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渠的水带着忆甜果的香气,往更远的地方漫去。小石头蹲在渠边,看着水面上漂浮的果瓣,每片果瓣都载着颗花籽,像给远方的灵寄去的“甜包裹”。“周哥哥你看,”他指着果瓣上的叶纹,“树灵把《忆甜谣》写上去了,这样收到的灵就能一边吃果,一边听歌啦。”
周明轩望着渠水蜿蜒的方向,星石里的金蝶翅膀轻轻扇动,石心映出幅新奇的景象:极南的“蜜源谷”里,蜂灵们正围着漂来的果瓣打转,用触角沾着果甜,往蜂巢里酿;极北的“冰蜜洞”中,冰灵捧着果瓣,冻得发红的指尖轻轻摩挲,眼里映着叶纹的光。
“这些灵以前从不往来,”他对身边的小灯灵说,“现在却被同一种甜连在了一起,这就是‘甜脉’的妙处——比棋路更软,比水流更绵。”
小灯灵带着蜂灵送来的“蜜蜡棋”,棋子是用蜜源谷的蜡做的,带着淡淡的花香,落在棋盘上会留下浅浅的甜痕。“蜂灵说要跟我们下盘‘酿甜棋’,”她举着棋子笑,“谁的棋路甜痕最密,谁就赢,赢的人能尝新酿的‘忆甜蜜’。”
黑煞的缠云藤在蜜源谷扎了根,藤上的花果与蜂灵的蜂巢缠在一起,酿出的蜜带着棋纹,像把棋局封在了蜜里。“小魔灵们说,”他递来块蜜块,“这蜜叫‘共酿蜜’,蜂灵采花,藤灵结果,少了谁都不甜。”
赵淑兰用忆甜果和共酿蜜做了“千层甜”,每层都夹着不同的灵材:底层是老街的槐花,中层是蜜源谷的花粉,顶层是冰蜜洞的冰晶,吃起来一层一个味,最后混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醇厚。“这甜,”她给孩子们分点心,“就像三界的灵,各有各的好,合在一起才最好。”
林默的陶罐里,装着蜜源谷的花粉和冰蜜洞的冰晶,他把两样混在一起,往语叶树的新苗上撒:“硬的冰,软的蜜,混在一起能养苗;远的灵,近的亲,凑在一块能酿甜。”
沈清和的《新棋记》里,新添了篇《甜脉图》,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线标出甜脉的走向:金色是灵脉渠的水,粉色是忆甜果的香,银色是共酿蜜的流,最后都汇入老街的棋馆,像条归心的河。“这图要给每个新灵看,”他对小石头说,“让它们知道自己早就是甜脉的一部分。”
云游子的许愿铃旁,挂了串“蜜蜡铃”,是蜂灵用共酿蜜做的,铃响时会滴下甜甜的蜜珠,落在灵脉渠里,让渠水的甜又浓了几分。“灯灵说,”他指着渠水里的蜜珠,“这是‘甜信’,告诉所有灵,甜脉在长,新的甜还在酿。”
周明轩的星石里,金蝶翅膀的光与甜脉的光融在一起,石心映出越来越多的新灵加入:蜜源谷的蜂灵在老街的棋馆旁搭了蜂巢,冰蜜洞的冰灵用冰晶给孩子们做了会融化的“甜棋”,连最孤僻的“影山”灵,都托风送来块带甜纹的黑石,说想尝尝共酿蜜。
“你看,”他对林默说,“当年我们带的是‘破’,现在孩子们带的是‘融’,破是力气活,融是心活计,后者更长久。”
林默望着渠水尽头的晚霞,笑着点头:“甜这东西,最能消隔阂。就像这忆甜果,刚开始只有语叶树结,现在三界都能尝到——好东西,从来不怕远,就怕藏。”
夜幕降临时,孩子们和新认识的灵围在语叶树下,用蜜蜡棋下着“酿甜棋”,棋路的甜痕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条看得见的甜脉。周明轩知道,这甜脉会继续长,继续延,把更多的灵、更多的故事都缠进来,酿出一整个三界的甜。
而这一切,才刚刚到最甜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