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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mt2007年7月11日,复工dAY30(驻扎泉县调查dAY11),上午。

晨光穿透泉县的薄雾,洒在临时驻扎点的空地上。我(何风生)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队伍——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韩亮兄弟,泉家四兄弟与泉文玥、泉文珊姐妹,柯家四兄弟,鲁家四兄弟,饶家四兄弟,柳家四兄弟,青家四兄弟,关家四兄弟,唐家四兄弟,还有宁蝶、徐蒂娜、苏清荷姐妹、薛清禾兄妹——每个人都背着登山包,包里塞满了手电筒、绳索、撬棍、探测仪等装备,脸上带着几分凝重与期待。

“都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通讯器调至统一频道,应急药品别落下。”我拍了拍手,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目光扫过众人时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那个十二把颜色钥匙,红、白、黄、绿、青、蓝、紫、橙、靛、粉、棕、灰,一把都不能少;连带对应的生肖铁盒子也拿上——鼠是2583,牛5869,虎3695,兔5284,龙2563,蛇5268,马1452,羊1523,猴5269,鸡5478,狗8569,猪8539,都核对清楚了吗?”

“核对完毕!”众人异口同声地回应,泉文博举起手里的收纳盒晃了晃,金属碰撞声清脆作响。

“出发!”

车队缓缓驶离驻扎点,朝着兰泉岛的方向前进。半小时后,车辆停在兰泉岛入口处,一座锈迹斑斑的铁大门矗立在眼前,门楣上“兰泉化纤厂”的字样早已模糊不清。我率先下车,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拧开了尘封已久的锁芯,随后反手将大门锁死——既然是探索,就得断绝退路,避免不必要的干扰。

身后的众人陆续下车,踩着满地的枯枝败叶围了过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门内那栋巍峨的废弃大楼。墙体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破碎的窗户像黑洞洞的眼睛,在晨光中透着几分阴森。

该大门上锁,我在旁边发现一个提示,该提示为:该大门的密码为四位数,提示如下:

A+b=180 ,c+d=196

A+d=128,b+c=156

A+c=178,b+d=148

第1步:合并

2A+b+d=308,2c+b+d=352

2d+c+A=324,2b+A+c=336

然后将A+c=178,b+d=148代入分别如下:

2A+148=308→2A=160→A=80。

2c+148=352→2c=204→c=102。

2d+178=324→2d=146→d=73。

2b+178=336→2b=158→b=79。

目前的答案为:A=80,c=102,d=73,b=79。

我盯着提示纸上的计算结果,指尖在密码锁的数字键上轻轻点了点,沉声道:“把A=80,c=102,d=73,b=79的结果进行数根计算,各自得出个位数再组合。”

话音刚落,王思宁立刻掏出笔记本演算起来,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数根就是把数字各位相加,直到剩个位数——A=80:8+0=8;c=102:1+0+2=3;d=73:7+3=10,1+0=1;b=79:7+9=16,1+6=7!”

“所以组合起来是8、3、1、7?”骆小乙凑上前,眼神亮了亮,“但密码是四位数,这四个数的顺序要不要按A、b、c、d来排?”

我快步走到密码锁前,指尖依次按下8、3、1、7四个数字,“咔哒”一声轻响,锁芯顺利弹开。推开沉重的大门,里面是一座空旷的大厅,灰尘在晨光中浮动,隐约能看到墙角堆积的废弃桌椅,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与铁锈气息。

我走到落满灰尘的前台,指尖拂过堆积的杂物,突然触到一个凸起的金属按钮,表面虽锈迹斑斑,但仍能看清按压的凹槽。

“啥意思啊!”韩亮凑过来,盯着按钮皱起眉,语气里满是疑惑,“这废弃大楼的前台还留着按钮,难不成有什么机关?”

王思宁站在一旁,目光在按钮与大厅四周扫了一圈,转头看向我,试探着说:“按一下?说不定能打开什么通道,或者触发提示信息。”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按下按钮——“咔哒”一声轻响,前台侧面的一块面板突然弹开,露出一个隐藏的柜门。

我伸手拉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十二张路线图,每张都标注着对应的颜色:白、黄、绿、青、蓝、紫、橙、靛、粉、棕、灰,唯独少了红色路线图。图纸上用黑色墨水绘制着大楼的楼层结构,标注着不同的房间编号与通道方向,部分路径还画着红色叉号,像是被标记的危险区域。

“居然是分颜色的路线图!”韩轩凑上前瞪大了眼,伸手想拿却被韩亮拦住,“别乱碰,说不定图纸上有机关或者线索。”

王思宁指尖轻点一张黄色路线图的边缘,若有所思:“十二种颜色刚好对应之前的十二把钥匙,看来得按颜色匹配钥匙和路线,各自组队探索?”

