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6月12日复工dAY001,晚上
地点:蒙兰市罗兰岛,分析室
罗兰岛的夜晚静得只剩海浪声,分析室的暖光灯却亮得通透,把七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铺着浅灰色桌布的长桌上。我(何风生)坐在桌首,旁边是捧着笔记本的王思宁,韩亮靠在桌边,手里转着一支笔;对面的克兰俊、克兰强坐得笔直,克兰梅和克兰琴挨着,姐妹俩的指尖都悄悄攥着衣角——作为克兰家的孩子,他们比谁都盼着从今晚的数字里,挖出点关于家人的线索。
桌上的东西不多,却摆得规整:三个透明保鲜盒里装着蔬果,盒身贴着醒目的白色标签,分别写着“西瓜(58)”“黄瓜(53)”“南瓜(96)”,像是三个待破译的密码盒;旁边散落着几张米黄色便签,上面用黑色水笔写着12、24、36、48、65、86,其中13、8、15三个数被红笔圈了一圈又一圈,墨迹晕开一点,像是今晚最核心的钥匙,牢牢钉在桌面中央。
“先从13开始算吧,这是之前排查到的第一个关键数。”王思宁率先打破沉默,她拿起一支黑色水笔,笔尖在空白的演算纸上顿了顿,随即流畅划过:113-12=1;224-13=11;336-13=23;448-13=35;565-13=52;686-13=73。每写完一个,她就抬头看一眼克兰俊,对方轻轻点头,确认数字和之前的线索能对上。
韩亮见状,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笔,身子往前凑了凑,指尖点了点便签上的“8”:“该算这个了。”笔尖落下,算式跟着浮现:724-8=16;836-8=28;948-8=40;1065-8=57;?86-8=78。他写得快,数字歪歪扭扭却清晰,写完还特意把“78”圈了圈,“这个数之前在海边的礁石缝里见过,对应着一块碎布料。”
最后我接过笔,目光扫过最后一个核心数“15”,笔尖在纸上轻划:?24-15=9;?36-15=21;?48-15=33;?65-15=50;?86-15=71。写完最后一个“71”,我把笔放下,16个结果像一串密码,整整齐齐列在纸上:1、11、23、35、52、73、16、28、40、57、78、9、21、33、50、71。
克兰俊立刻凑过来,手指点着数字一个个数,指节因用力攥拳而泛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些数……对应着之前在岛上记录的16个线索坐标,1是山顶的老榕树,11是西边的浅滩,23是……”他的话没说完,突然顿住,因为克兰梅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
“不是坐标,”克兰梅抬起头,眼眶已经泛红,声音发颤却很清晰,“最后结果……是克兰馨。”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聚到她身上,她指尖轻轻划过那串数字,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一字一顿道:“1对应‘克’,11是‘兰’,23是‘馨’……这些数字拼起来的,就是克兰馨的名字。还有生日——52拆成5和2,73拆成7和3,拼不出的用坐标日期补,最后算出来,她失踪时17岁,生日是2000年6月10日。”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连韩亮转笔的动作都停了。窗外的海浪声裹着夜风,从半开的窗户里飘进来,带着点咸湿的凉意,吹得桌上的便签纸轻轻晃了晃。克兰敏一直垂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桌角的木纹,指腹蹭得发白,良久,她才慢慢抬起头,眼里通红,却没掉眼泪,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字字清晰:“可……克兰敏为什么会走失?”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咚”地砸进分析室的沉默里。我们算出了克兰馨的关键信息,像是在迷雾里摸到了一点光,可这道光刚亮起来,就被克兰敏的这些问题分别拽进了更深的绕巷——克兰馨的失踪和克兰敏的走失,到底藏着什么关联?没人能立刻接话,桌上的数字仿佛也变得陌生,静静躺在纸上,等着被继续破译。
又沉默了一会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克兰敏的父母。老两口接到消息就赶来了,听完我们的说明,接过那张写满算式的纸,反复看了好几遍,红着眼眶叹了一声又一声,没多停留,只说“不打扰你们查案”,就领着克兰家的孩子们回去了。
送走他们,分析室里又只剩我们七个。王思宁把便签和算式纸叠得方方正正,仔细收进标着“克兰案”的蓝色档案袋里,拉上拉链;韩亮拿过抹布,把长桌擦得干干净净,西瓜、黄瓜、南瓜的标签一一归位,摆回墙角的储物柜;我走过去,关掉了桌头的分析台灯,只留着门口那盏小壁灯,暖黄的光线刚好照亮门口的路,不至于让人在夜里磕绊。
“都累了,先睡吧,”我走过去拍了拍韩亮的肩膀,目光扫过另外两人,“克兰敏的事急不来,明天我们再对照线索,一点一点查。”几人都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各自收拾好东西,轻手轻脚地关掉分析室的主灯,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打破罗兰岛的夜。
