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她欺负我。”
苏淼淼忽然小跑过去,一把抱住容洵的腰,将脸埋进他怀中,肩膀还配合地轻轻颤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声音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刻意拿捏的柔软鼻音。
“国公夫人说,我一介孤女,不配肖想太子哥哥。”她仰起脸,眼尾微微泛红,眸中却藏着狡黠的光。
“还说我是什么红颜祸水,让太子哥哥对我低眉顺眼……”
容洵面上的表情险些绷不住,指尖掐入掌心,才忍住没笑出声。
他顺势揽住她的肩,嗓音低沉,配合着这出戏:“祸水?倒的确是个祸水。”
国公夫人脸色一沉,冷声道:“太子莫被此女蒙蔽!”
“她方才与外男举止亲密,言行轻佻,这般女子,连做太子侧妃都不够格。”
“她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将军府遗孤,如何配得上一国储君?”
“舅母,”容洵抬眼,目光平静却带着几分储君的威压,“今日孤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才来赴宴。”
他顿了顿,语气骤冷:“若您再往东宫塞那些莺莺燕燕,试探孤的底线”
“孤不介意让您母族众人,先一步去奈何桥边候着。”
国公夫人面色一白。
容洵低头看向怀中的人,目光渐柔:“她是怎样的人,孤心中自有决断。”
“是孤爱慕她,是孤想与她白首相依。”
他抬起两人交握的手,一字一句:“况且她也说了,男子尚且可以三妻四妾,女子为何不可?”
说罢,他揉了揉苏淼淼的发顶,牵着她转身:“小猫,我们走。”
“孤带你去外头吃席。”
两人并肩走出偏殿,将国公夫人惊怒交加的面容留在身后。
长廊转角,苏淼淼忽然偏头看他,眸光意味不明,“太子哥哥府中……藏美人了?”
方才那句“莺莺燕燕”,她可没忘。
容洵如临大敌,立刻正色:“小猫,你污蔑孤。”
“孤早让晏殊将人全赶出去了,未曾碰过分毫,连她们生得什么模样都不知晓。”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声音低了下来。
“什么美人?孤的美人只有你。身心皆只属你一人。”
他顿了顿,眼底漾开浅浅笑意:“倒是小猫身边的美人……确实不少,还各有千秋。”
苏淼淼眨了眨眼,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容洵眼底笑意更深,顺势将她轻轻托抱起来——她总嫌踮脚吻他太累。
随后再回应她的吻。
苏淼淼环住他的脖颈,余光却瞥见廊柱旁一道身影。
方知有正静静站在那里,红瞳定定望着她,目光深晦难辨。
“小猫,专心些。”容洵将她搂得更紧,两人之间再无缝隙。
他一手托在她脑后,迫使她的唇迎向自己,再度深深吻了下来。
那个吻缠绵而霸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苏淼淼微微分神,感觉到那道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身上。
她抬手轻抵容洵胸膛,示意他松开——她快要喘不过气,更何况……
吾命休矣。
容洵终于放开她的唇,却仍将她稳稳抱在怀中。
方知有缓步走近。
他看着容洵怀中的少女,眼尾泛红,眸中雾气氤氲,面若三月桃花,唇瓣被吻得微微红肿,泛着湿润的光泽。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像是在擦拭什么。
然后抬起她的下巴,在容洵尚未反应之时,低头吻了上去。
容洵彻底怔住。
小猫还在他怀中,这人便这般肆无忌惮地吻了上来。
幸而宾客都在前厅宴饮,无人注意这处角落。
真是荒谬,小猫究竟从哪儿招惹来这样的疯子?
良久,方知有才放开她的唇,满意地看着她越发红肿的唇瓣,低低笑了。
下一句话更是语出惊人:“我们去看他们如何洞房?”
苏淼淼软软伏在容洵肩头,低低喘息,闻言耳根都烧了起来。
容洵简直想凿开这人的脑袋,成日教小猫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行。”他斩钉截铁。
顿了顿,竟勾起一抹挑衅般的笑:“你若实在想看……孤与小猫洞房时,允你旁观。”
苏淼淼掐住他腰间软肉。
“太子哥哥喝醉了?说什么胡话。”
容洵无奈看她,眼中却藏着深意:“你的未婚夫既想学,孤作为前辈,自然得教他。”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足以让方知有听见:“孤是怕他不知轻重,伤了娇弱的小猫。”
方知有不明所以,只点头:“也行。”
苏淼淼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拧他耳朵:“你可知什么是洞房,便同意了?”
“我还没答应,你就替我应下了?”
她眼珠一转,忽然笑得狡黠:“要不……你们二人洞房去?我倒真有几分好奇。”
容洵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语气斩钉截铁:“孤才不要。孤只想与小猫洞房。”
他瞥了方知有一眼,补充道:“况且,孤并无龙阳之好,孤嫌弃他。”
方知有一脸茫然,转头问苏淼淼:“所以……究竟什么是洞房?”
容洵低笑出声,凑近苏淼淼耳畔,气息温热:
“小猫,你是不是瞧上他脑子不好,好骗?”
苏淼瞪他一眼:“他只是……不通情爱。”
话音未落,方知有忽然伸手,将苏淼淼从容洵怀中抱了过来,转身便朝府外走去。
容洵怔在原地,望着两人背影,眸色渐深。
“不通情爱?”他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他看起来可不像人……如何通得世人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