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您甚至都没看过我们的软件，甚至连我们的办公地点......”年轻人一脸懵的看着陈阳问道，眼中闪烁着困惑和怀疑的光芒。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质疑这一切是否真实，“您不怕我们骗你？我们可能只是一群满嘴跑火车的骗子啊！”
“就是啊，陈老板，我们除了几句口头描述，什么实体证明都没给您看过，您就这么痛快地掏出支票，真让人难以置信。”老马满脸的不解，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份属于梦想的支票，脸上隐隐透着复杂的情绪，“您就不怕我们是空手套白狼，或者是画了个大饼给您？”
智东也是一脸诧异，盯着陈阳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怀疑，“那些人让我们出商业计划、让我们谈未来市场，这些......”智东一脸狐疑的看着陈阳，“这些你都不需要？”
陈阳看着眼前三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语气不徐不疾，“我是玩古董的，从事这个行业，慎重是必要的，但最重要的是眼力——很多时候，不看中间步骤，只看结果，这也是一种能力。”
他缓缓收回目光，看向远处堆满空酒瓶的小推车，眼里浮现出几分悠远的神色，“而我呢，更相信直觉。”
“你们眼中有火，这是一种很特别的亮光，我见过很多人，但能有这种亮光的，通常都能创造奇迹。你们这让我想起我刚出道的时候，在旧货市场翻一地破铜烂铁时的那种执着和渴望，正是这种坚定让我今天能站在这里。”
陈阳的声音虽然平和，却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仿佛他从来不会质疑自己的选择，“你们不是骗我的人，我能感受得到。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靠证据和逻辑证明的，信念和梦想，有时候就够了。”
老马愣了愣，攥着支票的手微微颤抖，他咽了口唾沫，哽咽着说道，“这笔钱对我们来说意味着太多太多，它不仅仅是希望，更是梦想的起点。”
尽管年轻人嘴巴张开了好几次，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只是用复杂而激动的眼神看着陈阳，似谢意又似敬佩。
“为什么？”最终，年轻人还是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问出了这个问题，仿佛是替三人问，也仿佛是替自己问出心中那个深藏的疑惑。
“为什么会是我们？我现在有些想不明白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浓烈的期待。
老马接过支票的手此时像是拿着一件艺术品，他沉默着，眼神落在那七位数字上，嘴角僵硬而又复杂地勾动了一下，仿佛在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支票意味着更多的可能性，这让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心中的那只企鹅，终于穿上了一身期待已久的彩色衣服，在漫天的掌声和欢呼中肆意飞翔。
陈阳望向远处霓虹闪烁的大道，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缓缓将面前的啤酒拿在手里，冰凉的触感似乎让他想起了跟柱子、秦浩峰在旧货市场摸索古董的岁月。他轻轻晃动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起涟漪，时光在杯中流转。
“各位，”陈阳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古董这行，讲究的可不止是表面功夫。”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扫过三人充满期待的脸庞，“除了真、准、精这三点之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三人不由自主地前倾身体，等待着陈阳接下来的话。陈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那就是——物以稀为贵。”
他的话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三人心中激起阵阵涟漪。老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年轻人和智东则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陈阳继续说道：“想想看，为什么有些破旧不堪的古董能卖出天价？就是因为它们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越了时空，“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真正稀缺的东西，往往能创造出惊人的价值。”
“现在，”陈阳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放眼整个国内，没有人做你们这玩意儿。”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的分量沉淀在空气中，“这就够稀罕了。”
三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光明。陈阳满意地点点头，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到了预期的效果。
