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队踏入江南地界时,张杰勇怀里的漠北沙枣早已见了底,取而代之的是苏婉儿给的桂花糖。他坐在骆驼上,晃着腿数着路边的茶寮:“再有半个时辰就到药王谷了!灶房老王的酸汤鱼、晒药场的桂花糕,我都想疯了!”说着就摸出最后一块糖,硬塞给沈清寒,“大侠你尝尝,比马奶酒甜多了!”
沈清寒接过糖块,指尖还残留着玄铁箱传来的余温。焚天鼎的金芒透过箱壁,与玄铁古剑的金光在掌心交织,形成细小的光纹。“鼎的共鸣越来越强了,”他看向身旁的苏婉儿,“离谷越近,这股力量越沉稳,像是在呼应药王谷的地气。”
苏婉儿正低头记录三器共鸣的笔记,闻言抬头一笑:“师父说药王谷底下有上古药脉,或许与五器本就同源。我已把冰魄草融封的法子记下来,等回去和《百草秘典》对照,说不定能找到生木簪的更多线索。”她话音刚落,就见谷口的老桂树下,苏振南正拄着药锄等候,身边还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苗寨派来的信使。
“师父!”苏婉儿翻身下驼,快步跑过去。信使见了三人,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递上一封染着草药香的信笺:“苏姑娘,沈公子,阿蛮圣女让我务必把信送到!苗寨的‘圣木’突然枯萎,寨里的孩童开始发热,圣女怀疑是青铜面具人搞的鬼!”
沈清寒接过信笺,只见阿蛮的字迹带着几分急促:“圣木乃生木簪所化灵根,近日无故枯萎,树根下发现断魂谷蛊虫残骸,孩童病症与望湖村相似却更凶险。听闻汝等得焚天鼎,或可解此危,盼速至苗寨。”信末还画了个小小的辣椒图案,显然是特意给张杰勇的标记。
“生木簪化的灵根?”苏振南引着众人进了百草堂,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古籍,“《五器考》记载,生木簪乃上古神树之芯所制,落地能化灵根庇佑一方。苗寨的圣木,想必就是它的化身。如今圣木枯萎,说明生木簪的灵力在流失,青铜面具人肯定在打它的主意。”
张杰勇攥紧怀里的辣椒粉,急得直跺脚:“那我们快去苗寨!我的辣椒粉能驱蛊,焚天鼎能镇邪,肯定能治好孩童!对了,还要给阿蛮带些桂花糖,她上次说苗寨的糖太辣了!”
苏振南笑着点头,从药柜里取出三个瓷瓶:“这是‘清瘴丹’,苗寨多瘴气,提前服下能避凶险。另外,我已将三器共鸣的法门写在绢布上,你们可借鼎与剑的力量,唤醒圣木的灵力。”他看向沈清寒,“青铜面具人屡次针对孩童,恐怕是想用童男童女的精血催动五器,你们此去务必小心。”
当晚,百草堂的灯亮到深夜。苏婉儿将焚天鼎放在案上,与玄铁古剑、流水镜呈三角摆放,三器的光芒交织成网,在墙上映出古籍中的图谱。“你看,”她指着图谱上的纹路,“生木簪的灵脉与圣木相连,要唤醒它,需用焚天鼎的火灵力催生,再以流水镜净化邪气,最后用玄铁古剑疏导灵力——三器缺一不可。”
张杰勇蹲在一旁,正往布包里装辣椒粉和火油棉,还不忘往里面塞几块桂花糕:“我已问过信使,苗寨的酸汤鱼最是地道,还有烤竹鼠,比漠北的烤羊肉还香!等治好了孩童,我就教阿蛮做‘冰火霹雳弹’,以后再不怕蛊虫了!”