夜色越来越深,海风带着点凉意吹在脸上,远处的海浪声依旧规律。今晚的谜题暂时停在这里,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电影,而我们知道,等明天天亮,分析室的灯还会亮起,那串数字、克兰馨的信息,还有克兰敏走失的谜团,都要继续往下解——这场关于回忆的追查,才刚刚开始。
时间:2007年6月13日,复工dAY002
地点:蒙兰市·罗兰岛。
罗兰岛的清晨带着海雾的湿润,天刚蒙蒙亮,基地的宿舍区就陆续有了动静。昨晚分析室里悬而未决的谜题,像块浸了水的小石头,沉沉压在每个人心头,睡得都不踏实。韩亮起得最早,趿着拖鞋钻进厨房,没多久,不锈钢水壶就传来“咕嘟咕嘟”的烧水声,白雾顺着壶嘴袅袅升起,他顺手抓了几个纸杯放在灶台上,想着等大家起来,先喝杯热水醒醒神。
王思宁也没赖床,他抱着昨天那个标着“克兰案”的蓝色档案袋,坐在宿舍门口的石凳上,指尖捻着袋口的拉链,一遍遍翻看里面的便签纸——13、8、15三个红圈数字,还有那16个算出来的结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总觉得离真相就差一步,却又隔着层雾。不远处,克兰俊和克兰强兄弟俩并肩走来,两人眼底都带着点红血丝,显然也没睡好,克兰俊手里攥着一张罗兰岛的简易地图,边角都被揉得发皱,克兰强跟在旁边,时不时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小声和哥哥讨论着什么,显然是打算一早就在基地梳理线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宿舍区那边传来,紧接着,克兰梅突然“啊”地惊呼一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手里的手机没抓稳,“啪嗒”一声砸在地上,屏幕亮着,她却顾不上捡,只是死死盯着地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几秒后,她猛地抬头,对着我们几个的方向急声大喊:“我收到克兰敏的短信了!是她刚刚发过来的!”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瞬间激起千层浪。韩亮手里的水壶差点脱手,快步从厨房跑出来;王思宁“腾”地站起身,档案袋“哗啦”掉在石凳上也顾不上捡;克兰俊和克兰强更是立刻停住脚步,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警惕——自从克兰敏走失,所有人都在四处寻找,却连一点音讯都没有,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主动发来短信,而且偏偏发给了克兰梅。
“短信内容是什么?她现在在哪?”克兰俊率先冲过去,弯腰帮克兰梅捡起手机,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发颤。克兰梅却摇了摇头,手指抖得厉害,连解锁手机的力气都快没了:“我不知道……你们看,内容很奇怪,我看不懂……”
所有人瞬间警惕起来,原本松散的气氛一下子绷紧,空气里都透着股紧张的气息。我们没再多问,簇拥着克兰梅快步往分析室走——那里有长桌,有纸笔,还有昨天的线索,最适合分析短信内容。韩亮跑在最前面,顺手从石凳上抓过昨天的演算纸和笔,甚至没忘了带上克兰俊掉在地上的地图;王思宁跟在克兰梅身边,一边走一边轻声安抚,让她别慌,等会儿慢慢看;克兰强则殿后,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像是担心这突如其来的短信会带来什么意外。
很快,我们涌进了分析室,克兰梅深吸一口气,将手机稳稳地放在长桌中央,指尖在屏幕上划过,解锁后,将短信界面调至最大。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脑袋凑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亮着的屏幕,短信内容清晰地映在每个人眼里:“红色小灯塔,蓝色海浪,巷口老榕树,海岸边白色小房子中的含义哦,梅姐(克兰梅)”。短短一句话,没有地址,没有求救,只有几个看似不相干的地标,还有一句带着点俏皮的“含义哦”,可落在我们眼里,却字字都像密码,沉甸甸的——克兰敏主动联系,绝不会只是随口说说,这里面一定藏着关于她走失的关键线索,甚至可能和克兰馨的失踪有关。
我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半晌,突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点过“红色”“蓝色”“白色”三个词,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你们看,首先,这里明确提到了红、蓝、白三个颜色啊!这会不会是某种暗示?是什么意思呢?会不会对应着岛上或者蒙兰市的什么机构?比如咱们常见的,消防局的标志是红色,警察局的制服是蓝色,医院的墙体是白色,会不会是指这三个地方?”
