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大皇子段凌风滞留大周京城,美其名曰要参加宸王的大婚观礼,实际就是想破坏婚礼。
以前只是听到各种楚倾云的传说,他出于是好奇为她而来。自那日宫宴惊鸿一瞥,
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在南诏国大皇子段凌风的心中漾开了层层涟漪。他对那位才华绝伦、容貌倾城的楚倾云本就抱有极大的兴趣和野心,如今听闻她婚期已定,一股强烈的不甘与占有欲瞬间涌了上来。
于是,在今日,南诏国大皇子段凌风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停在了天工院的门前。此举引得京城众人纷纷侧目,议论不休。
得到通传,楚倾云眉尖微蹙。她与这段凌风仅在宫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并无深交,此时他突然来访,目的绝不单纯。但对方身份特殊,代表着南诏国,于情于理都不能怠慢。
她整理了一下衣饰,带着得体的微笑将人迎进前厅。只见段凌风今日未着正式皇子礼服,而是一身南诏风格的锦袍,腰束玉带,更显其身形挺拔,眉宇间带着西南民族特有的豪迈与精悍,眼神锐利如鹰,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楚倾云。
“不知大皇子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楚倾云依礼相见,举止从容,不卑不亢。
段凌风朗声一笑,目光灼灼:“天工夫人不必多礼。是本皇子唐突了。只是那日宫宴之上,见识了夫人的风采与智慧,心下倾慕不已,一直想找个机会与夫人好好一叙。今日冒昧前来,是想亲眼看看这闻名遐迩的天工院,更是想与夫人探讨一番……这工械之道。”他话虽说得客气,但那“倾慕”二字,却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意味。
楚倾云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依旧平静:“殿下过誉了。天工院不过是做些利国利民的小玩意儿,恐难入殿下法眼。殿下若有兴趣,倾云自当为您介绍一二。”
她引着段凌风在天工院内参观,介绍了些已公开的、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器械改良。段凌风看似听得认真,不时发出赞叹,但楚倾云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大部分时间都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充满了审视、欣赏,以及一种近乎掠夺性的兴趣。
“夫人之才,冠绝天下。”段凌风在一架水车模型前停下脚步,忽然话锋一转,目光紧紧锁住楚倾云,“留在区区一个大周,做一个亲王正妃,实在是委屈了。我南诏国山高水远,民风淳朴而尚武,最敬重的就是夫人这般有真本事的奇女子。若夫人愿随本皇子前往南诏,我必以国士之礼相待,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让你尽情施展才华,绝无任何束缚!岂不胜过在这重重规矩的深宅内院中消磨光阴?”
他这话已是赤裸裸的招揽,甚至隐含了比王妃更尊贵的承诺,其招揽(或者说争夺)之心,昭然若揭。
楚倾云心中冷笑,果然来了。她抬起眼,迎上段凌风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淡然却坚定的弧度:“殿下厚爱,倾云愧不敢当。倾云乃大周子民,深受皇恩。所学所能,只为报效家国,造福桑梓。宸王殿下是倾云未来的夫君,能与殿下携手,是倾云的福分,何来‘委屈’二字?南诏虽好,非吾故土。殿下的美意,倾云心领了。”
她的拒绝清晰而果断,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段凌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被更浓的兴趣取代。他逼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胁与诱惑:“夫人何必拒绝得如此之快?要知道,两国联姻,有时并非个人意愿所能决定。若我南诏以国书相请,想必贵国陛下,也会慎重考虑。届时,夫人又当如何自处?”
楚倾云眸光一凛,心知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招。她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声音清冷如冰:“殿下此言差矣。倾云的婚事,乃陛下金口玉言所赐,关乎大周国体颜面。若真如殿下所言,那便是两国之间的大事,倾云一介女子,自然听从陛下圣裁。只是,殿下又怎知,陛下一定会舍己子而就外人?又怎知,我大周将士用鲜血换来的尊严,会因一纸国书而轻易退让?”
她这番话,既点明了自己受皇命庇护,又将问题提升到了国家尊严的高度,毫不示弱。
段凌风没料到楚倾云如此犀利,一时语塞。他深深地看着楚倾云,半晌,忽然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志在必得的狠厉:“好!好一个楚倾云!果然与众不同!本皇子……越来越欣赏你了。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他不再多言,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倾云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段凌风离去的背影,楚倾云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