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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三,惊蛰。

可河北大地听不到一声春雷,只有战鼓和马蹄的轰鸣。岳飞那七千九百九十八骑像一把锥子,从黄河边一路向北,捅穿了金军在河北的整个防线。

浚州不战而降——守将开门那日,跪在城门口说,城里粮草被完颜宗弼抽空了,百姓易子而食,实在守不下去了。

卫州守了三天,城破时,岳飞从粮仓里只搜出不到两千石霉米。他站在空荡荡的粮仓前,沉默了很久,最后下令开仓放粮——把军中携带的军粮分了一半给卫州百姓。

滑州、濮州、开德府……一座座城池像多米诺骨牌般倒下。有的降,有的破,但无论怎样,岳飞军纪如山:入城不扰民,杀俘者斩,抢掠者斩。

二月十五,大军抵邺城。

邺城不是那些小城。

这座城坐落在漳水北岸,城墙高三丈,厚两丈,护城河引漳水而成,宽达五丈。城中常驻兵马三万,领兵的是完颜宗翰——金国开国名将完颜娄室之子,今年四十六岁,正是一个武将最黄金的年纪。

更棘手的是,完颜宗弼从白马津撤回来的两万骑兵,三天前也进了邺城。如今城里足足五万人马,粮草充足,器械精良。

岳飞在邺城南门外十里扎营。

他没有急着攻城,而是派杨再兴、韩世忠各领一千骑兵,绕着邺城跑了三天。白天跑,晚上也跑,马蹄扬起漫天尘土,让城头守军分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

第四天,完颜宗翰坐不住了。

他登上城楼,望着远处烟尘滚滚,冷笑:“虚张声势。”

副将粘罕(此粘罕非彼粘罕,是同名女真将领)皱眉:“将军,探马说岳飞最多不过万人,可看这阵势……”

“障眼法罢了。”完颜宗翰打断他,“南人最擅长这个。传令下去,严守四门,谁都不许出战。我倒要看看,他这一万人,怎么啃下我这邺城。”

粘罕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领命去了。

又过了三天。

岳飞依然没有攻城。他甚至在漳水南岸筑起了土城,摆出一副要长期围困的架势。白天,士兵们操练;晚上,营中点起篝火,照得半边天通红。

完颜宗翰越发笃定:岳飞在等援军。

“他想围死咱们。”他对诸将说,“可惜啊,邺城粮草够吃半年,他围得起吗?”

这话传到了岳飞耳中。

当晚军议,诸将齐聚。杨再兴第一个拍案:“将军,不能再等了!咱们孤军深入,粮草撑不过一个月。再拖下去,金人援军一到,咱们就得被包饺子!”

韩世忠沉吟:“强攻伤亡太大。邺城不是小城,五万守军,就算五万人站着让咱们杀,也得杀到手软。”

“那就耗着?”杨再兴急了,“耗到粮尽,等死?”

“急什么。”岳飞终于开口。

他走到营帐中央的沙盘前——这沙盘是他让工匠照着邺城地形连夜赶制的,城墙、街道、甚至水井位置都标得一清二楚。

“你们看,”他指着沙盘西南角,“这里,城墙有个内凹。金人为了补这个缺,在那里加筑了一座角楼。角楼是砖木结构,根基不稳。”

“将军的意思是……”韩世忠眼睛一亮。

“炸了它。”岳飞说。

帐中一片死寂。

炸城墙,这主意不是没人想过。可邺城城墙厚两丈,都是夯土包砖,得用多少火药?怎么运到城下?怎么点燃?

“角楼根基浅,不用太多火药。”岳飞似乎看穿了众人的心思,“五百斤,足够。”

“可怎么送过去?”杨再兴问,“金人又不是瞎子,看着咱们抬火药过去?”

岳飞没回答,反而问:“今日初几了?”

“二月十八。”

“那就对了。”岳飞指向沙盘上的漳水,“再过三天,二月二十一,是春分。春分前后,漳水会涨潮——不是海水那种潮,是上游冰融,水势大涨。到时候,护城河的水位能涨三尺。”

韩世忠猛地反应过来:“将军是要……走水路?”

“不是走,是漂。”岳飞纠正,“做五十个木筏,每个木筏上放十斤火药,用油布裹严实了。春分那晚,趁夜色从上游放下,顺流漂到角楼下。木筏前端装铁钩,钩住城墙根基。筏上绑火绳,算好时辰,让它们漂到角楼时正好点燃。”

他说得轻描淡写,帐中诸将却听得脊背发凉。

这计划太险了。万一木筏半路翻了?万一火绳熄了?万一被金人发现了?