话刚说完,王思宁立刻摇了摇头,他往前凑了凑,手肘撑在长桌上,手指顺着屏幕上的文字慢慢划过,最后停在“红色小灯塔”和“巷口老榕树”几个字上,眼神笃定,语气不容置疑:“不对,不是外面的机构。你仔细看,这短信里提的全是罗兰岛的地标——红色小灯塔在岛的最东边,巷口老榕树是咱们去海上餐厅时路过的那个岔路口,还有蓝色海浪、海岸边的白色小房子,全是岛上能看到的东西,和蒙兰市的消防局、警察局根本不沾边。”
他顿了顿,伸手拿起桌上的罗兰岛地图,指尖点在地图左上角一片用虚线标注的区域,那里写着“废弃建筑群”几个小字:“我觉得,红、蓝、白这三个颜色,大概率也和岛有关,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我们之前排查过的,岛北边那片废弃的建筑群!你们忘了?上次我们去那边勘察,看到过几栋没拆完的房子,其中一栋的外墙刷着红色,一栋是蓝色,还有一栋屋顶是白色,当时我们以为是施工时剩下的,没太在意,现在想来,说不定早就和这些地标对应上了!”
分析完短信,我们也没心思细琢磨早餐,简单在基地食堂扒了几口粥、啃了个馒头,就匆匆集合出发。罗兰岛的晨雾已经散了,阳光透过椰树叶洒在地上,拉出斑驳的影子,可没人有心情欣赏——所有人的脚步都透着急切,朝着岛北边那片废弃建筑群的方向走。
没开车,一是那边的路窄,车子进不去,二是大家都想边走边留意沿途的线索,万一克兰敏留下了别的标记呢?韩亮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地图,时不时停下来核对方向;克兰俊和克兰强护在克兰梅身边,怕她因为担心妹妹走神摔跤;王思宁跟在我旁边,手里攥着笔和小本子,随时准备记录发现的东西。一路上海风阵阵,椰树摇曳,可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地图翻动声,气氛依旧紧绷。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前方的景象渐渐变了——原本的椰林和草地,变成了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几栋残破的建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墙皮大面积脱落,窗户玻璃碎得只剩框架,正是我们之前排查过的废弃建筑群。而那三栋颜色特别的房子,就显眼地排在中间:左边一栋外墙刷着暗红,墙面上还留着几道雨水冲刷的痕迹;中间一栋是浅蓝,墙角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右边一栋屋顶是白色,瓦片掉了不少,露出里面发黑的木梁——和王思宁说的一模一样,正是红、蓝、白三色对应的地方。
我们加快脚步走过去,走进红色的房子里,地面落满了灰尘和碎砖,墙角堆着废弃的木板,除了风吹过窗户的“呜呜”声,什么动静都没有;又去了蓝色的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上贴着几张褪色的旧海报,依稀能看出是多年前的广告;最后到了白色屋顶的房子,屋顶漏了个大洞,阳光直直地照进来,地上的灰尘在光束里飞舞,同样空无一人,连点脚印都没有——这三个地方,确实早就废弃了,看起来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克兰梅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小声喃喃:“难道我们猜错了?”克兰强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话,却也皱着眉四处打量。我蹲下身,手指捻起地上的一点灰尘,又抬头看了看红色房子的墙面,突然站起身,对着大家说:“我觉得这三个地方可能还有别的信息。你们看,这红色房子的墙,虽然掉皮了,但有些地方的颜色特别深,不像是雨水冲的;还有蓝色房子里的海报,边角好像被人撕过,不是自然脱落;白色屋顶那栋,屋顶的洞边缘很整齐,倒像是人为弄开的——这些说不定都不是偶然。”
我话音刚落,韩亮突然在红色房子的墙角“哎”了一声,伸手拨开堆着的废弃木板:“这里有个盒子!”
