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沈清寒的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坐骑吃痛跃起,踏着融化的雪水往赤焰山狂奔。身后的沙砾被火山喷发的热浪烤得发烫,落在靴底滋滋作响,张杰勇裹着浸湿的狐裘,还是觉得喉咙冒火:“苏姑娘!你那冰魄草能不能先给我嚼两根?我快成烤红薯了!”
苏婉儿跪在颠簸的马背上,快速将冰魄草捣成碎末,混着泉水装进瓷瓶摇匀:“这是‘寒魄露’,抹在皮肤上能暂御高温,别吞!”她将瓷瓶扔给张杰勇,自己则打开流水镜锦盒,镜面蓝光扩散成半透明的屏障,挡住扑面而来的火山灰,“还有三里就到火山口了,玄铁古剑的感应越来越强——焚天鼎在叫我们!”
赤焰山的轮廓在浓烟中愈发清晰,火山口喷涌出的岩浆如红色瀑布般倾泻而下,将周边的戈壁烤成焦黑。沈清寒勒住马缰,玄铁古剑出鞘,金色剑光劈开迎面而来的热浪:“前面是岩浆带,马过不去!弃马步行,跟着剑光走!”
三人踩着发烫的碎石往前冲,张杰勇将寒魄露抹满脸颊,还是忍不住直吐舌头:“早知道带口锅来!这温度刚好煮鱼汤!”话虽如此,他还是紧紧攥着火油棉——刚才赶路时,他偷偷用冰魄草碎末混了辣椒粉,做成了“冰火霹雳弹”,专等对付青铜面具人。
火山口边缘的岩石已被烧得通红,踩上去能闻到鞋底融化的焦味。沈清寒用古剑在地上划出一道剑痕,金光沿着剑痕蔓延,形成一道隔热屏障:“站在屏障里!”他指向火山口中央,那里的岩浆池中悬浮着一尊青铜鼎,鼎身刻满火焰纹路,被一层赤红光罩包裹,青铜面具人正站在鼎旁,手里握着半截焚天鼎碎片,口中念着邪咒。
“沈清寒!你们倒是来得快!”青铜面具人转过身,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沙哑如砂纸摩擦,“可惜太晚了,焚天鼎的封印马上就破了!”他挥手甩出两道火焰,直扑三人而来,火焰中竟裹着“火蛊”,遇风就涨。
“看我的!”张杰勇将“冰火霹雳弹”扔向火焰,火油棉遇火炸裂,辣椒粉混着冰魄草碎末漫天散开,火焰瞬间被冰魄草的寒气压制,火蛊也冻成了冰块。苏婉儿趁机将流水镜的蓝光注入沈清寒的古剑,金色剑光裹着蓝光,直劈向赤红光罩:“冰魄草能融封!沈公子,用剑引寒魄之力!”
玄铁古剑刺入光罩的瞬间,冰魄草的寒气顺着剑身蔓延,赤红光罩如冰雪消融般裂开一道缝隙。青铜面具人怒喝一声,将焚天鼎碎片插进鼎身,鼎身的火焰纹路突然亮起,岩浆池中掀起丈高的火浪:“给我陪葬!”
沈清寒纵身跃起,踩着飞溅的岩浆碎石冲向焚天鼎,剑尖抵住鼎身的封印核心:“以剑为引,以镜为鉴,寒魄融封!”玄铁古剑的金光、流水镜的蓝光与冰魄草的寒气交织成三色光柱,硬生生将赤红光罩彻底击碎。焚天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鼎身的火焰纹路褪去红光,泛出温润的金芒,与古剑、流水镜遥相呼应。
“不可能!”青铜面具人踉跄后退,看着悬浮的焚天鼎,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张残破的地图,与之前冰缝里的半张拼合在一起,“就算你们拿到鼎又如何?五器的最终秘密在‘归墟’!等我集齐剩下的生木簪,定要让江湖化为焦土!”他将地图塞进怀里,往岩浆池中扔了个黑色陶罐,陶罐炸裂,浓烟滚滚,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别让他跑了!”张杰勇冲上去时,浓烟已散,青铜面具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串烧焦的脚印通向火山口另一侧的密道。沈清寒伸手握住焚天鼎的鼎耳,鼎身传来滚烫却沉稳的力量,与玄铁古剑、流水镜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火山喷发的势头竟渐渐减弱,岩浆也不再往外倾泻。
“鼎能镇住火山!”苏婉儿松了口气,瘫坐在发烫的岩石上,看着焚天鼎的金芒渐渐收敛,“师祖的注解没错,焚天鼎不仅能焚邪祟,还能调和地火。”她掏出那半张地图,与沈清寒凑在一起看,“归墟……《百草秘典》里说,那是东海的一处秘境,生木簪应该就藏在那里。”
张杰勇抱着一块冷却的火山岩,正用石头砸着玩,闻言凑过来:“东海?有鱼吃吗?比太湖的鱼鲜不鲜?”他突然眼睛一亮,“青铜面具人跑了没关系!我们拿到鼎了!以后我就用鼎烤羊肉,保证比红柳枝烤的香!”
三人将焚天鼎装进巴图鲁提前备好的玄铁箱,刚走下火山口,就见阿古拉带着沙驼帮的弟子赶来,手里提着水囊和干粮:“帮主说你们肯定能成!让我们带了冰镇的马奶酒,解解乏!”
坐在沙河镇的客栈里,冰镇马奶酒下肚,张杰勇才彻底缓过劲来,摸着肚子说:“这次多亏了苏姑娘的冰魄草和沈大侠的剑!不过那青铜面具人到底是谁啊?武功比幽冥子还厉害,还知道这么多上古秘密。”
沈清寒摩挲着玄铁箱上的鼎纹,玄铁古剑与焚天鼎的共鸣还在持续:“他的剑法里有断魂谷的影子,却比幽冥子更阴狠,而且他知道归墟的位置,说不定和上古蛊族有关。”他看向苏婉儿,“我们先回药王谷,把三器的共鸣之力研究清楚,再去东海找生木簪。”
苏婉儿点头,从药箱里取出一片冰魄草的叶子,放在焚天鼎的鼎耳上,叶子竟渐渐泛出金光:“三器共鸣能净化邪气,也能催生灵草。等回谷后,我们用三器的力量改良解蛊药,再刻成木版分发,就算青铜面具人再搞事,江湖也有应对之法。”
次日清晨,三人带着焚天鼎启程返回药王谷。驼队行在戈壁上,焚天鼎的金芒透过玄铁箱散出,与玄铁古剑的金光、流水镜的蓝光交织,在黄沙上投下三道光影。张杰勇骑在骆驼上,嘴里哼着新编的小调:“赤焰山,鼎声响,雪狼谷,草儿香,江湖路,兄弟帮……”
沈清寒望着东方的朝阳,知道归墟的秘境还在等待,青铜面具人的阴谋尚未终结,但此刻握着古剑,身边有苏婉儿和张杰勇,怀里揣着三器共鸣的暖意,便觉前路无惧。焚天鼎的余温透过木箱传来,像是在呼应着东海的潮声,也像是在召唤着最后一件神器——生木簪。
戈壁的风卷着沙粒掠过,驼铃清脆,与焚天鼎偶尔发出的轻鸣交织在一起。属于三器的传奇还在继续,而东海的波涛,已在遥远的天际,静静等候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