他说，“别乱走，修完就出来。”
林玄接过铜牌，点头致谢。他迈步走进门洞。
刚踏进一半，身后传来一声喊。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