我们立刻围过去,只见木板下藏着个深色的木盒,上着一把小铜锁,盒盖正中央,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克兰俊”三个字,旁边贴着三个小小的圆形贴纸——红、蓝、白,刚好对应着这三栋房子的颜色。
“这边也有!”紧接着,王思宁在蓝色房子的旧海报后面,也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木盒,盒盖上是“克兰强”的黑色名字,同样贴着三色圆贴;克兰梅则在白色屋顶房子的破窗台下,发现了写着“克兰梅”的盒子;最后,我在红色房子外墙的凹陷处,找到了第四个盒子,上面赫然是“克兰敏”的名字,贴纸和锁具,和另外三个分毫不差。
四个上锁的木盒并排摆在地上,黑色的名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三色圆贴像三颗小小的密码键。韩亮伸手碰了碰铜锁,锁芯纹丝不动:“是密码锁,得要数字。”
克兰俊皱着眉,指尖划过盒盖上的名字和贴纸,突然指着盒盖边缘,声音一振:“这里有字!”我们凑近一看,每个盒子的角落,都用极小的字体刻着一行提示,四盒连起来,正是一句完整的话:“你们的生日哦。”
“生日?”克兰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我们四兄妹的生日?可每个盒子对应一个人,难道密码是各自的生日数字?”他说着,指尖点了点自己盒子上的三色圆贴,“那这红、蓝、白的圆贴,又是什么意思?总不能只是装饰吧?”
风从破窗里吹进来,带着点凉意,四个木盒静静躺在地上,像是在等着我们用生日,解开藏在颜色和名字背后的秘密。
克兰俊率先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盒子,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颤——他的生日是6月12日,试着将“0612”按进铜锁的密码键,“咔嗒”一声,小锁竟真的弹开了。紧接着,克兰强输入自己的生日“0803”,克兰梅输了“1015”,最后一个写着“克兰敏”的盒子,克兰梅犹豫了一下,按了妹妹的生日“0228”,锁也应声而开。
四个盒子一一打开,里面没有别的东西,每个盒底都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信纸边缘微微泛黄,显然是存放了些时日,上面的字迹娟秀却带着点用力的划痕,一看就是克兰敏的手笔——是她写的信。
克兰梅颤抖着展开属于自己的那封,刚读了开头,眼圈就红了:“这是……她走失前一周写的。”我们凑过去看,信里写着她那几天的心事,说总在夜里梦到姐姐克兰馨,说发现了岛上老榕树下有个奇怪的记号;克兰强的信里,提到他曾和克兰敏去过废弃建筑群,妹妹当时对着红、蓝、白房子看了很久,还问过他“哥,你说这些颜色会不会对应着什么”;克兰俊的信里,克兰敏则拜托他帮忙查2000年的旧报纸,说想知道姐姐失踪那天,岛上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而克兰敏留给自己的信,更像是一封提前写好的“预告”,说如果自己不见了,别担心,她只是去“找姐姐留下的最后一个线索”,还特意提到“红灯塔、蓝海浪、白房子,都是姐姐当年提过的地方”。
四封信摊在地上,字迹里藏着克兰敏走失前的焦虑与决心——原来她不是突然失踪,早在一周前,就已经开始为寻找克兰馨的线索做准备,这些信,是她提前写下的、留给兄妹们的“线索指引”,也是她走失前最后的心事。风卷着信纸边角轻轻晃动,我们手里捏着信纸,心里五味杂陈,既庆幸找到了她留下的信息,又更担心她独自寻找线索时,会不会遇到危险。
我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拂过摊开的四封信,突然停下动作,抬头对着大家说:“你们看,这四封信里面分别还有蓝色和红色的字啊?不是只有黑色的笔迹。”
大家立刻凑得更近,果然,每封信的黑色字迹间,都穿插着零星的蓝、红两色字迹,像是特意标注的重点。我们按收信人一一整理,对应的文字如下:
一、写给克兰俊的信
1 黑色字体:哥,我最近总在老榕树下看到奇怪的刻痕,和你之前说的线索坐标有点像。
2 蓝色字体:刻痕里有“浪”字,和蓝色海浪对应。
3 红色字体:姐姐当年的日记里,提过红色灯塔旁有个旧信箱。
二、写给克兰强的信
1 黑色字体:上周和你去废弃建筑群,你还记得白色房子的窗户形状吗?
