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的冬天,寒风凛冽,北风像一头凶猛的巨兽,席卷着大地。在汴京城外五十里的地方,辽军的营帐如同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铺天盖地地压向这座古老的城市。
城头上,烽火熊熊燃烧,直冲云霄,仿佛是这座城市最后的挣扎。战鼓声响彻云霄,如雷贯耳,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投石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将一块块巨石抛向城墙,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巨响,仿佛是这座城市在痛苦地呻吟。
箭矢如蝗虫一般在空中飞舞,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罗网,无情地射向城墙上的守军。城墙上的士兵们来回奔走,他们忙碌地搬运着滚木礌石,修补着被砸坏的城垛。鲜血染红了青灰色的城砖,与硝烟和血腥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窒息。
赵泓身披戎装,手持长剑,英姿飒爽地在城头来回巡视。他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扫视着城下敌军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不时高声发出指令,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座城市最后的希望。
“西侧城墙需要增援!调一队弩手过去!”
“注意躲避投石!蹲下!”
多宝蹲在城楼一角,面前摊开数十张图纸,正在紧急指挥工匠架设改良的床弩。他测算着风向,手指在图纸上快速移动。
“弩臂角度再上调三分,对,就这样固定!”
“用我特制的铁矢,射程能增加二十步!”
一架造型奇特的床弩在城头架设完成,比寻常床弩更大,弩臂上装着特制的滑轮组。多宝亲自调整瞄准,望向远处辽军的投石机阵地。
“试射!”
嗡的一声巨响,特制的铁矢破空而去,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命中了一架投石机的转轴。那投石机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塌。
城头守军发出一阵欢呼。
多宝却眉头紧锁,对身边的工匠低声道:“射程还是不够,最多再击毁两架投石机,就会进入敌军床弩的射程。”
赵泓大步走来,拍了拍多宝的肩膀:“已经很难得了。辽军的投石机少一架,城上守军就多一分生机。”
多宝抬头,看见赵泓满脸血污,甲胄上插着几支断箭,不由得心中一紧:“你受伤了?”
“皮肉伤,不碍事。”赵泓抹了把脸上的血水,望向城下,“辽军这次是铁了心要破城。已经连续猛攻三日,我军伤亡惨重。”
多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城下辽军如蚁群般涌动,云梯一次次搭上城墙,又被守军推倒。每分每秒都有人倒下,生命在这战场上轻如草芥。
“朝廷的援军何时能到?”多宝轻声问。
赵泓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河北路自顾不暇,陕西路被西夏牵制。我们...恐怕要靠自己了。”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一阵号角声,辽军的新一轮攻势开始了。
辽军这次改变了战术,不再全面进攻,而是集中兵力猛攻西侧城墙。那里前日被投石机砸出一个缺口,虽然经过紧急修补,仍是防御的薄弱环节。
赵泓立即调集预备队赶往西墙,多宝也命人将两架改良床弩移了过去。
战斗进入白热化。辽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墙,云梯一架接一架搭上城头。守军拼死抵抗,滚油、巨石、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却阻挡不住辽军疯狂的攻势。
赵泓身先士卒,剑光所至,敌军披靡。他如一道铁壁,牢牢守在城墙缺口处,剑下已不知斩杀了多少敌军。鲜血浸透了他的战袍,顺着剑刃流淌,在脚下汇成一片暗红。
多宝在后方指挥床弩射击,专挑辽军将领和旗手为目标。他的改良床弩精度极高,一连射杀了三名辽军千夫长,大大挫伤了敌军的士气。
“多宝先生,铁矢快用完了!”一名工匠焦急地报告。
多宝咬牙:“用普通箭矢,瞄准云梯的挂钩!”
战况越发惨烈,已经有辽军士兵突破防线,登上城头。守军与他们展开白刃战,喊杀声、兵刃相交声、垂死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地狱般的景象。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来,角度刁钻,直取赵泓面门。多宝眼尖,高声预警:“小心!”
赵泓闻声偏头,箭矢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然而就在这一瞬分神,另一支重箭从远处射来,穿透他的肩胛。箭势极猛,带着他向后踉跄几步。
“赵泓!”多宝目眦欲裂。
赵泓身形一晃,却以剑拄地,硬生生挺住。他咬牙折断肩头的箭杆,鲜血顿时涌出,染红半边身子。
“继续射击!不要停!”他对多宝喊道,声音因剧痛而嘶哑。
多宝强忍担忧,指挥床弩继续压制敌军。眼看赵泓伤势严重仍死战不退,他心念电转,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赵兄,接住!”多宝将瓷瓶抛给赵泓,“止血散,快敷上!”
