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被顾言欢引导着的银簪,因为这股向前一送的力量,!
“嗤啦——”
一声轻响,簪尖终于触及了那温热的皮肤。
然而,顾言欢没有退。
她握着季微语的手,仿佛那即将刺入心脏的不是凶器,而是某种仪式上必须接受的圣物。
“收起你这套恶心的把戏!”季微语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对方的五指根本不容她挣脱。
“你以为,用这点微不足道的苦肉计,就能抵消我季家满门的血海深仇?”
“顾言欢,你的手段还是这么令人作呕。”
“我不需要你信,”顾言欢在季微语的瞳孔深处,看到她自己的倒影,“我只需要你赢。”
说完,她松开了手。
那是一种绝对的、不设防的姿态。
季微语的呼吸一滞,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无双!”顾言欢没有再看她,而是转身,对着门外冷声命令道。
门被推开,无双走了进来。当她看清房间内的一切——季微语煞白的脸,顾言欢脖颈上那抹尚未干涸的血迹,以及她胸前衣料上那道刺眼的裂口时,瞳孔骤然收缩。
“殿下……”
“听令。”顾言欢直接打断了她,“明日午时,你率二十亲卫护送我与季王妃前往城南听风水榭。途经城西十里坡,会遭遇‘伏击’。”
无双刚要开口,却被顾言欢接下来的话彻底钉在原地。
“我要你亲自挑选的亲卫,在混战中断后,战死十五人,重伤五人。马车必须从中断裂,车轮要飞出去,我要那段官道,血流成河。”
无双的嘴唇开始哆嗦,这……这比季王妃刚才的计划,要狠百倍!这根本不是演戏,这是在用亲卫的命去填!
“至于你,”顾言欢的目光落在无双身上,“你需身中三刀,一刀在肩,让你持刀的右手受伤;一刀在腹,让你无法直立;最后一刀在腿,让你只能爬着回报消息。每一刀都不致命,但必须是真的,懂吗?”
“殿下!”
“您……您这是……”
“您……您想起来了?!”
顾言欢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默认的、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无双。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季微语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竟然是在对顾言欢的计划进行补充:
“不够。拓跋宏生性多疑,光是惨烈还不够,他需要一个能证明你身份的‘信物’。”她抬手,指向顾言欢发髻上那根刚刚“行凶”的银簪,它必须掉落在血泊里,被拓跋宏的人捡到。”
无双震惊地看着季微语,她无法理解,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疯!
顾言欢的嘴角,却在这一刻,勾起了一抹极淡的、赞许的弧度。
然而,这地狱般的共谋,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报——!”
一个年轻士兵的声音在门外焦急地响起。
“讲。”顾言欢眉头微蹙。
“启禀殿下,季将军!”门外的士兵是季家军的人,名叫小六,他喘着粗气道:“军……军营里出事了!”
“说清楚!”
“不知是谁在军中散播谣言,说……说您被二皇女殿下迷惑,忘了季帅的大仇,为了一个妖女,就要拿整个季家军的性命去冒险!还说……还说您此举,是想找机会,将季家军的兵符……献给殿下啊!”
拓跋宏的刀还没来,自己人的剑,却已经先从背后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