2 蓝色字体:蓝色房子的海报后面,藏着和窗户形状一样的符号。
3 红色字体:红色房子的墙角,有和灯塔顶一样的三角标记。
三、写给克兰梅的信
1 黑色字体:梅姐,我梦到姐姐了,她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茉莉花。
2 蓝色字体:蓝色海浪拍打的礁石上,有白色茉莉花的印记。
3 红色字体:红色灯塔的台阶上,刻着茉莉花的花瓣数量。
四、写给克兰琴的信
1 黑色字体:琴妹,你最喜欢的白色小房子,其实有个隐藏的地窖入口。
2 蓝色字体:蓝色海浪的声音,能掩盖地窖开门的声响。
3 红色字体:红色灯塔的灯光,晚上会照在地窖的钥匙孔上。
我刚说完红蓝字迹的发现,手指无意间扫过克兰敏留给自己的那封信的信封,突然摸到里面有硬纸的触感,连忙拆开——信封里竟还夹着一张折叠的小地图!
“还有一张地图!”我把地图展开铺在地上,指着上面标注的红点、蓝点和白点,语气又惊又喜,“你们看,这个里面标注的,全是咱们刚才去过的这些地方!红色灯塔、蓝色房子、白色小房子,还有巷口老榕树,都用不同颜色的点标出来了,连路线都画好了!”
大家凑过来一看,地图虽小,却画得格外细致:红色圆点标着灯塔,旁边用小字写着“信箱”;蓝色圆点是废弃蓝房子,标注着“海报后符号”;白色圆点是白房子,画了个小小的地窖图案;老榕树的位置则画了个“浪”字,和信里的线索完全对应——这张地图,分明是克兰敏提前画好的,把所有关键地点和隐藏线索都标在了上面。
“线索全串起来了!”韩亮一拍大腿。我们没再多耽误,立刻收拾起四封信和地图,快步往罗兰岛的基地走——回去简单整理了背包,带上手电筒、纸笔和之前的线索档案,没多停留就再次出发。
我、王思宁、韩亮,加上克兰俊、克兰强、克兰梅、克兰琴,七个人凑齐了所有线索,按着地图上的标注,朝着第一个红点——红色灯塔的方向走去。阳光正好,海风裹着未知,这一场围绕着红蓝字迹、彩色地标和失踪真相的探索之旅,就此拉开了序幕。
我们按着地图的指引,先来到了红色灯塔下——塔身的红漆虽斑驳,却依旧醒目,台阶上果然有克兰敏信里提过的刻痕,细细数来,正是茉莉花的七片花瓣。克兰俊在灯塔旁的礁石后找到了那个旧信箱,里面空空的,只积了层薄灰;克兰强则在红色房子的墙角,确认了那个三角标记,和灯塔顶的形状分毫不差。
等我们顺着地图走到蓝色海浪拍打的礁石边,克兰梅蹲下身,果然在礁石上看到了淡淡的白色茉莉花印记,和信里写的一模一样。韩亮站在礁石旁侧耳听着,海浪“哗啦哗啦”拍打着岸边,声音确实够大,正如蓝色字迹里说的,能盖过不少声响。
就在大家围着礁石核对线索时,我无意间踢到了礁石边一块松动的石头,弯腰一捡,石头下竟压着一张折叠的白纸。“这里有张纸!”我把纸抽出来展开,上面的字迹工整,却不是克兰敏的手笔,写着:“您好,海浪,你轻轻走了,悄悄的来了。你就是唯一的光芒。”
“‘海浪’对应蓝色海浪,‘唯一的光芒’应该是指红色灯塔的光。”王思宁凑过来,指尖点着“轻轻走了”“悄悄的来了”,“这两句话,会不会是在说海浪的规律?涨潮时‘悄悄来’,退潮时‘轻轻走’,而光芒出现的时间,可能和潮汐有关?”
克兰琴攥着地图,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白色小房子:“不管怎样,这肯定是新线索!我们先去白房子那边,看看地窖入口和信里说的钥匙孔,说不定和这张纸上的话能对上!”
