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没走。
他就站在实验室门口，晨光勾勒出他单薄的身影，圆框眼镜后的眼睛里，藏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偏执——和我想复活西弗勒斯时一模一样。
“姜小姐，”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过分……但你能复活斯内普教授，是不是也能……”
“复活你的父母？”我打断他，手里正给西弗勒斯喂营养剂，他乖乖张着嘴，灰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像只专注的猫。
哈利的脸瞬间涨红，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知道这很难，可是……”
“没时间。”我放下勺子，擦了擦西弗勒斯的嘴角，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而且，你父母的尸体还在吗？”
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死于阿瓦达索命咒，魔法部的记录里写着“尸骨无存”。没有躯体，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凭空拼出一个人来。
哈利的眼神黯淡下去，肩膀微微垮了，像被戳破的气球：“他们说……说咒语会让肉体消失……”
“所以，”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凭什么觉得我能做到？”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急切：“可你复活了教授！他也是死于那个咒语！”
“不一样。”我指了指角落里的培养舱，里面还泡着西弗勒斯原来的心脏，“他的尸体被我提前偷出来了，心脏保存得很完整。这是基础，懂吗？”
哈利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额头上的疤痕，表情痛苦又不甘。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笑了。魔法界的孩子，总是把“复活”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有魔法或者执念就够了。他们不懂，这背后需要多少精密的计算，多少合适的“零件”，多少不眠不休的夜晚。
“不过，”我话锋一转，看着他的眼睛，“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哈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点燃的星火：“真的吗？”
“我需要材料。”我伸出三根手指，“能承载灵魂的特殊水晶，凤凰的尾羽，还有……一具与你父母基因匹配度超过90%的躯体。”
这些都是我从古籍里翻到的，麻瓜的科学无法解释，却能和魔法产生微弱的共鸣。尤其是最后一项，躯体的匹配度直接决定了复活后是否会产生排异反应。
哈利的脸色又白了：“这些……很难弄到。凤凰尾羽只有邓布利多校长的福克斯有，基因匹配的躯体……”
“所以要看你的诚意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我不是慈善家，哈利。我帮你，总得有好处，对吗？”
西弗勒斯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腕，灰绿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哈利，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像在宣示主权。
“没事。”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只是聊聊。”
他这才稍微放松了些，却还是紧紧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哈利看着我们相握的手，表情复杂，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你要什么好处？只要我能做到。”
“我要魔法部的权限。”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需要查阅所有关于‘死亡’和‘灵魂’的秘密档案，还要他们不再追查西弗勒斯复活的事。”
这才是我的目的。魔法部的追查像根刺，扎得我坐立难安。有了哈利·波特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帮忙，至少能暂时护住我们。
哈利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这个要求：“这……我需要时间说服他们。”
“我可以等。”我笑了，“但我的耐心有限。你也看到了，西弗勒斯现在很不稳定，我需要全心照顾他，没精力应付那些麻烦。”
他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给我一周时间。”
“成交。”我伸出手，“我们都是成年人，该懂规矩。你帮我搞定麻烦，我帮你找复活的可能。”
哈利犹豫了一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心很烫，带着少年人的温度。
“对了，”我补充道，“别试图打听我的方法，也别告诉任何人。否则，交易取消。”
他用力点头：“我明白。”
哈利走后，实验室又恢复了安静。西弗勒斯还是攥着我的手，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像是在问“为什么要和他说话”。
“为了我们能更安稳地待在一起啊。”我捏了捏他的手指，“等搞定了那些麻烦，我们就去森林深处住，再也没人能打扰我们了。”
他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忽然低下头，在我手背上轻轻咬了一下——很轻，像羽毛拂过。
“知道了就好。”我笑了，拉着他回到实验台边，“来，我们继续喝营养剂。”
阳光透过遮光帘的缝隙照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光斑。我看着他乖乖张嘴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场交易或许会很有趣。
魔法界的英雄，麻瓜的科学怪人，为了各自的执念达成协议。
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怎样。
但至少此刻，我离“永远和他在一起”这个目标，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