我盯着桌上的十二张颜色路线图,眉头微蹙,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们集体去,不要分头,我觉得该地方全程未知,单独行动太危险。”

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韩亮、韩轩,泉文博、泉文轩,泉文杰、泉文凯,柯景宸、柯景瑜,柯景然、柯景琛,鲁达安、鲁达善、鲁达瓦、鲁达蓝,饶明宇、饶明轩、饶明哲、饶明浩,柳伍、柳曜、柳琛、柳璋,青宇、青泽、青远、青辰,关浩、关越、关恒、关朔,唐晋城、唐俊凯、唐子昂、唐子轩,泉文玥、泉文珊,宁蝶、徐蒂娜,苏清荷、苏清苗,薛清禾、薛清晏等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没人提出异议。

我拿起那张缺失的红色路线图快速浏览,指尖点在标注“1号门”的位置,眼神锐利:“红色的这个路线特别,首先是1号门。”

众人跟着我穿过空旷的大厅,很快来到一扇紧闭的铁门前,门楣上刻着“1”的字样,门锁是三位数的数字密码盘。我俯身查看红色路线图,果然在1号门旁印着一道数学题,朗声念道:“题目是(25x8)+(235x3)-(52x5),算出来的结果就是密码。”

王思宁凑到路线图旁扫了一眼题目,指尖在掌心快速演算几下,立刻开口:“不就是645。”

我点点头,转身走到密码锁前,依次按下6、4、5三个数字,“咔哒”一声,1号门应声而开。众人鱼贯而入,发现里面是一间规整的办公室,六张办公桌沿墙摆放,桌面散落着陈旧的文件与钢笔,正前方还有一扇紧闭的门,我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显然是锁着的。

随后,王思宁在这六张桌子上分别找到六张纸,分别如下:

第1张:数字1到数字100之和

过程:利用等差数列求和公式,(首项+末项)x项数÷2,即(1+100)x100÷2。

答案:5050

第2张:数字1到数字100中除掉二的倍数以外之和

过程:先算1-100总和5050,再减2-100中偶数和(2+100)x50÷2=2550,5050-2550=2500。

答案:2500

第3张:数字1到数字100中分别算出3,5,7,9的倍数之和

过程:3的倍数和(3+99)x33÷2=1683;5的倍数和(5+100)x20÷2=1050;7的倍数和(7+98)x14÷2=735;9的倍数和(9+99)x11÷2=594,总和1683+1050+735+594=4062。

答案:4062

第4张:数字1到数字100中分别算出4,6,8的倍数之和

过程:4的倍数和(4+100)x25÷2=1300;6的倍数和(6+96)x16÷2=816;8的倍数和(8+96)x12÷2=624,总和1300+816+624=2740。

答案:2740

第5张:数字1到数字100中带着零的数字之和

过程:带零数字为10、20、…、90、100,总和(10+90)x9÷2+100=450+100=550。

答案:550

第6张:数字1到数字100中的5的倍数和7的倍数除外的数字,共同的数字35就消除一次就行了

过程:先算1-100总和5050,5的倍数和1050、7的倍数和735,35重复计算需减1次35,即5050-(1050+735-35)=5050-1750=3300。

答案:3300

六个答案总结

1. 5050;2. 2500;3. 4062;4. 2740;5. 550;6. 3300

我盯着桌上六张纸的答案——5050、2500、4062、2740、550、3300,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眉头微蹙,转头看向众人疑惑地说道:“这六个数字有啥关系呢?”

韩亮凑过来扒着桌子,逐个数念了一遍,挠着头嘟囔:“看着都挺大的,既不是递增也不是递减,难道是要凑密码?”

王思宁指尖在数字上依次划过,若有所思:“会不会是取每个数的某一位,组合成正前方那扇门的密码?毕竟那扇门还没打开。”

我摇摇头,指着六个答案沉吟道:“不可能,如果取一位的话,不就是多一位,这里是两把三位数的,共六位数的。”

韩轩立刻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两把三位数密码锁?那是不是要把这六个数分成两组,每组三个数凑出一个密码?”

泉文博指尖点着纸上的数字,若有所思:“可怎么分呢?是按奇偶分,还是按数字大小分?或者和之前的红色路线图有什么关联?”

王思宁则拿起两张纸对比:“会不会是取每个数的特定位数,比如千位、百位、十位?毕竟每个数的位数不同,或许藏着对应规则。”

我猛地拍了下桌子,眼神一亮:“数根!这六个数字分别相加到一个数字,该数字就是密码——也就是把每个数的数根算出来,再组合成两把三位数密码!”

韩亮愣了愣,立刻追问:“数根?就是把数字各位相加,直到剩个位数那种?”

我点头,指着纸上的5050举例:“对!比如5050,5+0+5+0=10,1+0=1,数根就是1。六个数算出六个数根,刚好凑两组三位数,对应那扇门的两把锁!”

鲁达安已经掏出笔,在纸上快速演算起来,边算边念:“我来算!第一个5050:5+0+5+0=10,1+0=1;第二个2500:2+5+0+0=7,数根7;第三个4062:4+0+6+2=12,1+2=3;第四个2740:2+7+4+0=13,1+3=4;第五个550:5+5+0=10,1+0=1;第六个3300:3+3+0+0=6!”

