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6月13日复工dAY002,上午
蒙兰市的晨光透过分析室的百叶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细碎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的焦香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白板上早已被各色马克笔写得密密麻麻:左侧是清晰的时间轴,从2000年6月10日克兰馨失踪、刘兰辞与李乃雄开始同居,到2004年2月12日勃洛克公司创始人车祸身亡、同年茉莉花工厂停产、李乃雄离职,再到七年前(2000年)6月10日兰蒂公司创始人跳河、苏清荷走失,最后定格在2007年6月10日克兰敏走失、6月12日我们发现李乃雄夫妇的尸体——每一个日期都被红圈标注,像一个个渗血的伤口。右侧则贴满了照片:李乃雄夫妇出租屋的现场照、茉莉花工厂废弃大门的拍立得、还有那张背景里站着白衣女子的合影,女子袖口的茉莉花印记被我用红笔圈了又圈,边缘早已晕开一片模糊的红。
我们围着桌子蹲的蹲、站的站,王思宁手里捏着勃洛克公司的注册信息,指尖在“经营范围:化工原料、仓储物流”上反复摩挲;克兰梅正用尺子比对兰蒂公司和茉莉花工厂的地址,试图找出地理关联;克兰强则在笔记本上画着人物关系图,李乃雄、刘兰辞、勃洛克创始人、兰蒂创始人的名字被箭头连接,最终都指向了“?”和“白衣女子”。我手里攥着克兰敏的信,信纸边缘早已被汗水浸得发皱,那句“姐姐手里握着白色的茉莉花,她说在等一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和白板上的“茉莉花”标记重叠在一起,搅得人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分析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外面清晨的凉意,ScI调查局蒙兰分局的约翰局长走了进来。他平日里总是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明显的红血丝,深色西装外套上还沾着几缕未掸净的灰尘,显然是刚从外面赶来,连口气都没喘匀,一开口就直奔主题:“风生,你过来一下——不,都在就好,我昨天晚上做梦了。”
这话让我们手里的动作瞬间停住,整个分析室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王思宁率先放下手里的资料,往前凑了两步:“局长,您别急,慢慢说——梦见什么了?和案子有关?”
约翰局长点了点头,走到白板前,目光扫过那些标注着“茉莉花”的痕迹,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梦见个女的,看不清脸,就记得身形很瘦,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袖口那里……”他顿了顿,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却又无比笃定,“绣着个符号,很小,但我看得清楚,是朵茉莉花,和你们之前说的照片里的白衣女子、还有李乃雄出租屋墙上画的茉莉花标记,一模一样。”
“白衣女子?”克兰琴猛地抬起头,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局长,您能记清她的发型吗?是长发还是短发?有没有戴什么首饰?符号是绣上去的,还是印上去的?”
“记不清了。”约翰局长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模样太模糊了,像是蒙着一层雾,就只有袖口的茉莉花和那件白衬衫印象特别深——她就站在一片灰蒙蒙的地方,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眼神……说不上来的难受,像有话要说,又说不出来。”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我活了这么大,很少做这么清晰的梦,醒了之后心里堵得慌,总觉得这女的,绝对是解开所有线索的关键,所以一早就赶过来了。”
我盯着白板上“白衣女子”四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从我们发现照片开始,这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就像个影子,藏在所有线索的背后;克兰敏的信里没提她,却反复提“茉莉花”;现在连约翰局长都梦见了带茉莉花符号的白衣女子,这绝对不是巧合,更不是什么虚无的梦境,倒像是有人在通过这种方式,把我们的注意力往她身上引。
“局长,您梦里还有别的吗?比如她站的地方有没有标志性的东西?厂房?河流?或者她有没有做什么动作?”我往前一步,紧紧盯着约翰局长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约翰局长闭着眼回想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就只有她一个人,背景是灰的,什么都没有。但我敢肯定,那不是普通的梦,尤其是想到李乃雄夫妇的死、还有那几个失踪的姑娘,总觉得这个女的,要么是当年事件的受害者,要么……就是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一时间,分析室里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了,只有挂钟的滴答声在耳边放大。我看着白板上交错的线索,突然觉得所有的点都在往一个方向聚——李乃雄夫妇是茉莉花工厂的人,勃洛克公司是茉莉花工厂的上级,兰蒂公司创始人死在克兰馨失踪当天,沈曼程是兰蒂公司的总经理,现在也失踪了;而这所有的人和事,都绕不开“茉莉花”和“白衣女子”。这条藏在幕后的线,终于不再是零散的碎片,开始往最核心的地方收了。
就在这时,克兰梅的手机突然“叮咚”响了一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她低头看了一眼,原本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抬眼时眼神里满是困惑,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是‘茫茫大海’发来的信息,就一句话,八个短句——‘黑白双煞,下火海,上冰山。暗藏之下,首尾对称。’”
“茫茫大海?”王思宁立刻凑了过去,克兰强和约翰局长也围了上来,几双眼睛一起盯着克兰梅的手机屏幕。我也急忙走过去,只见屏幕上的文字简短得有些诡异,每个词都像谜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黑白双煞’,这肯定是指两个人吧?”王思宁摸着下巴,语气带着几分猜测,“‘黑白’是反义词,会不会是一男一女?或者一个活的一个死的?李乃雄夫妇?一个男尸一个女尸,倒也能对上‘双煞’。”
“那‘下火海,上冰山’呢?”克兰强皱着眉,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是地点?蒙兰市有叫‘火海’或者‘冰山’的地方吗?还是说比喻?‘火海’是指爆炸的曼联奥迪工厂?‘冰山’是指什么?废弃的勃洛克公司?”