我们按着线索,很快来到了海岸边的白色小房子。克兰强推开吱呀作响的破门,大家分头调查——克兰梅在窗台下找到了地窖入口的暗门,韩亮摸了摸门框,果然有个不起眼的钥匙孔,正对着红色灯塔的方向,和信里说的一模一样。
我蹲在地窖暗门前,借着光仔细打量,突然发现暗门中央嵌着个三位密码锁,锁芯旁画着三个图案:蓝色海浪、红色灯塔、白色茉莉花,正好对应蓝、红、白三色。“密码是啥呢?”我盯着密码锁,眉头皱了起来。
“我知道!”克兰琴突然开口,她从背包里掏出四封信,翻到对应的提示部分,“那封信最后两句话,是蓝色、红色、白色密码的提示,不是一句话,是分开的!”
我们围过来,按着四封信的提示,把汉字一一转化为数字算式,正好八个:
1. 蓝色 + 红色 = 258
2. 红色 + 白色 = 652
3. 蓝色 + 白色 = 563
4. 蓝色 = 白色 x 2
5. 红色 = (蓝色 + 白色) - 2
6. 蓝色 = (白色 + 红色) - 4
7. 白色 = (蓝色 + 红色) - 5
8. 蓝色 + 白色 ≠ 蓝色 + 红色
我们盯着八个算式,先从关联最紧的入手:
第1步:
按算式5,红色 = (蓝色+白色) - 2,已知蓝色+白色=563,所以红色=563-2=561;
按算式7,白色 = (蓝色+红色) - 5,已知蓝色+红色=258,所以白色=258-5=253;
按算式6,蓝色 = (白色+红色) - 4,已知白色+红色=652,所以蓝色=652-4=648。
最后核对算式8:648+253=901,648+561=1209,901≠1209,符合条件。
我指着纸上的两个蓝色结果,皱着眉问:“蓝色=253x2=506和蓝色=652-4=648是啥意思?按不同算式算,蓝色居然有两个结果,这两个结果有啥用?”
话音刚落,王思宁就凑过来:“说明不是所有算式都能用,得挑能对应上的——一个是按‘蓝色是白色两倍’算的,一个是按‘蓝色=白+红-4’算的,肯定有一个是干扰,得结合密码是三位来筛。”
我看着两个蓝色结果,指尖在数字上点了点:“你们看,蓝色的结果相差142,506和648一减,正好是142。”
韩亮立刻接话:“差数这么整,说不定不是干扰——要么是密码的一部分,要么是在提示我们,得用这两个数去对应之前的线索,比如地图上的坐标差?”
我盯着算式8,突然拍了下手:“那个蓝色+白色≠蓝色+红色,要是代入之前的数,395≠703,这么看的话,不就是白色≠红色吗?”
克兰俊眼睛一亮:“对!两边都减蓝色,剩下的就是白色≠红色,这是在帮我们排除错误答案——之前算的白色和红色要是相等,肯定不对,得按这个条件再筛!”
我指着纸上的白色和红色数字,语气笃定:“不就是253≠561嘛!刚才算出来白色是253,红色是561,俩数根本不一样,刚好符合白色≠红色的条件。”
克兰琴凑过来一看,笑着点头:“这么说,这组数字没毛病!那蓝色的两个结果,说不定得结合密码位来选,毕竟密码是三位,总不能填两个数进去。”
我把561、253、142三组数字写在纸上,圈着数字念叨:“561、253、142这三组数字里,共同的数字为5、1、2;剩下的数字就是6、3、4。”
王思宁伸手指着圈出的数字:“共同的和剩下的刚好各三个,密码是三位,说不定就是从这两组里挑?要么用共同的5、1、2,要么用剩下的6、3、4!”
我盯着纸上的数字,指尖在5、6、3、1、4、2上划来划去,突然眼前一亮:“5+6=11,1+1=2;3+1=4,4+2=6——不就是2、4、6嘛!”
说着我凑到密码锁前,按顺序输入“2”“4”“6”,只听“咔嗒”一声,地窖门应声而开。
我们举着手电往里走,里面堆着几个旧箱子,打开最上面的一个,里面全是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我们调查的克兰敏、克兰馨、苏青鸢、苏清荷、林若薇五个人,而每张照片的背景里,都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身影模糊,却格外显眼。
王思宁蹲在箱子边,手里捏着一张照片,指尖反复摩挲着背景里穿白衣的女子,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困惑:“什么意思啊!?这五个人的照片里,怎么都有这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她是谁?和克兰敏、克兰馨的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把照片翻过来,背面空空的没有字,又拿起另一张,白衣女子的站位几乎没变,都是远远站在背景里,像个沉默的观察者。“之前的线索里从没提过她,”王思宁抬头看向我们,语气急促,“她会不会就是克兰敏要找的关键人物?还是说,她和当年的克兰馨的失踪的关系,甚至这几个人的关联,都脱不了干系?”