王思宁核对了一遍,确认道:“没错!六个数根依次是1、7、3、4、1、6,刚好能分成两组三位数——173和416!”

打开房门,正前方是一个会客厅。

我在会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大量的石块,该石块侧面分别有两个蓝色的圆点,三个绿色的圆点以及四个红色的圆点。

我抬手示意众人围过来,指着堆成小山的石块说道:“把这三种颜色的方块分别进行分类一下。”

话音刚落,何居然、骆小乙率先上前拨开石块,韩亮、韩轩兄弟俩已经找来了三块木板当临时分类台,泉文博带着泉文轩、泉文杰、泉文凯仔细辨认圆点颜色,柯家四兄弟则负责搬运石块,鲁达安、鲁达善等人默契地分工协作。宁蝶、徐蒂娜、苏清荷几人细心挑拣,避免把不同颜色圆点的石块混在一起,关浩、唐晋城等人则在一旁清点数量。

很快,三堆分得整整齐齐的石块出现在眼前——蓝色圆点、绿色圆点、红色圆点的石块,每一种刚好十二块,码放得方方正正。

王思宁盯着三堆码得整齐的石块,指尖轻轻碰了碰蓝色圆点的石块,眉头微蹙地看向我:“代表什么呢?”

我蹲下身,拿起一块蓝色石块翻看,两个蓝色圆点在灯光下泛着微光,沉吟道:“每堆都是十二块,圆点数量还不一样——蓝二、绿三、红四,说不定和之前的密码、房间布局有关联?”

韩亮凑过来,用手指点着石块数了一遍,咂咂嘴:“十二块刚好对应咱们这队人的数量?可颜色和圆点数又说不通啊。”

泉文博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三堆石块间来回扫视:“会不会是要按圆点数量组合?比如二、三、四的排列,或者每堆石块有隐藏的标记?”

我正盯着三堆石块琢磨,目光忽然落在会客厅中央的地面上——那里隐约嵌着三个正方形凹槽,大小刚好能容纳一块石块。我眼前一亮,弯腰指了指凹槽,语气笃定地说:“不就是把这些放到里面呗。也就是这十二块方块分别放上去就行了。”

王思宁顺着我的手指看去,立刻明白了:“原来如此!三个凹槽对应三种颜色,每堆十二块刚好填满一个凹槽?”

鲁达安已经抱起一块红色圆点石块走过去,比对了一下凹槽尺寸:“尺寸完全吻合!蓝二、绿三、红四的圆点,说不定填进去还会有机关触发?”

韩轩和泉文凯已经动手搬运蓝色石块,一块接一块地往对应的凹槽里摆放,宁蝶和苏清荷则细心调整,确保每块石块都摆放平整,没有丝毫歪斜。

随着最后一块红色圆点石块稳稳嵌入凹槽,地面传来轻微的“咔哒”声,会客厅西侧的一面墙壁缓缓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小门。我率先走上前,借着灯光往里一看,门内的石壁上整整齐齐排列着十二个钥匙孔,颜色各不相同,正好对应我们之前找到的十二把钥匙。

我回头冲众人扬了扬手里的钥匙串,十二把钥匙在灯光下折射出不同的光泽——红、白、黄、绿、青、蓝、紫、橙、靛、粉、棕、灰,一应俱全。我笑着说道:“不就是之前拿的十二把钥匙分别对应呗,不要考虑其他的因素。”

王思宁凑过来核对了一遍钥匙孔的颜色,点头附和:“颜色完全对上了!红对红、蓝对蓝,直接插进去就行?”

柯景宸已经拿起红色钥匙,对准对应的红色钥匙孔试探着靠近:“要不要按什么顺序?还是直接一起插?”

我摆摆手,示意大家各自找对应颜色的钥匙孔:“不用想太复杂,颜色匹配就够了,咱们一人一把,同时插进去试试!”

十二把钥匙同时转动,“咔嚓”一声脆响后,前方的石门缓缓洞开。我率先迈步进去,身后众人紧随其后,刚站稳脚步,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这是个方正的房间,墙壁上竟然整齐排列着十一扇颜色各异的门,红、白、黄、绿、青、蓝、紫、橙、靛、粉、棕,刚好对应除灰色外的十一把钥匙颜色。

我抬手摩挲着其中一扇红色门的门框,目光忽然落在墙角的一张石桌上,上面摊着一张泛黄的图纸,图纸上的颜色标记正好和十一扇门一一对应,旁边还标注着模糊的密码符号。“看来每扇门都得用对应颜色的密码才能打开。”我转头对众人说道。

“等等,这里还有东西!”王思宁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她弯腰捡起一个小巧的吊坠,递到我眼前——那是个生肖鼠的吊坠,黄铜材质,雕刻得栩栩如生,鼠眼处还嵌着一颗细小的黑曜石。

我接过吊坠翻看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十一扇门,对应十一枚生肖吊坠?鼠已经找到了,剩下的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肯定都在门后!”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按照图纸上的颜色密码分工合作:韩亮、韩轩对着蓝色门的密码琢磨片刻,输入一串数字后果然解锁;泉文博带着兄弟们破解绿色门的符号密码,顺利推门而入;宁蝶、苏清荷凭借细心,快速解开了粉色门的字母密码……