“‘暗藏之下,首尾对称’更怪。”克兰梅小声嘀咕,“‘暗藏之下’还好说,就是线索藏在暗处,可‘首尾对称’是什么意思?前后对应?时间对应?还是人物对应?”
我没说话,只是蹲下身,从桌下拿出之前整理的时间线笔记,手指在上面一行行划过——2000年6月10日克兰馨失踪、兰蒂创始人跳河;2007年6月10日克兰敏走失;2004年2月12日勃洛克创始人车祸、茉莉花工厂停产;李乃雄夫妇死亡时间不明,但发现尸体是在6月12日……突然,我停在了“6月10日”和“6月11日”这两个日期上:“‘收尾对称’会不会和时间有关?克兰馨失踪是6月10号,克兰敏走失是6月11号,首尾差一天;勃洛克创始人车祸在2004年,李乃雄离职也在2004年,首尾都是同一年;兰蒂创始人死在6月10号,曼联奥迪工厂爆炸在6月11号,也是差一天——这算不算‘收尾对称’?”
“有点道理。”约翰局长凑过来看了眼笔记,点了点头,又指着“黑白双煞”,“如果‘双煞’不是李乃雄夫妇,会不会是失踪的沈曼程和那个白衣女子?一个是兰蒂公司总经理,一个是神秘的茉莉花符号持有者,一明一暗,也能算‘黑白’。”
“那‘下火海,上冰山’呢?”王思宁追问,“总不能是让我们真的去什么危险地方吧?”
我抬头看向白板上的“曼联奥迪工厂爆炸案”,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火海’说不定就是指曼联奥迪工厂——七年前6月11号爆炸,可不就是‘火海’?那‘冰山’呢?勃洛克公司废弃了,会不会藏在什么偏僻的地方?比如郊区的山上?或者……和‘水’有关?兰蒂创始人是跳河死的,‘冰山’会不会指河流?”
约翰局长沉默了片刻,伸手在“茫茫大海”的信息上敲了敲,语气沉了沉:“不管这些词是什么意思,‘茫茫大海’既然在这个时候发信息,就绝对和案子有关。他之前告诉我们曼联奥迪工厂爆炸案和勃洛克公司的关系,现在又发这个谜语,明显是在给我们线索,而且是指向核心的线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语气带着几分严肃:“‘黑白双煞’是关键人物,‘火海’‘冰山’是关键地点,‘收尾对称’是关键逻辑——得把这两句话拆透了,一个词一个词地查,蒙兰市所有带‘火’‘海’‘冰’‘山’的地名、废弃工厂、河流,都查;所有和‘双煞’能扯上关系的人,不管是死的还是失踪的,都列出来;时间线上所有‘收尾对称’的点,都标出来对比。”
我点了点头,转身拿起笔,在白板的最下方写下“茫茫大海信息拆解”几个大字,然后逐条列下:
1. 黑白双煞:李乃雄夫妇?沈曼程&白衣女子?
2. 下火海:曼联奥迪工厂(七年前6月11日爆炸)?
3. 上冰山:勃洛克公司旧址?兰蒂创始人跳河的河流?
4. 暗藏之下:线索藏于上述地点\/人物关联中?