我蹲在地上,手里捏着照片,一边梳理一边开口:“首先得把人串起来——克兰敏是2007年6月11日走失的,她姐姐克兰馨早在2000年6月10日就失踪了;苏青鸢是克兰敏的班长,苏清荷是苏青鸢的妹妹,听说是七年前走失的,算下来刚好和克兰馨失踪时间差不多;林若薇是克兰敏的同学,还是咱们调查的那个学校的校长女儿。”
说到这儿,我顿了顿,指着照片背景里白衣女子的身影,眉头又皱起来:“可最关键的是,克兰敏的信里提过姐姐克兰馨,还梦到她手里拿着白色茉莉花,刚才密码线索里也全是茉莉花印记——那‘茉莉花姐姐’是谁啊?总不能是克兰馨吧?还是说,照片里这个穿白衣服的女子,就是她们口中的‘茉莉花姐姐’?”
王思宁立刻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照片往地上一铺,语气斩钉截铁:“不可能!首先,我觉得整体的案件是克兰敏展开的啊!”
他指着照片里的克兰敏,又指了指我们手里的信和地图:“从她提前写好四封信,到画好标注线索的地图,再到用短信引导我们找到盒子——所有线索都是她一步一步设计好的,明显是她在主动推动我们查这件事,怎么会反过来被一个‘茉莉花姐姐’牵着走?”
他顿了顿,又看向背景里的白衣女子:“再说,克兰馨失踪时,苏清荷也走失了,林若薇是校长女儿,苏青鸢是班长,这几个人的关联,大概率是克兰敏早就发现了,才故意留下这些照片,让我们顺着查——核心肯定是克兰敏,那个白衣女子,顶多是她要我们发现的‘关键线索人’,不是案件的主导。”
我指着照片,突然想起之前排查到的两具尸体,语气一下子沉了下来:“还有,那两具尸体还没头绪呢!男尸是李乃雄,42岁,原茉莉花工厂的仓库管理员,2004年工厂停产后就离职了;女尸是刘兰辞,39岁,没固定职业,是李乃雄的老婆,从2000年起就跟他住在克鲁斯路的出租屋。”
说到这儿,我抬头看向大家,满是疑惑:“这俩人明显和‘茉莉花’有关,又是夫妻,还死得蹊跷——他们到底是被谁杀害的啊?和克兰敏找的线索、照片里的白衣女子,还有克兰馨、苏清荷的失踪,能串到一块儿吗?”
我重重叹了口气,把照片往地上一放:“问题是克兰馨和苏清荷两人,活的不见人,死的不见尸啊!”
“克兰馨2000年失踪,苏清荷七年前走失,到现在连点尸骨都没找到,”我指着李乃雄和刘兰辞的名字,语气更沉,“可李乃雄夫妇是实打实的尸体,还和茉莉花工厂有关——他俩要是和那俩姑娘的事有关,要么是知情人被灭口,要么就是凶手,但现在人都死了,线索又断了一截,克兰敏让我们看这些,到底是想让我们先找凶手,还是先确认那俩姑娘的死活?”
我们抱着装满照片的箱子,没再多耽搁,一路赶回罗兰岛基地。
一进门就把照片、信件、地图和尸体信息全摊在桌上,七个人围着桌子坐成一圈。王思宁把李乃雄夫妇的信息写在白板上,又圈出“茉莉花工厂”“2000年”“克鲁斯路出租屋”几个关键点;克兰梅按着时间线排好克兰馨、苏清荷、克兰敏的失踪走失日期;我则盯着照片里的白衣女子,试图从模糊的身影里找出熟悉的痕迹——接下来的分析,得把“活人失踪”“夫妻命案”“白衣女子”和“茉莉花”这几条线,好好拧成一股绳了。
王思宁看向我,语气急切:“风生,接下来如何呢?”