随着一扇扇门被打开,十二生肖吊坠陆续被找到——牛吊坠的牛角带着弧度,虎吊坠的纹路锋利,兔吊坠的耳朵圆润,龙吊坠的鳞片清晰,蛇吊坠蜿蜒灵动,马吊坠奔腾有力,羊吊坠温顺可爱,猴吊坠调皮机灵,鸡吊坠羽翼分明,狗吊坠忠诚憨厚,猪吊坠圆滚滚的惹人喜爱。

十一枚生肖吊坠凑齐,加上之前找到的鼠吊坠,十二生肖终于集齐,我把它们一一摆放在石桌上,看着这完整的一套吊坠,心里隐约觉得,这必然是解开下一道谜题的关键。

我捧着集齐的十二生肖吊坠,目光落在房间正前方的石壁上——那里恰好刻着十二个生肖形状的凹槽,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的轮廓清晰分明,正好能容纳每一枚吊坠。

“就是这里了!”我招呼众人过来,按照生肖顺序依次将吊坠嵌入凹槽。鼠吊坠卡进对应位置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紧接着牛、虎、兔……逐一归位,每嵌好一枚,凹槽周围就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当最后一枚猪吊坠稳稳嵌入,整面石壁忽然震动起来,十二个凹槽同时亮起耀眼的光芒,石壁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新鲜的空气夹杂着草木的清香扑面而来。

“通了!我们出来了!”鲁达安兴奋地喊了一声,率先迈步走了出去。我紧随其后,看着通道外熟悉的山林景象,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这场布满谜题的探险,总算在集齐十二生肖吊坠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深吸一口山林间清新的空气,回头看了眼身后缓缓闭合的石门,又扫过身旁满脸疲惫却难掩兴奋的众人,开口说道:“这地方可能还有别的信息没找到,咱们先回到临时住宿,好好休整一下,明天继续探索。”

王思宁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点头附和:“确实,今天破解了好几道谜题,大家都累了,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更仔细地搜寻。”

韩亮已经扛起了之前带来的背包,咧嘴笑道:“早就想躺平了!回去煮点热乎的,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战!”

我抬手示意大家跟上,转身朝着临时住宿的方向走去,心里却暗自琢磨:十二生肖吊坠、颜色密码、石块谜题,这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明天可得仔细找找,不能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回到临时住宿刚过半小时,墙上的挂钟指针正指向下午3点,窗外的阳光透过木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众人刚卸下背包,正忙着烧水、整理今天找到的生肖吊坠,门口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木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藏青色警服的女民警快步走了进来,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脸色铁青,刚站定就对着屋里的人劈头盖脸一顿呵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住在这里不知道遵守规矩吗?隔壁老乡投诉了好几回,说你们大半夜吵吵嚷嚷,白天还在附近乱逛,把人家晒的农作物都碰倒了!”

她双手叉腰,语气又急又冲,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我告诉你们,这片区是我负责的,不管你们是来干嘛的,都得守当地的规矩!再敢这么肆无忌惮,我直接把你们带回去问话!”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弄得愣住了,面面相觑——今天一整天都在山洞里解谜探险,根本没靠近过老乡的田地,更别提半夜吵闹了。王思宁刚想开口解释,女民警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拔高了音量:“别想着狡辩!老乡都指认了就是你们这伙人,赶紧收敛点,不然我可不留情面了!”

她站在屋子中央,怒气冲冲地扫视着众人,嘴里的指责声不绝于耳,字字句句都带着火气,却没一句提到和我们正在追查的案子相关的事,也没涉及山洞周边的特殊环境,纯粹是一场莫名的迁怒。

女民警的训斥还没停,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皮肤黝黑、穿着粗布短褂的中年农民扛着锄头闯了进来,脸上满是怒气,一进门就直奔女民警而去,嗓门洪亮得震得屋顶的瓦片都似在颤动:“你这个女同志干什么!平白无故发什么火?你凭什么说我的农作物是被他们毁的?”

他指着屋里一脸茫然的众人,又转头对着女民警怒目而视:“我告诉你,他们ScI的人可不是傻子!人家一整天都在山里头忙活,连我田地的边都没沾过,怎么可能碰倒我的庄稼?”说着,他往旁边让了让,鲁家四兄弟正好从门外走进来,个个身材高大,神情严肃地站在一旁。

农民见状,语气更硬了:“你没看见鲁家四兄弟也在这儿吗?他们几个老实巴交的,跟着ScI的人做事规规矩矩,你还要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人?到底是谁毁了我的庄稼,你查清楚了没有就来这儿撒野?”

女民警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瞬间懵了,脸上的怒气僵住,眼神里满是困惑,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盯着农民和鲁家四兄弟,又看了看屋里的我们,眉头紧锁,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你……你说的是真的?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在山里?没去过你的田地?可老乡明明跟我说,就是这伙人碰倒了他的农作物啊!”