赵泓接过瓷瓶,单手打开,将药粉撒在伤口上。药效奇佳,血流顿时减缓。他向多宝投去感激的一瞥,再次挥剑迎敌。
战斗持续到日落时分,辽军终于鸣金收兵。城头上下一片狼藉,守军伤亡惨重,但终究守住了城墙。
夜幕降临,城头上的烽火仍在燃烧,映照着横七竖八的尸首和伤员。医护兵来回穿梭,救助伤者,民夫则忙着修补城墙,搬运守城物资。
多宝在城楼内为赵泓处理伤口。箭矢穿透肩胛,伤势不轻,好在未伤及要害。
“忍着点,箭头有倒钩,必须割开取出。”多宝手持小刀,在烛火上消毒。
赵泓咬住一根木棍,额头上冷汗涔涔,却仍强撑着说:“动手吧,我受得住。”
多宝手法娴熟,小心翼翼地割开皮肉,取出带血的箭头,然后敷上金疮药,仔细包扎。整个过程,赵泓一声未吭,只有紧握的拳头和苍白的脸色显露出他承受的痛苦。
“好了,这几日切忌用力,否则伤口崩裂,就难办了。”多宝抹了把汗,轻声嘱咐。
赵泓苦笑:“辽军会给我养伤的时间吗?”
多宝沉默。是啊,明日必有一场恶战,今日辽军虽退,但攻势只会越来越猛。
包扎完毕,二人走上城头。夜色中的汴京,往日的万家灯火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戒备的烽燧和巡逻的火把。城下辽军营帐连绵数里,篝火如星,隐约传来人马喧嚣。
“你看那里。”赵泓指向辽军大营深处,“那几顶金色帐篷,应是辽军主帅耶律大石的营帐。”
多宝凝目远眺,只见那几顶帐篷比寻常营帐大上数倍,周围戒备森严,灯火通明。
“若能擒贼先擒王...”多宝喃喃道。
赵泓摇头:“太难。辽军大营防守严密,我们兵力不足,突围都难,更别说直取主帅。”
多宝沉思片刻,忽然道:“或许不必硬闯。我的床弩射程虽不足以直接命中主帅营帐,但若再加以改良,或许可以投射火油罐,扰乱敌军后方。”
赵泓眼睛一亮:“有几成把握?”
“五成。”多宝诚实回答,“需要试验,而且需要时间。”
“时间...”赵泓望向远方,目光深邃,“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跑来:“赵将军,官家召您入宫议事!”
赵泓与多宝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忧虑。这个时候召见,必是战事吃紧,朝廷已有动摇之意。
皇宫垂拱殿内,气氛凝重。
年轻的天子坐在御座上,面色苍白,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两旁坐着几位重臣,个个神情严肃。
“赵爱卿,伤势如何?”天子关切地问。
赵泓行礼道:“谢陛下关心,皮肉伤,不碍事。”
兵部尚书李纲沉声道:“陛下,辽军围城已十日,城内粮草仅能维持半月。若援军再不至,恐怕...”
“李卿有何建议?”天子问。
李纲深吸一口气:“为今之计,或可考虑...议和。”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几位大臣面面相觑,无人敢先开口。
赵泓猛地抬头:“陛下,不可!辽人狼子野心,此次倾国而来,绝非金银可满足。若此时议和,无异于示弱,只会助长其气焰!”
李纲反驳:“赵将军忠勇可嘉,但也要考虑现实。城内守军伤亡过半,百姓惶恐,若城破,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因如此,才更不能议和!”赵泓激动地说,肩上的伤口因情绪波动而渗出血迹,“辽军也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再坚持数日,必有转机!”
多宝站在殿角,忽然开口:“陛下,草民有一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个布衣青年身上。天子微微颔首:“多宝先生请讲。”
多宝上前一步:“草民正在改良床弩,若能成功,可直击辽军大营核心,扰乱敌军部署。请陛下再给三日时间。”
李纲皱眉:“三日?辽军明日必会全力攻城,我们能否撑过明日都未可知!”
赵泓坚定地说:“臣愿立军令状,必守汴京三日!”
天子看着赵泓和多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最终点头:“准奏。朕就给你们三日时间。”
离开皇宫,赵泓和多宝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往日繁华的汴京,如今商铺关门,行人稀少,只有巡逻的士兵脚步声在夜色中回荡。
“你真的有把握改良床弩?”赵泓轻声问。
多宝诚实回答:“没有十足把握,但值得一试。”
赵泓停下脚步,看着多宝:“若城破,我带你杀出去。”
多宝轻笑:“不,山河为聘,生死同契。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烽火映照下,二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很长,最终融为一处。
当夜,多宝在军器监工坊内彻夜未眠。
他面前摊满了图纸和计算稿,周围堆满了各种零件和工具。几个工匠按照他的指示,忙碌地改造着床弩的各个部件。
“弩臂再加长一尺,用韧性最好的柘木。”
“滑轮组重新打造,我要更小的摩擦。”
“弓弦用三股牛筋绞合,上桐油。”
多宝一边指挥,一边亲自上手调试。他的眼中布满血丝,但神情专注,手上的动作精准而迅速。
赵泓在一旁协助,尽管肩伤未愈,仍坚持帮忙搬运材料,协调人手。
“多宝,休息一下吧,你已经连续工作八个时辰了。”赵泓担忧地说。
多宝摇头:“时间不等人。我有个想法,或许可以不用投射火油罐,而是用炸药。”
“炸药?”赵泓惊讶。
多宝点头:“我在《武经总要》中看过记载,硝石、硫磺、木炭按一定比例混合,可制成威力巨大的火药。若能制成炸药包,用床弩投射至敌军大营...”