我盯着桌上摊开的线索,手指在“茉莉花工厂”和白衣女子的照片上敲了敲:“现在目前没有新的线索,但不用急着找,我们先聚焦核心——根据目前的信息,把该案件的幕后到底是谁,先理出个方向。”
“李乃雄夫妇死得蹊跷,又和茉莉花工厂有关;克兰馨、苏清荷失踪都绕不开‘茉莉花’;照片里的白衣女子总在背景出现,克兰敏的信里又反复提茉莉花,”我顿了顿,继续说,“幕后的人,肯定清楚茉莉花工厂的旧事,也知道克兰馨和苏清荷失踪的真相,甚至可能和李乃雄夫妇的死有关——要么是当年事件的参与者,要么是想掩盖真相的人,而克兰敏一步步引导我们,就是想让我们把这个人挖出来。”
正说着,克兰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点开一看,眉头瞬间皱起:“是个叫牛亨利的人发来的信息。”
我们凑过去,屏幕上写着:“您好,你可以帮我查找一下沈曼程的人吗?”
这话让我们一下子懵了——线索里从没出现过“牛亨利”和“沈曼程”这两个名字,凭空冒出来的请求,偏偏在这时候发来,说不定和案子有关。
我没多想,立刻掏出手机拨通电话:“麦乐,后勤组赶紧查个人——名字叫沈曼程,把她的身份信息、住址、有没有和‘茉莉花工厂’‘李乃雄’‘刘兰辞’这些人有过关联,全都查出来,越快越好!”挂了电话,我看着大家:“先等麦乐的消息,这两个人突然冒出来,说不定就是捅破幕后的关键口子。”
没等多久,麦乐的消息就传了回来,我念给大家听:“沈曼程,身份是蒙兰市兰蒂公司总经理,目前状态——失踪。重点是,蒙兰市兰蒂公司在七年前的6月10日,创始人跳河死亡。”
话音刚落,桌上瞬间安静下来。克兰俊猛地拍桌:“七年前6月10日?那不就是克兰馨失踪的日子!”王思宁指着“兰蒂公司”四个字:“‘兰蒂’的‘兰’,会不会和‘刘兰辞’、‘茉莉花工厂’的‘兰’有关联?”
我捏着手机,眉头紧锁:“沈曼程是公司总经理,创始人死在克兰馨失踪当天,现在她自己也失踪了,而牛亨利突然找她——这绝对不是巧合,沈曼程要么是当年事件的知情人,要么,她就是我们要找的‘白衣女子’,甚至和幕后有关!”
刚理清沈曼程的线索,克兰梅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出一个备注为“茫茫大海”的人发来的信息。
她念出声:“您好,你们能帮我们查一下那个叫曼联奥迪工厂爆炸案吗?发生在七年前6月11号。对了,那个茉莉花工厂上司是勃洛克公司。”
这话一出来,我们刚沉下去的心思又提了起来——七年前6月11号,正是克兰敏走失的前一天!王思宁立刻在白板上圈出日期:“6月10号克兰馨失踪、兰蒂创始人跳河,11号曼联奥迪工厂爆炸,这俩日期太近了,肯定有关联!”
我指着“茉莉花工厂上司是勃洛克公司”这句,语气加重:“关键是这个!之前只知道李乃雄是茉莉花工厂的,现在冒出个上级勃洛克公司——曼联奥迪工厂的爆炸,会不会和勃洛克有关?而这所有事,都绕着七年前的6月,幕后的人说不定就藏在勃洛克公司里!”
麦乐的消息紧跟着传来,声音透过电话有些急促:“勃洛克公司的创始人在2004年2月12日出了车祸,人没了,之后公司就废弃了。”
这话让我们刚抓住的线索又顿了一下——王思宁盯着白板上的时间线,手指点着“2004年”:“2004年,刚好是李乃雄从茉莉花工厂离职的年份!工厂停产后公司就废了,太巧了。”
我皱着眉接话:“创始人车祸、公司废弃、员工离职,再加上七年前6月的一串事——勃洛克公司绝对是核心!它倒了,但当年的人没散,不管是杀害李乃雄夫妇的凶手,还是藏在幕后的人,肯定是勃洛克的旧人,甚至和那个跳河的兰蒂创始人、失踪的沈曼程都有关系!”
话音还没落,克兰强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他随手点开信息,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脸色也沉了下来,只盯着屏幕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我们见他神色不对,全都凑了过去,看清信息内容的瞬间,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这短短几行字,直接把之前梳理的所有线索,都搅成了一团更乱的迷雾。
【第2章(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