我往前站了一步,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道:“不是,我们今天压根没靠近过老乡的田地,一直去对面的兰泉岛调查事情。”

旁边的农民立刻附和,对着女民警皱起眉头:“你听听!人家都说了去兰泉岛了,跟我的庄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可别硬扯这些不相干的事!”

女民警脸上的困惑还没散去,又被这两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瞬间懵在原地。她盯着我们看了几秒,像是没法接受自己闹了乌龙,原本就紧绷的情绪彻底爆发,突然拔高音量大发雷霆:“你们说去兰泉岛就去兰泉岛?谁能作证?万一你们中途绕去田地了呢?还有你!”她转头指着农民,“你怎么就确定是别人毁的?说不定是他们串通好骗你!”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双手叉腰的动作更显暴躁,刚才的困惑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被质疑后的恼羞成怒,全然不顾自己身为民警该有的冷静和分寸。

我被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惹得心头起火,往前逼近半步,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反驳:“行了!你凭什么认定我们去了庄稼地?睁开眼睛看看,我们住的地方正前方,过了马路对面就是兰泉岛的入口,我们犯得着绕路去碰你的庄稼?分明是你自己查都没查清楚就来撒野,简直不可理喻,傻子都能看明白!”

“傻子”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女民警心里,她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愣在原地,张着嘴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反驳,更没料到自己的逻辑会被怼得一无是处。

就在这死寂的瞬间,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深蓝色中山装、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正是女民警的父亲。他显然在门外听了半天,此刻脸色铁青,一进门就对着女儿劈头盖脸地怒吼:“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身为民警,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指责别人,被人戳穿了还不认错,现在居然让人家这么说你!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遇事冷静调查,你倒好,只会凭着猜测发脾气,丢不丢人!”

中年男人的怒吼声震得屋里的空气都在颤抖,他指着女儿的鼻子,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女儿的莽撞和不专业气得够呛。

女民警被父亲的怒吼和我的反驳双重夹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涣散,好半天没缓过神来——先是被戳穿乌龙的窘迫,再是被父亲当众训斥的难堪,最后只剩满心的茫然。

等她终于回过神,脸颊涨得通红,既不是愤怒也不是羞愧,而是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质疑,转头看向父亲,声音带着哭腔又透着倔强:“爸?您怎么帮着外人说我?他们明明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去庄稼地,还骂我傻子,您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反过来训我?”

她又猛地看向我,眉头拧成一团,语气急促地追问:“还有你!你说马路对面就是兰泉岛入口,谁能证明?说不定你故意指错方向!我凭指责问话有错吗?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被她没完没了的质疑惹得彻底没了耐心,嗓门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嘲讽:“行了!说你方向差、平衡感不行还不承认?门口马路对面明晃晃的兰泉岛入口,你偏要扯什么菜地,眼神和判断力都歪到哪儿去了?凭什么凭空污蔑我们?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简直不要脸!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农作物被毁’,你倒是说清楚啊!”

“不要脸”三个字像重锤砸在她心上,女民警瞬间懵了,嘴唇哆嗦着,脸上的倔强和质疑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又羞又急的慌乱。她愣了足足两秒,才带着哭腔急切地辩解起来:“就……就今天中午啊!我巡逻路过李老乡的菜地,看见好几垄白菜被踩倒了,菜叶子还沾着泥,他说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就成这样了!我问他有没有看见是谁干的,他说隐约看见一群外地人往这边走,我就想起你们昨天刚住进来,想着可能是你们不小心碰的,才……才过来问问的!我不是故意要污蔑你们的!”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又坚定地反驳:“行了!我们在这临时住宿已经住了十一天,天天规规矩矩,从没惹过任何的麻烦,你还要揪着这点破事不依不饶怎样啊?”

我指了指门外马路对面的方向,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刚刚才从兰泉岛调查回来,脚底下的泥还是岛上的湿土,根本没沾过菜地的土!真要有农作物被踩倒,除非是谁家的鸡鸭、兔子之类的小动物跑进去折腾的,跟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愣在原地眼神发直,半晌才缓过神来,眉头依旧紧锁,语气里满是残存的困惑和不甘,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你……你们真的住了十一天?我怎么之前没注意到你们?兰泉岛的泥和菜地的泥怎么区分?万一你们中途折返过呢?还有,谁家的鸡鸭会专门跑到菜地踩白菜啊?”

我盯着她,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的无奈:“中途返回?我们疯了吗?放着兰泉岛的正经调查不干,无缘无故绕去菜地给你找不痛快,还把自己的事给搅黄?”

我顿了顿,指着门外菜地的方向,继续说道:“鸡鸭本来就爱往菜地跑,要么吃菜要么刨土,踩倒几垄白菜有什么稀奇的?至于泥有啥区别,你自己不会去看啊?岛上的泥是黑褐色的湿泥,菜地是黄土,一眼就能分清!”

她的嘴唇翕动着,眼神里最后一点底气也快散了,却还是硬撑着追问,声音都带着点发颤:“可……可李老乡说没看见鸡鸭啊!万一黑褐色湿泥沾了黄土,不就分不清了吗?你们调查的事就不能暂停一会儿?说不定真有人故意冒充你们去踩的菜地呢?”

