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江的雨总带着三分黏腻的湿意,缠绵了整夜仍未停歇,将法租界公馆区的青石板路浸得发亮,倒映着沿街次第亮起的煤气灯,昏黄光晕里裹着化不开的阴翳。沈砚之站在巡捕房二楼办公室的窗前,指尖夹着半截燃至尽头的烟,烟灰簌簌落在窗台上,混着玻璃上凝结的水珠,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桌上摊着一张泛黄的东南亚地图,马来半岛与中南半岛的交界处被红笔圈出数个模糊的圆点,旁边压着的是昨日从码头仓库搜出的那袋白色粉末——经法医科连夜化验,确认其中含有的剧毒植物碱,与前两起命案中死者体内提取的成分完全一致,而这种植物,仅生长在东南亚腹地未被开发的热带雨林中。
“沈探长,码头那边传来消息,看管仓库的老陈醒了,就是不肯开口,只说要见您。”周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他推门而入时,雨丝顺着风衣下摆扫进屋内,带来一阵凉意。
沈砚之掐灭烟蒂,转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深色大衣,指尖掠过衣襟处暗缝的口袋,里面装着一枚刻着莲花纹样的银质令牌,那是前几日从死者林孟恒的书房暗格里找到的,至今未查明来历。“走,去看看。”他的声音低沉,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接连三起命案都牵扯出这种罕见的植物碱,背后必然藏着一条横跨国境的走私链,而林孟恒的死,恐怕远不止商业仇杀那么简单。
巡捕房的审讯室逼仄昏暗,只有一盏孤灯悬在屋顶,光线直直打在墙角的木椅上。老陈缩在椅角,身上裹着单薄的囚服,脸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的镣铐随着细微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底满是惊恐与戒备。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头,目光落在沈砚之身上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嘴唇嗫嚅着,却依旧紧闭。
沈砚之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周正站在一旁,将一杯热茶递到老陈面前。“你不用怕,如实交代,我们不会为难你。”沈砚之的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审讯的压迫感,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仓库里的白色粉末,是谁让你看管的?货是从哪里运过来的?”
老陈盯着茶杯里升腾的热气,沉默了许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面的木纹,直到茶水渐渐凉透,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沈探长,不是我不肯说,是说了也没用,那些人……杀人不眨眼,我要是说了,我老婆孩子就活不成了。”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眼眶泛红,显然是被吓坏了。
沈砚之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老陈的眼睛:“你现在不说,一旦被认定为走私同伙,同样难逃牢狱之灾,到时候你老婆孩子,谁来照顾?”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那枚莲花令牌,放在桌上,缓缓推向老陈,“你见过这个吗?”
老陈的目光落在令牌上时,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猛地一颤,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水渍。他下意识地往后缩,脸上写满了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莲……莲花令……是他们的人!”
“他们是谁?”沈砚之抓住他的反应,追问出声,周正也往前凑了两步,紧紧盯着老陈,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老陈的嘴唇哆嗦着,冷汗顺着额角滚落,浸湿了额前的碎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说道:“是‘南洋商会’的人,货是从东南亚运过来的,走的是海上私运路线,每月十五号在码头交接,我只是拿了点钱帮忙看管仓库,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南洋商会?”沈砚之眉头微皱,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过,表面上是南洋商人在沪江成立的商会,主营香料、木材进出口生意,口碑向来不错,怎么会牵扯到剧毒植物碱的走私?“货从东南亚哪个港口运过来的?交接的人是谁?”