“就算炸开了角楼,”杨再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缺口也就那么大,一次能冲进去多少人?金人又不是傻子,肯定会在缺口后面布防。”

“所以不能只炸一处。”岳飞的手指移到沙盘另一侧,“东门,佯攻。西门,真攻。炸开西南角楼后,主力从缺口突入。但真正致命的,是这里——”

他的指尖停在城中心。

“粮仓?”韩世忠皱眉,“可粮仓在城中心,咱们的人怎么进去?”

“有人会帮咱们开门。”岳飞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韩世忠。

信很旧了,边缘都磨毛了。韩世忠展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

“三年前埋下的钉子。”岳飞淡淡道,“邺城守军中,有个汉人队正叫王坚。他母亲和妹妹被金人凌辱至死,父亲气病身亡。他忍辱负重,在金人手下当了三年差,等的就是今天。”

“可靠吗?”

“用他全家的命换来的机会,你说可靠不可靠?”

韩世忠不说话了。

“春分那晚,子时三刻。”岳飞收起信,“东门佯攻,吸引金人注意。西门真攻,但不要强冲,做做样子就行。丑时正,火药引爆。丑时二刻,王坚会在粮仓放火。金人顾此时彼时,主力从缺口突入——此战可定。”

诸将面面相觑。

良久,杨再兴第一个站起来:“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韩世忠、岳云等人齐声应道。

二月二十一,春分。

天公作美,从早上起就阴云密布,到了傍晚,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不大,却密,天地间像蒙了一层纱。

邺城城头,完颜宗翰披着蓑衣巡视。雨水顺着城墙往下淌,在砖缝间汇成细流。他走到西南角楼,用手拍了拍墙壁——夯土坚实,砖石牢固。

“今晚都打起精神。”他对守夜的兵卒说,“南蛮子可能要动手。”

“将军放心,”一个百夫长咧嘴笑,“这鬼天气,他们来多少,咱们杀多少。”

完颜宗翰点点头,心里却总有些不安。

岳飞太安静了。

围城半个月,除了天天派骑兵绕城,一次像样的进攻都没有。这不合常理——孤军深入,粮草不济,不该速战速决吗?

雨越下越大。

子时,东门外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

“敌袭!敌袭!”

城头警锣大作。完颜宗翰匆忙赶到东门,只见城外火光冲天,杀声震地,不知有多少人马正在猛攻。

“终于来了。”他冷笑,“传令,调西门、北门守军增援东门!南蛮子想从东门突破,做梦!”

可他刚下完命令,西门又传来急报:西门也遭猛攻!

完颜宗翰心里一沉。

分兵?还是……

他正犹豫,突然,西南方向传来一声闷响——

不是雷声。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低沉,厚重,震得城墙都在发抖。紧接着,是砖石崩塌的轰鸣,人的惨叫,马的嘶鸣……

“角楼!角楼塌了!”

完颜宗翰冲上城楼,只见西南角浓烟滚滚,那座高大的角楼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缺口。硝烟和尘土混在雨幕里,像一头狰狞的巨兽张开了嘴。

“中计了!”他嘶声吼道,“快!堵住缺口!”

可已经来不及了。

缺口外,黑色的骑兵像潮水般涌了进来。为首那员将领,白袍银甲,手中一杆长枪舞得泼水不进,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杨再兴。

完颜宗翰认得这杆枪——砀山夜袭,就是此人率八百骑踏破了他父亲的大营。

“粘罕!”他吼道,“带你的人去堵缺口!务必把南蛮子压回去!”

粘罕领命而去。

可刚走没多久,城中心又腾起冲天火光——粮仓着火了。

完颜宗翰眼前一黑。

粮仓……粮仓怎么会着火?那里有重兵把守,除了守军,外人根本进不去!

除非……有内鬼。

“将军!”亲兵连滚爬爬冲上来,“东门……东门守军溃了!南蛮子冲进来了!”

完颜宗翰拔出刀,一刀砍在垛口上,火星四溅。

“集结亲卫营!”他红着眼睛,“随我去西门!西门还在咱们手里,从西门冲出去,去邯郸求援!”