我实在没耐心再跟她掰扯,皱着眉加重语气打断她:“行了!李老乡没看见鸡鸭,不代表鸡鸭没去过——总不能鸡鸭还得提前跟他报备吧?看不见就不要瞎说,凭着猜测到处指责人,这就是你当民警的样子?”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神里满是被戳穿后的慌乱,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显然被这直白的指责噎得没了底气。

她被这句话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愣在原地足足三秒,眼里的困惑和犹豫瞬间被羞恼取代。突然,她猛地跺了跺脚,双手叉腰拔高音量,语气尖利得像要划破空气:“我瞎说?我是按职责办事!你们一口一个鸡鸭,拿不出证据就算了,还反过来指责我!什么看不见就不能说,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狡辩,想蒙混过关!”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都绷了起来,原本还算端庄的模样彻底破功,连声音都带着哭腔的暴躁:“我好心过来核实情况,你们倒好,又是骂我傻子又是说我不要脸,现在还敢说我瞎说!今天这事没完,我非要查清楚不可,看你们能不能一直嘴硬!”

我被她歇斯底里的模样惹得火气又窜了上来,往前一步逼近她,眼神锐利得像要戳穿她的伪装:“行了!从头到尾拿不出半点实据,就凭着一句‘李老乡说’,凭什么认定是我们去了菜地?我看啊,根本就没有什么李老乡,说不定就是你自己演出来的一个人,故意找我们麻烦!”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瞬间炸得她僵在原地,脸上的暴怒凝固成难以置信的错愕,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了又合,半天没发出声音。但也就两秒,她的怒火彻底失控,猛地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李老乡是村里的老住户,怎么可能是我演的?你简直不可理喻,为了脱罪居然编这种谎话污蔑我!”

她一边喊一边往我面前凑,手指几乎要戳到我鼻尖,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又气又急又委屈:“我长这么大从没被人这么冤枉过!今天我非带你去见李老乡不可,让他当面跟你对质,看你还怎么狡辩!”

就在陈民警又哭又闹、非要拉着我去对质的时候,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嗓音,带着几分不解和急切:“陈民警,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位扛着锄头、皮肤黝黑的老人快步走进来,正是李老乡。他放下锄头,一把拉住还在激动的陈民警,脸上满是歉意地解释:“我刚回家清点,发现是我的鸡鸭没关好,跑菜地糟蹋了白菜!刚才忙着赶鸡鸭、收拾菜地,忘了跟你说一声,让你误会这些年轻人了,实在对不住啊!”

陈民警脸上的泪水还没擦干,听到这话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巴张得老大,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无措,刚才的暴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现实狠狠打脸的尴尬。

我双手抱胸,眼神平静却带着几分嘲讽地看着她,语气淡淡:“陈警官,现在真相大白了,你觉得还要怎么样?”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她瞬间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但也就片刻,羞愤和难堪涌上心头,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尖利得近乎破音,对着我们大发雷霆:“我怎么知道是他自己的鸡鸭!你们刚才那么凶干什么?还污蔑我编造假人,你们就没错吗?”

她一边喊一边跺脚,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却强撑着不肯服软:“我也是按流程办事!要不是你们态度那么差,我至于这么激动吗?这事就算了,但你们也别得意,以后在村里老实点!”

我挑眉看着她,语气里带着毫不客气的回击:“行了,要老实点的应该是你吧!没查清楚事实就跑来瞎闹,不分青红皂白指责人,耽误我们的事还不依不饶,到底谁该收敛点?”

她被这话怼得一噎,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错愕和羞恼,半晌才反应过来,眉头拧成一团,带着点强词夺理的急切追问:“我……我那不是担心村民财产损失吗?谁知道会是误会!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跟我吵?还有,你们在村里到底调查什么事,为什么住这么久?”

我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随口回应:“不就是对面兰泉岛上那些奇怪的建筑吗?我们过来就是为了查这个。”

她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羞恼瞬间被强烈的好奇和警惕取代。愣了几秒后,她往前凑了半步,语速飞快地追问:“兰泉岛的建筑?那些废弃的老房子有什么好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查这个做什么?为什么不提前跟村里报备?”

我被她缠得没了耐心,眉头紧蹙,语气里满是不耐地反问:“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刚才菜地的事已经真相大白,你还要怎样啊?揪着我们的调查不放,这样没完没了地闹有什么意义啊!”

我往前半步,眼神锐利地看着她:“我们查什么?当然是查兰泉岛的真相呗!难不成还像你一样,没事找事瞎折腾?”

她被这连珠炮似的质问怼得愣在原地,眼神发直,脸上的警惕和急切瞬间凝固。几秒后,她咬了咬嘴唇,像是不甘心就这么罢手,又带着几分强撑的执着追问:“真相?什么真相?兰泉岛那些建筑到底藏着什么?你们要是正准备调查,为什么不敢说清楚身份?”