老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我不知道具体港口,每次交接都是对方联系我,交接的人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说话带着南洋口音,而且他们每次都换地方,从来不在同一个码头停留两次。”他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对了,上次交接的时候,我听到他们提到了‘雨林堂’,好像货是雨林堂那边供应的。”
“雨林堂?”沈砚之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提笔将其写在纸上,又追问了几句,老陈却再也说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只是一个劲地哀求沈砚之保护他家人的安全。沈砚之让人将老陈带去关押,承诺会派人保护他的家人,随后便带着周正回到了办公室。
“探长,南洋商会怎么会做这种勾当?他们要是真走私剧毒植物碱,一旦暴露,多年的基业不就毁了?”周正坐在椅子上,满脸疑惑地说道,他实在想不通,一个看似正当的商会,会暗地里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沈砚之靠在椅背上,指尖摩挲着那枚莲花令牌,眼底闪过一丝沉思:“南洋商会表面上光鲜,暗地里未必干净,而且这种植物碱利润极高,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至于雨林堂,应该是东南亚那边掌控植物碱来源的势力,这条走私链,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他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马来半岛北部的一片热带雨林区域,“这里是暹罗与缅甸的交界处,雨林茂密,交通闭塞,政府管控薄弱,很可能就是植物碱的产地,而南洋商会,就是这条走私链在沪江的接头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查南洋商会吗?”周正问道,眼里满是急切,既然已经查到了线索,自然想尽快将背后的势力揪出来。
沈砚之摇了摇头,语气沉稳地说道:“不行,南洋商会在沪江根基深厚,人脉广泛,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调查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得先从侧面入手,查查南洋商会最近的进出口货物记录,看看有没有异常,另外,派人盯着南洋商会的会长张启元,还有他们的核心成员,看看他们最近有什么动向。”
周正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好,我现在就去安排人查货物记录,再让人盯着张启元他们。”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沈砚之一人,他再次拿起那枚莲花令牌,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莲花纹样,纹路细腻,工艺精湛,不像是普通的令牌。他忽然想起前几日林孟恒的妻子苏婉清说过,林孟恒生前与南洋商会有过生意往来,还曾去过一次南洋,回来后就变得心事重重,经常一个人发呆,甚至还偷偷藏起了一些东西。
难道林孟恒的死,与他发现了南洋商会的走私秘密有关?沈砚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苏婉清的号码,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通,苏婉清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与悲伤:“沈探长,有什么事吗?”
“苏太太,打扰你了,我想问你一下,林先生生前去南洋,具体是去了哪个国家?有没有提过雨林堂或者莲花令之类的事情?”沈砚之语气温和地问道,尽量避免让苏婉清感到不适。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苏婉清的声音:“他去的是暹罗,说是去谈木材生意,具体的事情他没跟我说太多,只是回来后情绪不太好,也没提过什么雨林堂或者莲花令。不过……”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木盒,一直锁在书房的抽屉里,我问他里面是什么,他只说是重要的东西,不让我碰,后来他出事了,你们搜查书房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个木盒?”
沈砚之心里一动,之前搜查林孟恒的书房时,确实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锁着的木盒,只是当时没找到钥匙,便一起带回了巡捕房,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到了,我们已经带回巡捕房了,只是还没找到钥匙,苏太太,你知道钥匙在哪里吗?”
“钥匙……他好像随身带着,要么就是放在了什么隐蔽的地方,我也不太清楚。”苏婉清的声音里满是茫然,她从来没见过林孟恒把钥匙放在哪里。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苏太太,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沈砚之挂了电话,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木盒,木盒材质坚硬,表面刻着简单的花纹,锁芯是黄铜材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试着用不同的钥匙去开,都没能打开,最后只好让人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撬开。
木盒里没有太多东西,只有一本笔记本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男人的合影,一个是林孟恒,另一个男人穿着南洋风格的服饰,面容黝黑,眼神锐利,两人站在一片热带雨林前,身后隐约能看到几株高大的植物,看起来像是植物碱的原材料。笔记本上记录着林孟恒去南洋的行程,还有一些零散的文字,大多是关于木材生意的,只是在最后几页,写着一些模糊的字句:“植物……剧毒……南洋商会……雨林堂……危险……”