沈清寒摩挲着古剑的剑鞘,剑身上的金光与焚天鼎的光芒遥相呼应:“青铜面具人在望湖村、雪狼谷接连受挫,肯定会在苗寨设下埋伏。我们明日启程,走秘道前往,避免打草惊蛇。”他看向苏婉儿,将一枚兰草玉佩放在她手心,“这玉佩能感应邪气,若有危险会发热,你务必带在身上。”
次日清晨,三人带着焚天鼎启程前往苗寨。秘道两旁的药田正值丰收,药农们见了沈清寒的古剑,纷纷笑着打招呼——自从幽冥子伏诛后,药王谷的药农常受江湖人礼遇,都知道是这三位少年英雄的功劳。张杰勇一路走一路和药农说笑,还不忘讨了些新晒的桂花干,说是要给阿蛮做桂花糕。
走了三日,秘道尽头的出口直通苗寨后山。刚钻出洞口,就闻到熟悉的草药香,阿蛮穿着苗绣服饰,正带着几个寨民等候在山下。“沈大哥!苏姐姐!”她快步跑过来,看到张杰勇怀里的布包,眼睛一亮,“是辣椒粉吗?我寨里的蛊虫最近总偷啃草药,正缺这个!”
张杰勇立刻掏出一包辣椒粉递给她:“何止!我还带了桂花干,给你做桂花糕!对了,焚天鼎也带来了,能治圣木和孩童的病!”
众人跟着阿蛮走进苗寨,只见寨中央的圣木果然枝叶枯萎,原本翠绿的树干泛着灰败的颜色,树下围着几个面色潮红的孩童,寨民们正用湿布给他们降温。苏婉儿蹲下身,指尖搭在孩童腕上,又查看圣木的树根,眉头微蹙:“是‘腐根蛊’,比控心蛊更阴毒,不仅能吸干植物灵力,还能通过地气传染给人。”
沈清寒将焚天鼎放在圣木前,玄铁古剑出鞘,金色剑光直指树根:“流水镜净化邪气,焚天鼎催生灵力,我用剑疏导。婉儿,你护着孩童,别让蛊毒扩散。”他将绢布上的法门念出,三器的光芒同时暴涨,金色的火灵力、蓝色的水灵力顺着古剑注入圣木,枯萎的枝叶竟渐渐泛出绿意。
“有用!”阿蛮惊喜地喊道。就在这时,圣木的树洞里突然传出一阵阴笑,一道灰影窜出,手里握着个黑色蛊罐,直扑向最年幼的孩童:“沈清寒,多谢你帮我唤醒生木簪的灵力!这童男的精血,正好给我炼蛊!”
“找死!”张杰勇将“冰火霹雳弹”扔过去,火油棉炸裂的瞬间,辣椒粉呛得灰影直咳嗽。阿蛮趁机甩出蛊绳,缠住灰影的脚踝,苏婉儿的银针精准刺中他的穴位,灰影当场瘫倒在地。沈清寒上前掀开他的面罩,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竟是幽冥子的师弟,当年断魂谷一战侥幸逃脱的墨尘。
“青铜面具人是你师兄?”沈清寒用剑鞘抵住他的咽喉。墨尘冷笑一声:“他是我断魂谷的教主!等他拿到生木簪,集齐五器,你们都得死!”
阿蛮踩住他的手腕,夺回蛊罐:“教主?他根本不是断魂谷的人!他只是借我们的蛊术研究五器!”她看向沈清寒,“我在他的密室里发现了半块玉珏,上面的纹路和圣木的灵脉一致,或许与生木簪的真正位置有关。”
当晚,苗寨的篝火旁摆满了美食,酸汤鱼的香气混着桂花糕的甜香飘在夜空。墨尘被捆在一旁,由寨民看守。苏婉儿和阿蛮凑在一起,研究那块玉珏,沈清寒则摩挲着焚天鼎,三器的共鸣比之前更强烈,在玉珏上映出一道光路,指向东海的方向。
“生木簪不在苗寨,”沈清寒指着玉珏上的光路,“在东海归墟,圣木只是它的灵根化身。墨尘说青铜面具人要去归墟,我们必须赶在他前面。”
张杰勇啃着烤竹鼠,含糊不清地说:“东海好啊!有鲜鱼吃!等拿到生木簪,我们就用五器的力量,把所有蛊虫都赶跑,让江湖再也没有邪祟!”
篝火的光芒映着众人的脸庞,三器的光晕与火光交织。苗寨的圣木重新焕发生机,孩童们的笑声回荡在夜空,而东海归墟的浪潮,已在遥远的天际,等待着五器集齐的那一刻。墨尘的阴笑还在耳畔回响,但此刻握着彼此的手,握着神器的力量,没有人再畏惧前路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