我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坦然又无奈的意味:“我们是ScI调查团,就是专门负责这类特殊调查的,去查兰泉岛怎么了?有问题吗?”

她瞳孔骤缩,整个人像被按下暂停键,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嘴里下意识地喃喃:“ScI调查团?那是什么来头?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个机构?”

反应过来后,她的好奇心彻底压过了之前的羞恼,往前凑了两步,语速飞快地追问:“这个调查团是官方认可的吗?你们有正规手续吗?兰泉岛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你们专门来查?”

“你闹够了没有!”

一声沉雷般的怒吼骤然炸响,陈国页铁青着脸从院门外大步迈进,手里的烟袋锅子重重磕在门槛上,火星溅起。他一把拽过还在追问的女儿,力道大得让陈民警一个趔趄,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我在家就听见你在这撒野!人家是来办事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指责,现在真相查清了,还揪着不放胡搅蛮缠,丢不丢人!”

陈民警被父亲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嗫嚅着想要辩解,却被陈国页狠狠打断:“ScI调查团的名声我早年就听过,是专门处理特殊情况的正规队伍!你倒好,凭着一点猜测就质疑人家身份,还要查这查那,你算什么东西!”

他转头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满是歉意:“各位同志,实在对不住,小女年轻不懂事,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这就带她回去好好管教,绝不允许她再妨碍你们办事!”

说着,他不顾女儿眼眶通红的委屈模样,强行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陈民警挣扎着回头,却只敢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一句:“爸!我就是想问问清楚……”

“问什么问!再问我打断你的腿!”陈国页的怒吼伴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李老乡在一旁尴尬地搓着手。

李老乡见状,连忙打圆场似的对着我们笑了笑:“各位同志,既然误会解开了,我也先回去照看鸡鸭了,有啥需要帮忙的随时喊我。”说罢,他扛起锄头,慢悠悠地走出了院子。

时间悄然流逝,夕阳西斜,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傍晚的风带着乡村特有的草木清香吹进院子。我们正忙着布置彩带、气球和印有“十二周年快乐”字样的横幅——这些都是为五天后ScI调查团成立十二周年庆祝会准备的装饰,与兰泉岛的调查毫无关联。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迟疑的脚步声,陈民警竟然又折返了回来。她刚迈进院门,目光就被院子里五颜六色的装饰牢牢锁住,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之前的委屈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冲得烟消云散。

愣了足足十几秒后,她才回过神来,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困惑和不解地追问:“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布置这些气球和彩带做什么?不是说要查兰泉岛吗,怎么还有心思搞这些?这跟调查有什么关系?”

我头也没抬地整理着手里的彩带,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和调查无关。过五天就是我们ScI调查团的十二周年庆,从mt1995年7月16日到mt2007年7月16日,整整十二年了,办个庆祝会而已,跟你没什么关系。”

她听完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毛。之前的错愕还没完全褪去,怒火就猛地冲上头顶,脸颊涨得通红,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对着我们大发雷霆:“跟我无关?你们在村里搞这么大动静,又是调查又是办庆祝会,居然说跟我无关?”

她上前一步,指着院子里的装饰,胸口剧烈起伏:“我是村里的民警!村里来了外人搞这些,我凭什么不能问?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村里的规矩放在眼里?一边说查什么兰泉岛的真相,一边还想着办庆祝会,你们根本就没把调查当回事!”

说着,她又想起之前的争执,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语气更显尖锐:“之前误会你们是我不对,但你们也太过分了!什么事都藏着掖着,现在还明目张胆搞庆祝,真当我这个民警是摆设吗?”

我停下手里的活,抬眼瞥了她一眼,语气依旧淡然:“这些装饰又不是在村里摆,到时候会全部送到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庆祝会在那边办,跟村里没半点牵扯。”

她听完这话,像是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整个人瞬间愣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脸上的怒火僵了一瞬,满是难以置信的懵态。但也就几秒,她像是被这“刻意疏远”的说法激怒,火气更盛,双手叉腰对着我们大吼:“送到市区酒店又怎么样?你们在村里筹备就是事实!”

“我作为村民警,有权知道外来人员的所有动向!”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额角青筋微微跳动,“一会儿查兰泉岛,一会儿办周年庆,还跑到市区搞排场,你们到底是来调查的还是来度假的?!”

我把手里的气球往桌上一放,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行了啊。你既不是我们ScI调查局的调查员,更算不上我们的上级,凭什么对我们的事指手画脚?”

我挑眉看着她,话里带刺:“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问,你真当自己是女王啊?别太天真了,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说谁天真!说谁是女王!”她刚要发作,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国页脸色铁青地冲了进来,显然是又听到了争执。

“你这个孽障!还嫌不够丢人吗!”陈国页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怒吼声震得院子都嗡嗡响,“我刚把你带回家,转头你又跑来跟人家吵!人家在哪里办庆祝会、办什么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你非要揪着不放,是想让全村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吗!”