“可……可城里……”

“顾不上了!”完颜宗翰翻身上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带着五百亲卫,冒雨冲下城楼,直奔西门。

西门还在激战。

韩世忠的江淮军攻势凶猛,但守军仗着城墙坚固,一时还能支撑。完颜宗翰冲到城下,正要下令开城门突围,突然,侧面巷子里杀出一支骑兵——

清一色的玄甲,猩红的战袍,为首那人,正是岳飞。

“完颜将军,”岳飞勒住马,雨水顺着他的铁盔往下淌,“这么急着走?”

完颜宗翰瞳孔骤缩。

他认得这张脸。三年前在汴梁城下,他曾远远见过一次——那时岳飞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校,跟在种师道身后。谁能想到,三年后,此人会站在自己面前,把自己逼到绝境。

“岳鹏举,”完颜宗翰咬牙,“你好算计。”

“过奖。”岳飞淡淡道,“投降吧。城里守军已溃,你无路可走了。”

“投降?”完颜宗翰大笑,“我完颜宗翰十六岁上阵,三十年来从未降过!今日纵是战死,也要拉你垫背!”

话音未落,他已催马冲来。

五百亲卫紧随其后,像一把尖刀,直刺岳飞中军。

岳飞没动。

他身后,岳云一挥手,三百亲卫齐刷刷举起弩——不是寻常弩,是背嵬军特制的神臂弩,五十步内可透重甲。

“放。”

箭如飞蝗。

完颜宗翰挥刀格挡,可箭太密了。一支箭射穿了他的左臂,另一支钉在胸甲上,第三支……射中了他的马。

战马惨嘶一声,人立而起,把完颜宗翰掀翻在地。

亲卫们想救,可第二轮箭雨又到了。箭矢穿透皮甲,钉进血肉,惨叫声此起彼伏。五百亲卫,转眼倒下一半。

完颜宗翰挣扎着爬起来,左臂血流如注。他捡起刀,踉跄着冲向岳飞。

还有十步。

五步。

三步——

岳飞终于动了。

他拔剑,下马,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完颜宗翰只觉眼前一花,手中刀已被挑飞,咽喉处一凉。

剑尖抵着他的喉咙。

“最后一次,”岳飞的声音冷得像这二月的雨,“降,还是不降?”

完颜宗翰死死盯着他,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半晌,他忽然笑了,笑得惨烈:

“我完颜氏……只有战死的男儿……没有跪生的……”

话没说完,他猛地向前一撞。

剑锋贯穿咽喉。

鲜血喷涌而出,混着雨水,在地上汇成一条猩红的小溪。

岳飞收剑,看着这个倒在泥泞里的金国名将,沉默了许久。

“厚葬。”他最终说。

雨还在下。

厮杀声渐渐平息。粮仓的火被扑灭了,但烟还在冒,黑沉沉的,直冲天际。街道上到处都是尸体,金兵的,炎军的,还有不少误伤的百姓。血水混着雨水,在青石板路上肆意横流,把整座城都染成了暗红色。

杨再兴提着枪走过来,浑身是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将军,清理完了。”他哑着嗓子,“金兵死了一万八,降了一万二。咱们……咱们折了四千七百多人。”

四千七。

岳飞闭上眼睛。

七千九百九十八人北渡黄河,如今只剩三千二百多人。一场邺城血战,打没了一半弟兄。

“俘虏呢?”他问。

“按老规矩,愿降的收编,不愿降的……”杨再兴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愿降的,放他们走。”

杨再兴一愣:“放走?将军,这些可都是金兵精锐,放虎归山……”

“他们将军战死了,”岳飞打断他,“主将殉国,士卒何辜?每人发三天口粮,让他们北上去找完颜宗弼——告诉他,我在邺城等他。”

杨再兴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岳飞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是。”

“还有,”岳飞补了一句,“开仓放粮。城里百姓被围了一个月,怕是要断炊了。”

“可咱们自己的粮也不多了……”

“匀一半出来。”岳飞斩钉截铁,“饿着肚子,怎么守城?怎么打仗?”

杨再兴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去了。

岳飞独自站在雨中,望着满城狼藉。

这一仗赢了,赢得惨烈。

可他知道,更大的仗还在后头。完颜宗弼不会善罢甘休,金国皇帝更不会坐视河北沦陷。邺城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邯郸,还有真定,还有燕京……

路还长。

雨渐渐小了。

东方的天际,隐隐透出一丝微光。

天快亮了。

邺城的雪夜,终于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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