5. 首尾对称:时间线首尾对应(6月10日-6月11日;2004年)?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百叶窗照在白板上,那些黑色的字迹像是活了过来,串联起一个个冰冷的日期和名字。我看着“白衣女子”和“茉莉花”,又看了看“火海”和“冰山”,突然觉得,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也离危险越来越近——“茫茫大海”的信息像一把钥匙,即将打开一扇门,门后是真相,还是更深的深渊,谁也不知道。但此刻,我们没有退路,只能顺着这条暗线,一步步走下去。
我们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把白板上的线索暂时归拢,约翰局长让后勤组订了盒饭,分析室里终于有了点烟火气,大家围着桌子边吃边聊,话题还没离开“茫茫大海”的谜语,另一边的蒙兰市第三中学,却悄然浮出了新的线索。
教学楼二楼的走廊里,一个女生在克兰敏的课桌抽屉深处,摸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装着五封封好的信,每封信的信封上都写着老师的名字——都是克兰敏的任课老师。她心里一紧,捏着信封快步往办公室跑,推门进去时,黎老师、数学老师、语文张老师、美术李老师和英语王老师正好都在,她把信递过去:“老师,这是在克兰敏抽屉里找到的,都是她写给你们的。”
五个老师对视一眼,各自拿起写着自己名字的信,指尖微微发颤地拆开——
黎老师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黎老师,对不起,我要走了,不能跟您说再见。您总说我像个小尾巴,总跟着克兰馨姐姐的影子,可我知道,姐姐没走,她在等一个人,手里还拿着茉莉花。班里的苏青鸢班长人很好,林若薇也总帮我,可我总觉得,她们都有自己的秘密。您别担心我,我只是去帮姐姐找那个等她的人,要是找到了,我一定回来给您带您最爱的桂花糕。对了,您抽屉里的胃药别总忘了吃,上次您讲课咳得厉害,我看着心疼。”
数学老师的信上,字迹比平时更用力些:“数学老师,您总说我解题爱钻牛角尖,非要找到所有隐藏的条件,可这次,我遇到了一道没答案的题——姐姐失踪的那天,是6月10号,七年前的6月10号,好像也发生了什么事,我算来算去,日期总对不上,就像您说的‘对称图形’,首尾好像连在了一起,可中间缺了一块。我去补那块缺的部分了,您放心,等我回来,一定把这道题的解题步骤写满整个黑板,让您再也不说我马虎。”
语文张老师的信里,字里行间带着几分文艺,却藏着心事:“张老师,您总夸我作文写得有画面感,可我最近写的东西,我感觉自己都在怕——我梦见姐姐站在一片白色的花海里,花是茉莉,她身边站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袖口也有茉莉。您讲过‘伏笔’,说所有出现的细节都是有用的,那姐姐的茉莉、那个女人的茉莉,是不是也是伏笔?我要去找到这个伏笔的答案,就像您教我的,‘拨开文字的迷雾,才能看到背后的真相’。对了,我把您借给我的《城南旧事》放在书架第三层了,书里夹着我画的小英子,您别嫌弃。”
美术李老师的信上,还沾着一点颜料,是克兰敏最常用的白色:“李老师,谢谢您教我画茉莉花,您说我画的茉莉最像真的,因为我心里有它。可我最近画不出了,一拿画笔,就想起姐姐最后一次见我时,手里的茉莉花瓣掉在了地上,像碎了的雪。我在画室的储物柜里,放了一幅画,是我画的姐姐和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您要是有空,能不能帮我看看,画里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我总觉得,那个女人的脸,我好像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我去找了,找到就回来跟您学画油画。”
英语王老师的信里,没有一句英文,只有密密麻麻的中文:“王老师,虽然您教的是英语,可我还是想用中文跟您说说话,因为这些话,只有用母语说,才够真心。您总说‘每个单词都有它的意思,每个人也有他的故事’,那李乃雄叔叔、刘兰辞阿姨,他们的故事是什么?他们住在克鲁斯路,离学校很远,可我见过他们,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另一个人。我要去听听他们的故事,也听听姐姐的故事,等我回来,我把这些故事讲给您听,您再帮我翻译成英文,好不好?您别担心,我带着您给我的平安符,它会保护我的。”
黎老师捏着五封信,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信里的字字句句都透着克兰敏的执拗与不安,那些关于“茉莉花”“白衣女子”“李乃雄夫妇”的碎语,和之前警局传来的案件线索隐隐重合,让她心口发紧。她没敢多耽搁,跟其他四位老师简单交代了几句,抓起外套就往校门口跑,骑上电动车,直奔罗兰岛方向的跨海大桥。
这座大桥是蒙兰市城区与罗兰岛唯一的连接,桥身横跨碧蓝的海湾,正午的阳光洒在桥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黎老师迎着风,电动车骑得飞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信太重要了,必须尽快送到风生他们手里,说不定能帮上克兰敏,也能解开那些缠人的谜团。
二十多分钟后,大桥尽头的罗兰岛门卫处到了。这是个红砖搭建的小房子,门口挂着“ScI蒙兰分局罗兰岛基地门卫室”的牌子,负责人老周正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手里拿着对讲机,时不时跟里面核对进出人员信息。黎老师停下车,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声音带着急意:“周师傅,您好!我是蒙兰市第三中学的黎老师,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岛上分析室的风生他们,是克兰敏同学的信,跟案子有关,麻烦您一定尽快送进去!”
