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枪的威力与精妙,令楚巍然、楚风与裴衔都跃跃欲试。在完成对火枪队的基础操典后,校场一角便成了几人的试炼场。
楚巍然手持火枪,沉稳地完成装填、瞄准、击发,动作虽初显生疏,但老将的专注力展露无遗。一声轰鸣,远处木桩留下清晰弹痕。
“好家伙!”楚巍然感受着后坐力,畅快大笑,“倾云,此物当真了得!”
楚风年轻气盛,学得最快,熟练完成整套流程后,便按捺不住好胜之心,目光在裴衔与楚倾云之间流转:“姐夫,阿姐,光是打木桩多无趣?不如我们去山林狩猎,就用这新家伙比比看?看谁猎到的野物最多!”
裴衔剑眉一挑,看向楚倾云,眼中带着笑意与挑战:“云儿,你觉得如何?”
楚倾云莞尔,她正想实地检验火枪的动态射击性能,欣然应允:“好啊。不过,规则要定一下,只准用火枪,各凭本事。”
“一言为定!”楚风兴奋道。
楚巍然抚须笑道:“那老夫便在此等候,为你们做个见证,顺便想想晚上烤什么佐料最香。”
三人各持火枪,带上少许弹药,策马入了营地附近的山林。楚巍然则好整以暇地命人先去准备篝火。
林深叶茂,鸟鸣山幽。裴衔凭借高超轻功,身形如烟,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林间,率先发现了一群正在溪边饮水的野鹿。他屏息凝神,举枪瞄准,沉稳击发!
“砰!”
枪声在山谷回荡,一头雄鹿应声倒地。裴衔嘴角微扬,旗开得胜。
几乎在同时,另一方向也传来枪响。只见楚风灵活地从一个土坡后跃出,手中提着一只肥硕的野兔,脸上带着得意:“姐夫,我也开张了!”
然而,两人很快发现,楚倾云那边却异常安静。正当他们疑惑时,远处突然传来几声连续、节奏分明的枪响!声音密集却并不慌乱。
裴衔与楚风对视一眼,立刻循声赶去。穿过一片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一怔。
只见楚倾云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她手中的火枪枪口还冒着缕缕青烟。而她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竟躺着一大两小共三只野兔,还有一头体型壮硕、獠牙狰狞的野猪!那野猪额头正中有一个醒目的弹孔,一击毙命。
原来,楚倾云凭借远超这个时代的射击理念和训练出的强大心理素质,在遭遇这头颇具威胁的野猪时,没有丝毫慌乱。她先是快速点射,精准解决了旁边干扰视线的野兔,清空场地,随后在野猪发动冲锋的瞬间,冷静瞄准其要害,一击绝杀!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效率高得惊人。
“阿姐……你……”楚风看着地上的战利品,尤其是那头壮硕的野猪,惊讶得说不出话。他自负身手敏捷,却也没把握在遭遇野猪时能如此冷静迅速地解决战斗,还顺带解决了“配菜”。
裴衔眼中也满是惊叹,他走到野猪旁看了看弹孔,又看向妻子,由衷赞道:“倾云,你这手法……当真神乎其技。” 他虽凭轻功猎得野鹿,但论及射击的精准、效率与在突发情况下的冷静,自愧不如。
楚倾云淡然一笑,擦了擦枪管:“取巧而已。这火枪,用的不仅是手,更是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头。
结果不言而喻,楚倾云猎得的野猪价值最高,数量也最多,稳居第一。裴衔的野鹿次之,楚风的野兔位列第三。
傍晚,主营盘内篝火燃起,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最大的功臣自然是那头野猪,被架在火上烤得金黄酥脆,油脂滴落火中,噼啪作响。两只野鹿和几只野兔也成了丰盛的配菜。
四人围坐火旁,大快朵颐。楚风一边啃着鹿腿,一边西云地势险恶,当年父亲打西云是有多艰难,他非常崇拜父亲。
忍不住再次问起:“父亲,您当年打西云,是什么样的……嗯,没有这么好的装备和……和阿姐这样的高手”怎么打赢的?
楚巍然接过楚倾云递来的酒囊,豪饮一口,目光随着摇曳的火光变得悠远。
“那时候?”他粗犷的脸上笑容淡去,化为沉重的感慨,“弓不如现在强,甲不如现在硬,更没有倾云弄出来的这些‘惊雷’、‘火枪’。打西云,靠的是将士们拿命去堆!尤其是铁牛岭那样的地方,简直是血肉磨坊……”
他声音低沉,带着痛惜:“西云人狡猾,仗着地利,让我们吃尽了苦头。不像现在,你们有幽影卫做眼睛,有精准的舆图,更有这些能决定胜负的利器。”他看向楚倾云,欣慰中带着复杂,“你们是站在无数老兄弟的尸骨上,才能打得这般从容啊。”
他拿起身边的火枪,轻轻摩挲:“有了它,隆多那些险关,那些埋伏,威力便去了一半。当年若有此物……”
篝火噼啪,映照着老将军眼中隐约的水光。
裴衔、楚倾云和楚风都安静下来,感受着那份历史的厚重。
楚倾云握住父亲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父亲,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赢,要赢得彻底,赢得漂亮。让我们的将士,少流血,让西云的百姓,能早日过上安定的日子。这些武器,就是为了守护。”
裴衔郑重承诺:“岳父大人放心,此战,必终结西南边患!”
楚风用力点头,握紧了拳头。
薪火相传,使命在肩。篝火温暖了两代军人,也照亮了前行的路,那是一条用智慧与力量铺就的、通往和平与强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