字迹潦草,看得出来是林孟恒匆忙间写下的,显然当时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沈砚之看着笔记本上的文字,更加确定林孟恒的死与南洋商会的走私秘密有关,他很可能是在南洋期间,意外发现了南洋商会与雨林堂合作走私植物碱的事情,才被人灭口。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周正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兴奋:“探长,查到了!南洋商会最近三个月的进出口货物记录有异常,他们有几批从暹罗运过来的木材,报关单上写的是普通木材,但实际重量比报关重量多了不少,而且卸货的时候都很隐蔽,都是在深夜,还不让码头的工人靠近。”
“果然有问题。”沈砚之眼神一沉,语气严肃地说道,“那些木材里,很可能藏着植物碱,深夜卸货,就是为了避开监管,不让人发现异常。”
“还有,我们盯着张启元的时候,发现他最近经常去一家叫‘南洋茶馆’的地方,每次去都要待很久,而且进去的都是一些陌生面孔,看起来像是南洋那边来的人。”周正接着说道,脸上满是认真,“我们的人试着靠近过,但是茶馆周围有不少保镖,根本进不去,也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
沈砚之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南洋茶馆应该是他们的秘密接头点,张启元频繁去那里,很可能是在与南洋那边的人联系,商量走私的事情。今晚你带几个人,悄悄盯着南洋茶馆,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另外,让人去查查那家茶馆的背景,是谁开的,背后有没有什么势力。”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周正说完,便再次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夜幕渐渐降临,沪江的雨依旧没有停,反而下得更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沈砚之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雨景,心里思绪万千,这条走私链牵扯甚广,背后的势力更是不容小觑,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绝非易事,而且前几起命案的凶手还没抓到,他们很可能还在暗中活动,随时可能再次作案。
他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到最后几页,看着林孟恒写下的那些模糊字句,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明真相,将背后的凶手和走私势力全部揪出来,给死者一个交代。
深夜时分,周正带着几个人蹲守在南洋茶馆附近的巷子里,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冰冷的寒意顺着皮肤渗入体内,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注意力。茶馆里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只是隔着厚厚的墙壁和雨声,根本听不清具体内容。
大约凌晨一点左右,茶馆的门突然打开,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南洋商会的会长张启元,他身边跟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和老陈描述的交接人模样十分相似。几人没有停留,直接上了停在门口的汽车,汽车发动后,朝着法租界的方向驶去。
“探长,张启元他们出来了,还带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现在往法租界方向去了。”周正立刻拨通了沈砚之的电话,语气急促地说道。
沈砚之接到电话后,立刻拿起大衣,快步走出办公室,开车朝着法租界的方向追去。“你们跟紧他们,注意安全,不要被他们发现,我马上就到。”电话里传来沈砚之沉稳的声音。
周正等人驾驶着汽车,远远地跟在张启元的车后面,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对方察觉。张启元的车在法租界的一条僻静街道停下,几人下车后,走进了一栋不起眼的洋房里。周正等人将车停在远处,悄悄下车,躲在暗处观察着洋房的动静。
没过多久,沈砚之也赶到了,他走到周正身边,低声问道:“情况怎么样?他们进去多久了?”
“刚进去没多久,这栋洋房看起来很普通,周围也没什么人,应该是他们的秘密据点。”周正低声回答道,手指了指前面的洋房。
沈砚之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洋房的窗户上,里面灯火通明,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我们进去看看,小心点,不要惊动他们。”他低声说道,随后带着周正等人,悄悄绕到洋房的后门,后门没有锁,只是虚掩着,显然是为了方便进出。
几人轻轻推开后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洋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客厅里传来说话声。他们顺着声音,悄悄走到客厅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只见张启元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旁边还站着几个保镖。
“这批货什么时候能到?沪江这边已经出了三起命案,巡捕房已经开始调查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们都得完蛋。”张启元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显然是担心事情败露。
戴面具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南洋口音:“张会长放心,货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三天就能到沪江,这次的货比上次的质量更好,价格也和之前一样。至于巡捕房,他们查不到什么的,就算查到了南洋商会,没有证据,也拿我们没办法。”
“话是这么说,但那个沈砚之可不是好对付的,他心思缜密,观察力极强,要是被他查到了线索,后果不堪设想。”张启元皱着眉头说道,语气里满是担忧,他之前也听说过沈砚之的名声,知道他破过不少棘手的案子,心里难免有些忌惮。
戴面具的男人冷哼一声,语气不屑地说道:“一个小小的巡捕,有什么好怕的?要是他不识趣,敢挡我们的路,直接解决了就是,反正我们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了,多他一个不多。”