老周一听“克兰敏”和“案子”,立刻坐直了身子,接过黎老师递来的信封——信封上用红笔写着“急送分析室 风生亲启”,字迹娟秀,正是黎老师的手笔。他知道最近岛上在查的案子有多重要,不敢怠慢,立刻起身把信放进内侧口袋,拿起对讲机:“喂,中控吗?我是老周,有紧急文件要送进分析室,是克兰敏的相关线索,麻烦开一下A区的绿色通道,我现在过去。”
挂了对讲机,老周对黎老师点了点头:“黎老师您放心,我亲自送过去,保证十分钟内到分析室门口,绝不会耽误事。”说着,他锁好门卫室的门,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内部通勤车——这是基地专门用来在岛上短途运输的电瓶车,速度快,还能直接开到分析室楼下,比走流程递件快得多。
黎老师看着老周的车消失在大桥通往岛内的岔路口,才稍稍松了口气,又反复叮嘱了赶来接班的门卫一句“一定要确认送到风生手里”,才骑上电动车,慢慢往学校回——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风生他们能不能从信里找到线索,早点把克兰敏找回来。
另一边,老周开着通勤车,一路顺畅地通过了两道安检,很快就到了分析室楼下。他拎着信封,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讨论的声音,推开门喊道:“风生!黎老师从市里送过来的,克兰敏写给老师们的信,说是重要线索!”
我们正围着盒饭,手里还捏着筷子,一听“克兰敏的信”,瞬间都站了起来。我快步走过去,从老周手里接过信封,指尖触到纸张时还有点凉——这是克兰敏走失两天半以来,我们第一次收到她亲手写的东西,还是写给老师的信,说不定藏着她离开前的心事,甚至是未说出口的线索。
老周笑着摆了摆手:“黎老师特意骑电动车送过来的,一路急得不行,你们赶紧看看,我先回门卫室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把信封放在桌上,约翰局长、王思宁他们都围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那五封写着老师名字的信。我深吸一口气,先拿起写给黎老师的那封,小心翼翼地拆开——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带着克兰敏独有的工整,字里行间的委屈、坚定和对姐姐的牵挂,一下子就撞进了心里。
“先别着急,一封一封看,把关键信息标出来。”我一边说,一边把信递给身边的克兰琴,让她帮忙念,自己则拿起笔和笔记本,准备记录。王思宁则把其他四封信分发给克兰梅、克兰强和约翰局长,大家围坐在桌前,暂时放下了手里的盒饭,分析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克兰琴轻柔的念信声,和我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这五封信,或许就是我们突破“茫茫大海”谜语、找到白衣女子和茉莉花真相的关键,更是找到克兰敏的希望。
克兰琴念完最后一封给英语王老师的信,信纸轻轻落在桌上,分析室里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我把笔记本摊开,指尖划过刚才速记的关键词——“茉莉花”“白衣女子”“6月10号对称”“画室藏画”“李乃雄夫妇的眼神”,这些字眼像散落的珠子,终于在克兰敏的信里找到了串联的线。
“先把信里的线索拆出来,和之前的信息对上。”我率先开口,拿起笔在白板上画了个新的框架,“第一,时间线的‘对称’实锤了——数学老师的信里,克兰敏明确说‘姐姐失踪的6月10号,七年前的6月10号也有事’,七年前正是2000年,兰蒂公司创始人跳河、苏清荷走失的日子,这和我们之前猜的‘首尾对称’完全吻合,说明6月10号绝对是个关键节点,每年的这一天,或者每七年的这一天,都在发生什么。”
王思宁立刻点头,指着笔记本上的“曼联奥迪工厂爆炸”:“还有6月11号!克兰敏是6月11号走失的,七年前的6月11号就是曼联奥迪工厂爆炸案,这也是‘对称’——6月10号出事,6月11号跟着出事,像个循环。”
“第二,白衣女子的线索更具体了。”克兰梅拿起美术李老师的那封信,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克兰敏说在画室储物柜里放了幅画,画的是姐姐和白衣女子,还说‘那个女人的脸,好像在哪见过’——她见过!说明白衣女子不是虚构的,是克兰敏在现实里接触过的人,可能是学校的老师、同学的家人,甚至是和李乃雄夫妇有关的人!而且她特意提到‘袖口有茉莉’,和局长梦里的细节、照片里的印记完全对得上,这女人的身份跑不了‘茉莉’这条线。”