“不过，”他突然笑了起来，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氛围，“我们还没有正式认识呢。既然要合作，总得知道彼此的名字吧？”
陈阳举起手中的酒杯递到了三人面前，笑容温和而自信，“重新认识一下，江城陈阳。”
“张智东！”智东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许晨华！”年轻人紧随其后，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老马迟疑了一瞬后也急忙回话，朗声补了一句，“马x腾！”
而这一刻，陈阳闻言的神情却微微一滞，眼前的画面陡然浮现出是什么，他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靠在椅背上的身体随即坐直，周身的气场更是猛然一变，脑海中闪过上一世的新闻片段，最终交汇成一个画面。
下一秒，陈阳的表情从刹那的惊愕转为抑制不住的惊喜，身体前倾几分，跟三人撞了一下啤酒杯，我去，原来是这两位！
夜色渐浓，喧嚣的大排档逐渐归于平静，最后一桌客人结账离开时，老板娘开始收拾桌椅，准备迎接第二天。只剩下陈阳一桌，啤酒瓶碰撞声不时响起，气氛却愈发热烈。
起初只是老马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对互联网发展的看法，从门户网站讲到搜索引擎，再到电子商务，每一个观点都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激情。陈阳不时点头附和，偶尔提出一些关键问题，引导话题深入。渐渐的，另外两人也被带动起来，张智东聊起他对网络安全技术的见解，许晨华则分享了他在用户体验设计方面的思考。
话题从宏观趋势拓展到微观细节，从理论探讨延伸到具体实践。当话题不可避免地转向技术实现时，老马兴奋地拿起啤酒瓶，轻轻地在桌上倒出一点啤酒，用筷子蘸着，借着昏黄的灯光，开始在桌上比划起来。
“这是数据库，这是服务器，这是客户端……”他边画边解释，手势灵活，眉飞色舞。随着线条逐渐清晰，一个简陋但完整的Icq后台架构图在桌上呈现出来。陈阳的目光落在那潦草的“架构图”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喉结滚动间，嘴角微微上扬——老子这五百万万投进去，少说也得少奋斗二十年！想到这儿，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夜色如墨，羊城方向隐约传来城市的喧嚣，车窗外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朦胧的光斑。
刘莉开着车，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过头盯着坐在副驾驶的陈阳，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方向盘，语气里满是狐疑：“哎，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爽快就决定给他们投钱了？”
“万一他们设局骗你呢？深城这地方，借着'互联网+'的名头招摇撞骗的可不在少数，前几天我还听说有人冒充高科技公司，骗了一百多万！”
陈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扫了一眼后视镜里映出的刘莉，慢悠悠地开口：“刘大美女，你这警惕性比得上银行金库的大门了。”
“少跟我打太极，”刘莉瞪了他一眼，“赶紧说正经的！”
陈阳轻笑一声，“你还记得那姓马的装b犯，刚才说的那些话吧？”
“他说什么了？”刘莉眉头皱了一下，不解的问道
“他说，现在不值钱的物件，以后没准就升值了。”陈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却又透着几分认真，“其实这话没错。”
刘莉眉头微皱，下意识反驳道：“这能一样吗？古董是死的，软件是活的，万一他们做的那个什么 Icq，到时候没人用呢？”
“那咱们就假设它真能火起来。”陈阳挑了挑眉，将手中的铜钱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你想想，现在整个国内市场，类似的东西一个都没有，这就好比八十年代的那些玩古董的人，现在再看，他们手里有多少价值连城的物件？”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前方路况，语气却多了几分笃定：“这三个人眼里的那股劲儿，我在旧货市场捡漏的时候见过，那是饿极了想要抓住机会的眼神，骗不了人。再说了，五百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买了个未来的潜力股，赔了也不心疼。”
刘莉沉默片刻，脑海中反复回荡着陈阳这番话，最终忍不住摇了摇头，“你这胆子，比我炒股票的时候还大。”
随后刘莉噗呲一笑，“喂，陈大老板，你也发现发现坐在你身边这位璞玉呗！我也缺钱，你投资点？”
“你？”陈阳连连摇头，“你缺钱？你看看哪个缺钱的主，开着上百万的奥迪，开口闭口就是上百万、上千万的买卖？”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逐渐密集的灯火，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刘莉，这世上，最稀缺的不是黄金白银，而是能改变时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