听到这里,沈砚之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没想到这些人为了利益,竟然如此肆无忌惮,连巡捕都不放在眼里。他示意周正等人做好准备,随后猛地推开门,大声喝道:“你们涉嫌走私剧毒植物碱,还涉嫌故意杀人,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客厅里的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张启元脸色大变,急忙喊道:“快,把他们给我拿下!”旁边的保镖立刻朝着沈砚之等人冲了过来。
沈砚之早有准备,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冲在最前面的保镖,大声喝道:“不许动!谁敢反抗,就开枪了!”周正等人也纷纷掏出枪,对准客厅里的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保镖们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不敢再往前冲,他们虽然是保镖,但也知道手枪的威力,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张启元看着沈砚之等人,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现在反抗已经没用了。
戴面具的男人看着眼前的情况,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后突然起身,朝着阳台的方向跑去,想要跳窗逃跑。沈砚之眼疾手快,抬手朝着他的腿上开了一枪,子弹击中腿部,戴面具的男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鲜血瞬间浸湿了他的裤子。
周正等人立刻冲了上去,将张启元、戴面具的男人以及几个保镖都控制住,戴上了手铐。沈砚之走到戴面具的男人面前,伸手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张黝黑的脸,眼神凶狠,正是照片上和林孟恒合影的那个男人。
“你就是雨林堂的人?植物碱是不是从暹罗的热带雨林里提取的?”沈砚之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问道。
男人咬着牙,眼神凶狠地看着沈砚之,不肯开口说话。沈砚之也不逼他,只是让人将他和张启元等人一起带回巡捕房,他相信,到了巡捕房,总有办法让他们开口。
回到巡捕房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雨也停了,东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沈砚之让人将张启元等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审讯室,随后便开始审讯戴面具的男人。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男人最终还是松了口,承认自己是雨林堂的负责人阿坤,植物碱确实是从暹罗与缅甸交界处的热带雨林里提取的。那里的雨林里生长着一种名为“曼陀罗莲”的植物,其根茎和叶子中含有剧毒植物碱,经过提炼后,不仅可以用来制毒,还能作为某些特殊药物的原料,利润极高。
雨林堂掌控着曼陀罗莲的采摘和提炼,而南洋商会则是他们在沪江的合作方,负责将植物碱走私到沪江,再卖给各个买家,两人分工明确,合作了多年,一直都很隐蔽,没想到这次因为三起命案,被巡捕房盯上了。
至于林孟恒,确实是因为在南洋谈生意时,意外发现了雨林堂和南洋商会走私植物碱的秘密,还偷偷拍了照片,记录了一些信息,想要举报他们,结果被他们发现,才被灭口。前两起命案的死者,也是因为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或者是在交易过程中出了问题,才被他们残忍杀害。
审讯结束后,沈砚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困扰了许久的命案终于真相大白,背后的走私势力也被揪了出来,虽然过程艰难,但最终还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他走到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驱散了一夜的阴翳,带来了温暖与光明。
周正走进办公室,脸上满是兴奋地说道:“探长,张启元也招了,和阿坤说的一致,而且他还交代了其他几个走私据点,我们已经派人去搜查了,估计很快就能将所有的走私货物都查扣。”
沈砚之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好,做得好,这次辛苦大家了。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给大家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周正笑着说道:“谢谢探长,我们不辛苦,能将这些坏人绳之以法,再辛苦也值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沈砚之拿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法医科的声音:“沈探长,我们在阿坤的身上搜到了一枚令牌,和之前从林孟恒书房里找到的莲花令牌一模一样,而且我们还发现,这两枚令牌的背面都刻着一个‘暗’字,好像是某个秘密组织的标志。”
沈砚之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原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又出现了新的线索。莲花令牌背后的“暗”字,到底代表着什么?难道雨林堂和南洋商会的背后,还有一个更神秘的秘密组织?
他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两枚莲花令牌,仔细看着背面的“暗”字,眼神变得凝重起来。看来,这场风波并没有真正结束,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等着他去揭开,而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会是更危险的挑战。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窗户洒在令牌上,“暗”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沈砚之握紧了手中的令牌,眼底闪过一丝坚定,无论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无论面对多大的危险,他都会坚持下去,将所有的真相都揭开,还沪江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