约翰局长摸着下巴,目光落在“画室藏画”上:“得派人去蒙兰三中的美术室,把那幅画取回来!克兰敏说‘画里少了点什么’,说不定是她故意留下的暗示,比如背景里的地点、或者女人身上的小标记,都是我们没发现的线索。”我立刻点头,掏出手机给麦乐发消息,让他马上带两个人去学校,务必把画完好取回来。
“第三,李乃雄夫妇的关联就明确。”克兰强拿起英语王老师的信,指着“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另一个人”这句,“克兰敏见过李乃雄夫妇,还觉得他们看她像看别人——像看谁?克兰馨?毕竟克兰敏总跟着姐姐的影子,或者……像看那个白衣女子?如果李乃雄夫妇认识白衣女子,那他们的死,会不会就是因为见过她、知道她的身份?”
“很有可能。”我接过话头,把李乃雄的信息往白板上挪了挪,“李乃雄是茉莉花工厂的仓库管理员,勃洛克公司倒了他就离职,现在看来,他离职不是单纯的工厂停产,说不定是知道了勃洛克的秘密,被人盯着,直到最近才被灭口。刘兰辞作为他的妻子,肯定也知情,所以一起被处理了——克兰敏注意到他们的眼神,说明她那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这孩子心里比我们想的更清楚。”
“还有黎老师信里的苏青鸢和林若薇。”克兰琴补充道,“克兰敏说‘她们都有自己的秘密’,苏青鸢是她班长,苏清荷的姐姐;林若薇是校长女儿——这两个人绝不是单纯的‘同学’,苏青鸢说不定知道苏清荷走失的真相,林若薇作为校长女儿,会不会知道学校和勃洛克公司、茉莉花工厂的关系?之前照片里有她们俩,现在信里又提到,这俩人必须重点查。”
“最后是语文张老师信里的‘伏笔’。”我指着“姐姐站在茉莉花海,身边是白衣女子”这句,“克兰敏把这比作作文里的伏笔,说明她认为‘茉莉’和‘白衣女子’是贯穿所有事的核心——从克兰馨失踪,到苏清荷走失,再到李乃雄夫妇死亡,甚至兰蒂创始人跳河、曼联奥迪工厂爆炸,都围着这两个‘伏笔’转。”
约翰局长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把所有线索用红笔连了起来:“现在线索清晰多了:6月10号-11号是循环的‘对称日’,每年\/每七年都有事件发生;白衣女子是现实存在的,克兰敏见过,画里有她,和茉莉花工厂、勃洛克公司有关;李乃雄夫妇因知道秘密被灭口;苏青鸢、林若薇藏着秘密;画室的画里有关键暗示。”
他顿了顿,看向我们:“接下来分两步走:一是等麦乐把画室的画取回来,重点查画里的白衣女子和背景;二是派人分别找苏青鸢和林若薇问话,从她们嘴里套苏清荷走失的真相、学校和勃洛克的关系;另外,再深挖一下兰蒂公司创始人跳河的细节,他死在6月10号,肯定和克兰馨的失踪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被勃洛克的人逼死的。”
我点了点头,把笔记本上的重点圈出来:“还有‘茫茫大海’的谜语,现在能对上不少——‘黑白双煞’可能不是李乃雄夫妇,而是克兰馨和白衣女子,一个失踪、一个神秘,一‘明’一‘暗’;‘下火海’是曼联奥迪工厂,‘上冰山’说不定就是克兰敏说的‘茉莉花海’,或者勃洛克公司废弃的仓库,那里可能藏着‘冰山’一样的秘密;‘暗藏之下’就是画室的画、苏青鸢林若薇的秘密,‘收尾对称’就是6月的时间循环。”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白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原本零散的线索,终于在克兰敏的信里织成了一张网。我看着桌上的五封信,仿佛能看到克兰敏写下这些字时的模样——小小的身子坐在课桌前,握着笔,把所有心事和线索都藏在给老师的信里,等着我们来发现。
“这孩子没白等我们。”王思宁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笔:“不能让她失望,这些线索够我们找到突破口了,接下来,就是顺着这张网,把幕后的人揪出来,找到克兰敏,还有克兰馨和苏清荷的下落。”
我们正围着白板梳理线索,约翰局长放在桌角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室内的专注。他皱着眉接起,只听了两句,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语气凝重:“好,我知道了,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转身看向我们,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出现新的命案,地点在克鲁斯路附近的废弃仓库——就是李乃雄夫妇之前住的那片区域,技术队已经先过去了,我们七个人立刻出发。”
