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森林的语叶结出了果子。拳头大的果实挂在古树枝头,果皮上印着流动的叶纹,像裹着一汪会说话的清泉。小石头踮着脚够果子,指尖刚触到果皮,叶纹就变成了字:“慢点摘,这果要跟朋友分着吃才甜。”
周明轩笑着帮他摘下一颗,果子落地的瞬间,自动分成了好几瓣,每一瓣都印着不同的图案:有老街的棋馆,有断云崖的云桥,有灵脉渠的水纹,像把三界的故事都包在了里面。“你看,”他递给小石头一瓣,“语叶记着我们走过的路,才结出这样的果。”
小灯灵的暖光落在果瓣上,果皮立刻透出淡淡的香,混着琴音、棋声、水流声,像场微型的三界合韵。“树灵说这是‘忆甜果’,”她捧着果瓣转圈,“吃了能想起最暖的事,不信你们尝尝?”
黑煞的缠云藤已经爬满了森林的小径,藤上开着紫白相间的花,花心里结着小小的果,像缩小版的忆甜果。“小魔灵们说,”他指着花果,“这是‘共结’,就像咱们的棋,下着下着就成了一家人。”
赵淑兰收到了树灵托风送来的忆甜果,她把果子和新收的糯米混在一起,蒸了“忆甜糕”,糕上用果泥画了片语叶,叶纹里藏着孩子们的笑脸。“这糕要给每个帮忙的灵都送块,”她数着糕的数量,“让大家知道,甜不是自己尝的,是跟人分的。”
林默的躺椅搬到了语叶树下,他眯着眼看孩子们和树灵分食忆甜果:小石头给树灵讲断云崖的云桥,树灵用叶纹给孩子们讲森林的雾,谁也没提过去的困局,倒像老友重逢般自然。“你看,”他对周明轩说,“解开的心结,会变成最甜的果。”
沈清和的《新棋记》里,多了篇《忆甜谣》,是孩子们和树灵一起编的:“忆甜果,甜如蜜,一半给我一半你;语叶树,叶如书,你写故事我画图……”他把这谣刻在语叶树的树干上,树纹轻轻晃动,像在说“写得好”。
云游子的许愿铃挂在了语叶树梢,铃响时,忆甜果的香气就会飘得更远,引得远处的灵都往森林里来。“灯灵说,”他摇着铃铛,“这香气是‘邀请函’,邀请所有灵都来尝尝共有的甜。”
周明轩的星石里,金蝶翅膀上的纹路又添了新花样:有忆甜果的形状,有语叶的纹路,有孩子们分果的笑脸。石心映出的三界,被一条看不见的甜脉连在一起,从老街的棋馆到迷雾森林的语叶树,从断云崖的云桥到焚音谷的琴,处处都透着暖甜。
“林爷爷,”小石头啃着果瓣问,“以后我们还会找到更甜的果吗?”
林默笑着点头,指着语叶树的新苗:“你看这苗,现在不起眼,以后结的果,说不定比忆甜果还甜。三界的甜,就像这树,一代接一代,只会更浓,不会变淡。”
夕阳透过语叶树的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像撒了把碎金。孩子们和树灵在光里下棋,用忆甜果的果核当棋子,落子声混着笑声,飘出森林,飘向灵脉渠,飘往三界的每个角落。
周明轩知道,这忆甜果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就像甜要分着尝才够味,故事要一起写才够长,三界的棋,还要和更多的灵一起下,才能结出更甜、更暖的果。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