女儿被父亲的怒火和我的嘲讽双重刺激,积压的情绪彻底爆发,她猛地甩开父亲的手,对着两人大发雷霆:“我是为了村里!他们来历不明,我多问几句怎么了?你们都帮着外人说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吼完这几句,她眼眶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委屈和愤怒交织着冲昏了头脑。猛地,她转身跑到院子角落的石椅上坐下,双手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的,嘴里还在低声哽咽着,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看了眼还在抽噎的她,语气缓和了些,重复道:“行了,别闹了。这些装饰最后都会送到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庆祝会就在那儿举办,跟村里没任何关系。”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眶通红,之前的怒火瞬间被浓浓的困惑取代,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茫然地看着我,像是没听懂这话里的逻辑。

几秒后,她吸了吸鼻子,语气带着哭腔又满是不解地追问:“送到蒙兰市?那你们为什么要在村里提前布置?直接去酒店准备不就行了吗?”

她往前挪了挪身子,眉头紧锁:“还有,蒙兰市离这儿几十公里,专门跑这么远办庆祝会?你们调查团的总部在那儿吗?这次庆祝会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来吗?”

我靠着桌沿,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气球绳,语气平静地解释:“我们总部在运城省云江市,蒙兰市罗兰岛是分总部,庆祝会放分总部所在的城市,没什么奇怪的。”

她眨了眨还带着水光的眼睛,懵态更甚,之前的委屈似乎被一连串疑问压了下去。她直勾勾地盯着我,连抽噎都停了,语速飞快地追问:“运城省云江市?罗兰岛分总部?我怎么从没听过蒙兰市有这么个分总部?”

她往前凑了凑,眉头拧成疙瘩:“你们分总部在罗兰岛,为什么还要把装饰从兰泉岛往市区酒店送?直接在分总部布置不行吗?还有,你们总部和分总部隔这么远,这次庆祝会是两边的人都来吗?”

我看着她没完没了追问的样子,终于没了耐心,转头对着陈国页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叔,你还是赶紧把你这傻女儿带走吧,我们还有事要忙,没功夫跟她在这耗着——我们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能办没道理的事?”

“你说谁傻!”她猛地站起来,刚要发作,就被陈国页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陈国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女儿的鼻子怒吼,声音都破了音:“你还敢顶嘴!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知好歹!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女儿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人家总部在云江市,分总部在罗兰岛,愿意在哪办庆祝会就在哪办,用得着你在这指手画脚?还被人说傻,丢尽了我们陈家的脸!”

“我没傻!我只是想问清楚!”女儿捂着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又气又委屈,却被父亲的怒火吓得不敢再大声反驳,只能哽咽着辩解。

“问清楚?问清楚能当饭吃?能让你不丢人现眼?”陈国页怒吼着,拽着她就往院外走,“今天我非把你带回家锁起来不可,看你还怎么出来给我惹事!”

我看着被父亲拽着还想争辩的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讥诮:“行了啊,你又不是我们庆祝会的导演,管得也太宽了吧?”

她被这话噎得一怔,原本涌到嘴边的辩解瞬间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茫然地看着我,脸上的委屈和怒气都凝固了,只剩下满满的懵态。

父亲拽着她的手还在用力,她却像是没了力气挣扎,愣了足足十几秒,才缓缓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委屈,迟迟开口:“我……我只是觉得你们行踪太奇怪了……既来查兰泉岛,又要去蒙兰市办庆祝会,我只是想确认你们是不是真的……真的是来调查的啊……”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掠过兰泉岛废弃的礁石,将院子里的彩带染成暖金色。随着陈国页拽着女儿消失在村口小径,喧闹了大半天的院落终于归于平静,mt2007年7月11日的暮色悄然笼罩下来——这一天的争执与拉扯,终究在夜色中落幕。

时间跳转至mt2007年7月12日,复工dAY31(驻扎泉县调查dAY12),早上八点多。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院门外就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约翰驾驶着一辆越野车缓缓停下,他跳下车,熟练地打开后备箱,对着我们扬了扬手:“伙计们,庆祝会的装饰交给我,保证安全送到蒙兰市莲花国际酒店。”我们合力将彩带、气球、横幅等物品搬上车,约翰仔细清点后,踩下油门,车子朝着县城方向驶去,扬起一阵尘土。

送走约翰,我们立刻切换到调查状态。拿出兰泉岛的地图铺在石桌上,标记出已探查的废弃房屋、礁石区和海岸线,讨论着下一步要深入的岛屿腹地——那里植被茂密,据说还残留着当年居民撤离时的痕迹。

就在我们梳理线索时,村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陈民警竟然又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位穿着深色外套、面色严肃的中年妇女,看眉眼与她有几分相似。

“就是他们!”陈民警指着我们,语气依旧带着不服气,“姑姑,就是这些人,又来查兰泉岛又办庆祝会,还说我奇怪!”

她的姑姑往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们,又瞥了眼空荡荡的院子,瞬间勃然大怒,声音洪亮得震散了晨雾:“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兰泉岛是废弃多年的死岛,有什么好查的?拿着调查当幌子,在村里瞎折腾还不够,还要羞辱我侄女?真当我们泉县没人了是吗!”

【第15章(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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