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暗赞一声,骂得好!
该说不说,江亚菲这张淬了毒的小嘴,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叮,接收到一缕来自多肉肉多1同学的心声)
若不是身份不合适,若不是不想惹麻烦,齐霁都想将何静也痛骂一顿。
胡秀琴凑过来,“哎亚菲,你妈妈...你妈妈今天咋没上班?”
江亚菲瞪她一眼,“上个屁班儿?现在放寒假呢,你儿子咋不去上学?”
胡秀琴本是想打听一下安杰的情况,结果一开口,发现自己不好意思直接问“你妈到底是喝药了还是上吊了?”,就匆忙的问了一句咋没上班,,结果让孩子给闹了个没脸。讪讪地退回去,她可不敢跟这个小辣椒对上。
齐霁呵了一声,心说敢惹松山岛长公主你可真是自找没趣了。
其他家属有了前车之鉴,都不敢再来多问,只巴巴地探着头,盼望着江亚菲能再多骂一些。
齐霁却不能让江亚菲再多骂了,再多就不是小辣椒,而是泼妇了。她上前拉了江亚菲一下,“亚菲你爸妈让你回家呢。”
江亚菲埋怨地看了齐霁一眼,显然还没有尽兴,她又冲刘家喊,“我爸爸对你们愧疚,那是他道德高尚,我可不管,谁惹了我江亚菲,我就一定要将她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何静刘彬彬!你们给我立刻滚出松山岛!哪来的回哪儿去!”
最后两句气势十足,霸气十足,一时间围观的人都不出声,刘家更是寂静无声,仿佛那是一间空房子。
齐霁又扯了她一下,“啧,赶紧回家去!”
江亚菲不情愿地撅嘴,“秀娥阿姨,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呢!”
“回去吧,你妈妈有话跟你说。”齐霁拍拍她的手,对她使个眼色。
一听齐霁提到安杰,江亚菲立刻蔫了,遗憾地看了刘家一眼,“胆小鬼,窝囊废,连面都不敢露!”说完一摆手,带着弟弟妹妹得胜回朝了。
丁济群挥手,“别看了都别看了,天黑了,都回家去吧啊!”
家属们陆陆续续散了。
齐霁有要走,丁济群碰了一下她的手,“让你来干啥的,你去啊!”
“去什么?”
“进去看一下,怎么样了?”
齐霁不高兴,“你想看?还是老江让你看的?”
“你!你这娘们!咱们于情于理都得看一下,家里都砸成这样了,我一个副政委,也不能啥都不管扭头就走啊!再说这事儿不说开了,以后还不都是我的事儿啊!你觉得老江还敢管吗?”丁济群急得用手背砸着自己的手心。
这倒是,江德福现在再不敢沾何静的一点儿事儿了,他快让安杰给吓死了,江家的孩子也都乖得不行,谁都不敢再跟安杰顶嘴了。
得,仨战友,牺牲一个,吓怂一个,只剩丁济群了。
“你给我等着!”齐霁恨恨地伸手虚点了丁济群两下,走进刘家。
天色渐晚,屋子里已经有些黑了,齐霁打开灯,只见窗台地板上都是碎玻璃,不只前面,后面的玻璃也都打碎了,屋子里呼呼地刮着穿堂风,浅蓝色的窗帘被卷到窗外,看上去就像是投降时挥舞的白旗。
齐霁最后在没有窗户的洗手间里找到了何静母子,她的脚步声和敲门声,把那娘俩吓得娘俩够呛,何静尖叫着,“不要过来!砸玻璃不够,还敢打人吗?”
吓成这样了?你胆子不是很大吗?
敢明着做局恶心人,就没想过后果吗?
齐霁咳了一声,“是我。”
何静分辨了一下,没有砖头飞进来,也没有了谩骂声,她这才拉着吓哭了的刘彬彬走出来。
与齐霁凝视的眼神相对瞬间,何静瑟缩了一下。
唉,天生的美人,连哭和难为情都美得让人嫉妒。
齐霁冲口而出,“别装了,就我自己,没男人。”
“你!”何静声音充满屈辱,“你有什么权力这么侮辱我?”
齐霁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有点掉价,但不可能认错的,“你不是在装可怜么?元宵节那天,你胆子多大啊,就躺在那儿,”齐霁指了指落了碎玻璃的卧室大床,“看着安杰崩溃,你多冷静,多冷酷啊!”
何静的声音里,有不自然,“我躺着是因为生病了不舒服。”
“我说了别装!生病了不去医院,为什么要让孩子去叫安杰?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这么拙劣的手段,就为了恶心人,还要搭上你的孩子?他现在懵懂,长大了想明白后会怎么看你?”
何静不作声,低着头。
齐霁深呼吸一下,她有点分不清自己是想替安杰抱打不平,还是想替自己出口恶气了。她立刻提醒自己,不能再过多掺和进去,于是公事公办地说,“何老师,我是代表丁济群副政委来调解矛盾的,你统计一下玻璃损坏的数量,报给我,后勤部马上来人给你安装玻璃,如果有其他物品损坏,也一并报给我。”
“我统计?”何静抬起头,她眼中除了挥之不去的怨恨,还有一丝惊讶。
“你的家,你统计,有什么问题吗?”齐霁最初有些不解,随后想明白了,从前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后勤部来人,全权负责。何静从小到大的概念里,这种事情压根儿就不应该由她来做。
“没,没问题。”刘彬彬抽嗒嗒举手说,“秀娥阿姨,我算术很好,我来做!”
齐霁踩着地板上的碎玻璃,咔嚓咔嚓走了两圈,将利弊关系都想了一遍,还是对何静说,“看在孩子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话,何老师,你相信定数吗?”
何静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刘彬彬也眨巴着跟她妈妈一样漂亮的眼睛不解地看着齐霁。
“我是想说,万事万物都有一定的规律和限制,比如说,一年不可能都是春天,一杯热水不可能一直冒着热气,一个人不可能一直欢笑。就像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吸气,而不呼气一样,一个人也不可能占尽好处,他每获得一样东西,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你不能既想获得大家对烈属的尊重,获得组织上地你的全方位照顾,同时又毫不留情地报复你认为亏欠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