我们不敢耽搁,抓起外套和笔记本就跟着约翰局长往外跑,通勤车早已在楼下待命,引擎嗡嗡作响。车子驶出分析室区域,沿着罗兰岛的环岛路飞驰,很快就上了连接城区的大桥,正午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可没人有心思在意这些,心里都揪着——克鲁斯路、废弃仓库,和李乃雄夫妇的关联太近,这起新命案,十有八九和之前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克鲁斯路尽头的一片荒地上,远处一栋破旧的红砖仓库外已经拉上了黄色警戒线,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守在外面,技术队的人正戴着口罩和手套,拿着设备进进出出。我们刚下车,准备穿过警戒线,一个穿着女警制服的年轻姑娘突然冲了过来,拦在我们面前,脸色涨得通红,声音尖利地对着我们大发雷霆:“你们ScI的人怎么才来!现场发现多久了?你们磨磨蹭蹭的,要是破坏了线索谁负责?之前李乃雄夫妇的案子就没查出个所以然,现在又出命案,你们到底行不行!”
她的声音又急又冲,引得周围的警察都看了过来。约翰局长眉头皱得更紧,还没开口,一个穿着便衣、胸前挂着“刑侦支队队长”证件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正是这女警的上级。他一把拉住那女警的胳膊,语气严厉地训话:“小周!你干什么!怎么跟约翰局长和ScI的同志说话?ScI是总局调过来协助办案的,轮得到你在这撒野?赶紧给局长道歉!”
“我不道歉!”被称作小周的女警猛地甩开上级的手,眼眶泛红,却依旧梗着脖子,语气里带着委屈和愤怒,再次大发雷霆,“张队!你看看这现场!死者死状和李乃雄夫妇太像了,都是被人一刀毙命,身边还放着朵假茉莉花!明显是同一个凶手!可我们查了这么久,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到,ScI的人要是早点介入,要是早点查到线索,怎么会有新的受害者!这责任谁担?”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死死盯着我们,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指责。张队脸色铁青,又气又急,正要再开口训斥,约翰局长却抬手阻止了他,目光落在小周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我理解你的心情,案子拖得久,又出了新受害者,换谁都急。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进去看看现场,比在这争执有用——ScI的人,从来不会让受害者白死。”
我见小周女警还在激动地冲着我们嚷嚷,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往前站了一步,语气带着几分强硬:“你干什么啊!前两起李乃雄夫妇的案子,昨天中午才发现尸体,我们ScI接手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连线索都没捋完,你凭什么说我们磨磨蹭蹭?”
我指着警戒线内的仓库,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而且这起新命案,技术队刚确认现场,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在查?还有,这里是联合办案现场,有张队和约翰局长统筹,轮不到你在这对着我们撒火,这里与你无关,别耽误我们进去查案!”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小周女警头上,她愣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我接下来的动作打断——我没再理她,转身从通勤车后备箱里拿出勘查箱,分给王思宁、克兰梅他们每人一副手套和口罩,七个人动作迅速地穿戴整齐,约翰局长朝张队点了点头,我们便径直穿过警戒线,往废弃仓库里走。
身后,小周女警看着我们的背影,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刚才被压抑的怒火一下子彻底爆发,她猛地抬脚踹了一下身边的警戒桩,桩子“哐当”一声歪在地上,她双手叉腰,对着仓库的方向大声喊:“你们最好能查出点东西!不然对得起死去的人吗!对得起我们天天蹲守的辛苦吗!”
