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顾霁寒在看奏折,江南那边出了盐商闹事的案子,他正在思考放谁过去。
还没有想好,就看着云海一脸愁容的过来了。
“皇上……出事了!”云海拍着胸口,气喘吁吁的。
顾霁寒抬起头,“出什么事了?”
云海扫了一眼在御前伺候的宫女,等着他们出去后,才道:
“皇上,是太后,她竟然去红袖园了,此时正在召见那几个小公子!”
顾霁寒脸色瞬间变了变,“太后想做什么?”
之前太后的意思,分明是不会在意他在外头养的人的。
怎么,现在竟然要出手了?
云海叹气,就说:“奴才也不知道啊,毕竟太后的心思,也不是咱们能够猜到的。”
顾霁寒此时没有了看奏折的心思,索性起身,同云海道:
“太后去了多久?”
“大约已经走了一个时辰……皇上,您这是要出去看看吗?”云海想,皇上应当不会在意那几个人。
毕竟真正在皇上心尖尖儿上的,是那位夫人。
只要夫人没事,皇上就是放心的。
可偏偏,今日的顾霁寒就必须要去一趟。
世人都知道他顾霁寒将那几个男子当成了心尖宝,他若是知道太后去了,却无动于衷……
以太后的聪慧,定然能猜出来什么。
这可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于是,就看到顾霁寒带着云海出了御书房。
这一路上,云海就有些看不懂了,明明是几个男子,他们家皇上不用在意的啊?
该不会皇上这是假戏真做,对那些小公子也有了想法吧?
若真是如此……
云海就有些担心了,他感觉自己都是危险的。
顾霁寒只是稍稍的瞥了云海一眼,就看出云海的意思,他气笑了,“朕心里只有一个人!”
柳望舒!
除了柳望舒,不会再有别人!
很快,顾霁寒就来到了红袖园这儿。
太后确实到了有一会儿。
但是太后来并非是要磋磨这些小哥儿的,她只是想看看他们平常都是如何打扮的。
既然她想给儿子弄几个姑娘来,让那些姑娘学着这些少年的模样,就要好好的观察他们一番。
五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跪在地上,始终是不敢抬起头跟太后对视的。
他们也确实怕太后。
而太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们的衣裳,就得出一个结论,“俗气,真是俗气!”
她儿子的眼光可太差了,看上什么样的人不好,偏偏看上这样的……
想当年她那样教他,怎么就没有把他教的眼高于顶呢?
“奴才们确实的俗气!”男子们不敢得罪太后,那只能顺着太后的话说了。
太后是听到他们的声音就烦躁,她瞪了这几人一眼,沉声道:
“都抬起头,哀家倒是要看看,你们长得如何?”
男子们纷纷抬头,老老实实的让太后看着。
而太后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长得……
太粉面油头了,一点儿阳刚之气都没有。
她摆了摆手,总不能让那些姑娘们就扮成这样吧?
余锦看出太后的嫌弃,她上前对着一个穿淡粉色衣衫的男子说:
“皇上平常宠幸你们,可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这……”男子低着头,皇上又没有真正宠幸过,他如何知道啊。
“罢了,我也不愿意听他们说着那种脏事。”太后眼里,那就是脏的。
男子们当然能够理解。
天下的女子,哪个不是觉得他们这样的身份是最脏最下贱的。
可是他们也同样没得选择……
他们也想跟正常男人一样过活,但他们的亲人不允许……
若不是皇上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在这儿演一出戏,事成后,就能够换个身份生活……
他们大约一辈子都要让人嫌恶厌弃。
那些人的眼神,大约是比太后的还要冷,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太后留下了两个画师,让他们将男子的特点都画下来。
而自己则带着余锦出去。
只是太后还没有走多远,便看到了一处……
是柳望舒。
今日的柳望舒带着四月出门,本来是想看看新买的铺子修葺的如何了,谁知道却被沈伯远跟着。
她不愿跟沈伯远走在一块儿,就绕着绕着,不曾想竟来到这红袖园的大门外。
岁让早就打点过红袖园,所以这儿没什么人。
太后上了马车,就听到外头有沈伯远的声音。
“柳望舒,你等等!”
太后挑眉,哦,是那个柳望舒……
怎么,她跟沈伯远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柳望舒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
她转身,目光淡淡的睨着沈伯远,防备道:
“沈侯爷,可是有事?”
“我要清欢郡主入府的事,你为何那么快就同意了?”他觉得柳望舒应该耍些手段的。
好歹跟柳望舒夫妻一场,柳望舒怎么能不喜欢他?
柳望舒回头,表情有些冷,但是说出的话还是软的,“侯爷想娶谁,那是侯爷的自由……
况且这还是太后亲自赐婚的。我为何要反对!”
“哦,你的意思是你在怨恨太后?”沈伯远眯着眼睛问。
正巧在马车里的太后,脸已经沉了下来,心想一个青楼女子,还敢怨恨哀家?
“我可不敢怨恨太后。况且……我为何要怨恨太后!我同侯爷说过的,侯爷的心不在我这儿……
我的也同样不在侯爷这儿。”柳望舒摇了摇头,“所以,侯爷找多少个女人,我都不会在乎。”
“柳望舒!你不在乎……你这是大胆,你知道吗?”沈伯远低吼,“天下的女子,哪有你这样的,不在意自己的夫君。
也不为婆母考虑,还一天天的想着找别人……怎么,你想让我休了你?”
柳望舒看他既然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当然是不能再说不想分开的了。
就看到柳望舒冷冰冰的说:“侯爷,我们之间只有两条路,要么和离,要么我休了侯爷!”
“你你你你!胆大包天!你是什么身份!你胆敢说休了我!”沈伯远起的咆哮着。
本来太后就在听他们说话。
此时正好听到了这句,太后都觉得荒唐,“一个女子,还妄想修男子……当真是愚蠢至极!”
余锦在一旁说:“那沈侯爷确实也不像话,我看柳望舒想跟他和离,也是无可厚非。”
“你懂什么!女子就没有和离的资格!”太后说着,掀开了马车的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