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在空旷的荒地上回荡。张队站在一旁,脸色又青又白,想去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我们的背影喊:“约翰局长,现场保护得很好,死者在仓库最里面,身边有和之前一样的茉莉花标记!”
我们没回头,脚步没停,七个人鱼贯进入仓库——仓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挂在头顶,昏黄的光线下,地面上的斑驳痕迹格外刺眼。王思宁和克兰强立刻去检查仓库的门窗,克兰梅、克兰琴拿出相机开始拍摄现场环境,我和约翰局长则径直朝着仓库最深处走去,那里已经被技术队用白色粉笔圈出了尸体的位置,而那个还在原地大发雷霆的女警察,和她的怒火,早已被我们隔绝在仓库门外——现在,只有现场的线索,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的脚步声刚消失在仓库门口,身后的怒火却没半分消减——小周女警站在原地,头发因为激动有些散乱,刚才踹过警戒桩的脚还在微微发颤,见我们没回头,她的声音更尖了,对着仓库门的方向不停地喊:“你们就是在敷衍!尸体都凉了,你们还慢条斯理的!要是线索被破坏了,你们负得起责吗!”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抹了把眼睛,却不是哭,是气的,手指着仓库里面,连声音都在发颤:“李乃雄夫妇的出租屋我们查了三遍!克鲁斯路我们蹲了整整一周!现在又死一个,你们还不让人说?ScI了不起啊!了不起就能不管死者的死活吗!”
我刚走到仓库中段,听见她还在外面嚷嚷,实在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隔着昏暗的仓库门,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行了!你要干什么啊!从我们来就一直在喊,没想过现场的假茉莉是什么含义、死者的身份和前两起有什么关联,除了大喊大叫以外,你还会怎样啊!闭嘴,别影响我们查案!”
这话彻底点燃了她的火气,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前冲了两步,要不是张队眼疾手快拉住她,差点就冲破警戒线:“我大喊大叫?我是急!你们一个个冷冰冰的,对着尸体拍照,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死得多冤!假茉莉是什么含义?你们要是早点查出来,能有今天的事吗!我就不闭嘴!我就要喊!你们查不出线索,就别占着位置!”
她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在空旷的荒地上撞出回声,引得远处巡逻的警察都频频侧目。张队死死拽着她的胳膊,又气又无奈:“小周!你疯了!再闹我就带你回局里!”可她根本不听,还是梗着脖子,对着仓库的方向喊,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依旧不肯服软:“我不管!他们今天查不出东西,我就不走!我要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到底能不能给死者一个交代!”
仓库里,我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再说话——她的怒火里藏着焦急,藏着对死者的愧疚,可现在,再多的争吵都没用。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大家说:“别理外面,加快速度,查清楚死者身份、致命伤、茉莉标记的细节,用线索堵住她的嘴,也告慰死者。”说完,便率先朝着尸体的位置走去,身后,小周女警的吼声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却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泣,混着仓库里的霉味,弥漫在空气里。
我实在耐不住性子,干脆走出仓库,站在警戒线边,看着还在抽泣的小周女警,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严肃:“你什么意思啊!什么蹲守一周啊?你搞清楚时间线再喊!”
我伸手指着地上的泥土,一条一条数给她听:“2007年6月11日下午,我们才接到克兰敏的失踪案,当天全组都在查她的行踪;6月12日早上发现李乃雄的尸体,下午找到刘兰辞的尸体,两起命案间隔不到八小时,我们连觉都没睡,熬了一整夜捋线索;今天,6月13日中午,才刚接到这起新命案——从接手到现在,满打满算不到两天,哪来的一周时间让你蹲守?”
我顿了顿,看着她瞬间僵住的脸,继续说:“你说你急,我们比你更急!失踪的克兰敏没找到,三具尸体摆在那,幕后的人还在逍遥法外,可急有用吗?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冲我们发火,不去查死者身份,不去看现场痕迹,我真感觉你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帮倒忙的,只会添乱!”
小周女警张着嘴,眼神里满是懵然,刚才的怒火像是被瞬间抽走,她愣愣地看着我,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张队,嘴唇动了动,声音细若蚊蝇:“不是……张队说……我们在克鲁斯路蹲了一周……”
张队叹了口气,无奈地开口:“那是蹲其他案子的,跟这起连环案没关系,我没跟你说清楚……”
“不对!”小周女警猛地反应过来,像是被戳破了什么,刚才的懵然瞬间又变成了怒火,她指着我,声音比之前更冲:“就算不是一周!那你们也慢!克兰敏失踪两天了没消息,两起命案一天了没头绪,现在又死一个!你们就是慢!我不管!你们要是今天查不出线索,我就不走!我就不信ScI这么没用!”
她一边喊,一边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依旧梗着脖子,一副要和我们对峙到底的模样。周围的警察都不敢上前,只能远远地看着,张队急得直跺脚,却又拉不住她——刚才的懵只是因为时间线错乱,现在反应过来,她的火气非但没消,反而因为那点“误会”,烧得更旺了。
我没再跟她争执,转身回仓库继续勘查,刚走到尸体旁,就发现死者手心攥着张皱巴巴的纸。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几行字:“海浪的女儿就是最美的传说,茉莉花的绽放就是唯一的光芒。花开勿扰就是最美的结局,花开花谢就是唯一的结局。物质安康,最后的救赎。”
我刚念出声,门外的小周女警就冲了进来,原本的怒火瞬间变成懵然,盯着那张纸看了几秒,又开始质疑:“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海浪的女儿’‘茉莉花’,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别是死者自己乱写的,根本不算线索!”她语气依旧冲,却没了之前的底气,更多是带着困惑的强撑。
我捏着纸条,指尖点在最后一行空白处:“我觉得这些文字可能还有别的指示,因为纸的边角,还有个淡淡的‘敏’字。”
小周女警凑过来一看,果然在“最后的救赎”下方,有个用铅笔写的小字“敏”,淡得几乎要看不见。她瞬间懵了,刚才的质疑卡在喉咙里,却还是嘴硬:“一个‘敏’字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死者随便写的,跟克兰敏没关系……”话虽这么说,她的声音却低了下去,眼神里满是不确定。
我抬眼看向她,语气笃定:“当然有关系!为啥克兰敏的‘敏’字会出在这凶案现场的纸上?不是她留的线索,还能是什么意思?”
小周女警一下子愣住,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可过了几秒又梗起脖子嘴硬:“那……那也不能确定就是她写的!说不定是凶手故意放的,想栽赃给她!”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收起纸条:“行了,你就是个嘴特别硬的警察,先别犟了,这‘敏’字和纸条上的话,说不定能找到克兰敏的下落,比你在这抬杠有用。”
克兰梅凑过来,指着纸条上“敏”字的笔锋:“这就是她的符号,也是唯一的符号——克兰敏写‘敏’字,最后一捺总爱往回收一点,和她信里的笔迹一模一样。”
小周女警彻底愣住,眼神直勾勾盯着那个“敏”字,刚才的硬气全没了,愣了好半天,才迟迟开口,声音低得像蚊子哼:“真……真是她写的?那这些话……真的是线索?”
我合起笔记本,语气不容置疑:“不管信不信,结局里我们ScI调查团肯定能找到那个黑衣人。而且这本书第一页的署名就是克兰敏,前言里还夹着五个人的合照——克兰敏、克兰馨、苏青鸢、苏清荷、林若薇,2000年6月10号拍的,后面所有事,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小周女警彻底懵在原地,眼神直愣愣盯着笔记本封面,可没过几秒,还是咬着牙质疑:“2000年的合照?她两周前给你们的书里就有?这也太邪门了!说不定是有人模仿她的笔迹,故意把照片夹进去骗你们的!”
我把笔记本揣进怀里,目光扫过现场的粉笔圈、地上的假茉莉,还有手里那张写着谜语的纸条,语气里带着几分沉定:“我觉得这两天(2007年6月12日至2007年6月13日)发生的事情,太不寻常了——从两起命案到新案发现场的纸条,再到克兰敏提前写好的笔记本,每一步都像被安排好,却又藏着新的钩子。”
我顿了顿,看向身边的众人,还有依旧愣在原地、没再反驳的小周女警:“接下来,肯定还有别的信息等着我们去挖——笔记本里的空白页、茂龙树下的对峙、2000年合照里的秘密,一个都跑不了。”
就这样,那些缠绕着茉莉花的谜团、写满预言的笔记本,还有克兰敏留下的“敏”字线索,终于为这场名为“花开勿扰”的序幕,画上了句点。
序幕:花开勿扰(完)
【第2章(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