赵泓眼睛一亮:“这主意妙!但制作炸药危险,你有把握吗?”
多宝苦笑:“理论和实践是两回事。但值得一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满身是血地冲进来:“将军,不好了!辽军夜袭,已经攻上西城墙了!”
赵泓和多宝同时色变。
西城墙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
辽军趁着夜色掩护,派出一支精锐小队,利用飞钩悄悄攀上城墙,暗杀了哨兵,打开了一个缺口。大批辽军士兵如潮水般涌入,与守军展开激烈厮杀。
赵泓和多宝赶到时,守军已节节败退,眼看就要失守。
“跟我来!”赵泓大喝一声,率领亲兵队冲入战团。
多宝则指挥工匠,将一架尚未完全改造完成的床弩推上前线。
“装填普通箭矢,瞄准那个举旗的辽军将领!”多宝下令。
床弩轰鸣,特制的铁矢呼啸而出,精准地贯穿了那名辽军将领的胸膛。敌军一时群龙无首,攻势稍缓。
赵泓趁机率军反击,将敌军逼退数步。然而辽军人数众多,很快又组织起新的攻势。
多宝焦急地看着战况,忽然灵机一动,对工匠喊道:“快,去取我试验用的火药来!”
很快,一小桶黑色火药被抬了上来。多宝迅速将火药分装进几个陶罐,插入引信,制成简易的炸药包。
“用床弩投射这些陶罐,目标敌军密集处!”多宝下令。
工匠们面面相觑,对这种未知的武器心存疑虑,但还是依令而行。
第一个炸药包被投射出去,落在辽军人群中。引信燃尽,轰然巨响,火光冲天,顿时炸倒一片辽军。
守军和辽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惊呆了。趁敌军慌乱之际,守军士气大振,一举将辽军赶下城墙。
多宝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没有丝毫喜悦。他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火药的威力远不如预期,而且所剩无几。
赵泓走过来,满身血污,却眼中带笑:“多宝,你又救了一次汴京。”
多宝摇头:“这只是开始。辽军见识了火药的威力,下次必会有防备。”
果然,城下辽军大营中响起了号角声,新一轮的攻势正在酝酿。
天将破晓,辽军发动了开战以来最猛烈的进攻。
投石机、床弩齐发,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城头。无数云梯搭上城墙,辽军士兵如蚂蚁般向上攀爬。更有数十架高大的攻城塔被推上前线,高度与城墙持平,塔内藏有大量士兵。
守军拼死抵抗,但寡不敌众,多处防线已被突破。
赵泓身先士卒,哪里危急就往哪里冲,剑下亡魂无数。多宝则指挥床弩专攻攻城塔,已击毁两架,但仍有更多逼近城墙。
“将军,东城墙告急!”
“将军,南城门需要增援!”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赵泓分身乏术,肩上的伤口早已崩裂,鲜血浸透了绷带。
多宝见状,心知不能再留手。他将所有剩余的火药集中起来,制成一个大型炸药包。
“帮我计算风向和距离。”多宝对赵泓喊道,“我要炸毁那架最靠近的攻城塔!”
赵泓会意,立即目测距离:“东南风,风速中等,距离一百五十步,角度下调两分。”
多宝调整床弩,装上那个特制的大号炸药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最后一击上。
“发射!”
炸药包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撞在攻城塔中部。引信燃尽,轰隆巨响,整座攻城塔从中断裂,木屑纷飞,塔上的辽军士兵惨叫着坠落。
守军发出一阵欢呼,士气大振。
然而,这已是多宝最后的杀手锏。剩下的火药所剩无几,再也无法复制这样的爆炸。
辽军虽受挫,但攻势未减。越来越多的敌军涌上城墙,守军节节败退。
赵泓退到多宝身边,喘着粗气:“多宝,是时候了。我让人护送你从密道出城。”
多宝坚定摇头:“我说过,你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射来,赵泓闪避不及,箭矢穿透大腿。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多宝急忙扶住他,眼见辽军已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向城楼冲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城下忽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一支骑兵从辽军侧翼杀出,旗帜上大书“种”字。为首的老将白发苍苍,却威风凛凛,手持长枪,所向披靡。
“是种师道老将军!陕西援军到了!”城头守军欢呼雀跃。
赵泓和多宝相视一笑,心中大石落地。
援军的到来改变了战局。辽军腹背受敌,阵脚大乱,很快开始溃退。守军趁机反击,将城上的辽军全部歼灭。
战斗持续到午后,辽军终于全面败退,丢盔弃甲,向北逃窜。
汴京之围解了。
赵泓和多宝站在城头,望着远去的辽军和追击的宋军,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我们守住了。”赵泓轻声说,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
多宝扶着他,眼中含泪:“是的,我们守住了。”
这时,种师道老将军登上城头,看到赵泓的伤势,立即召来军医。
“赵将军英勇,老夫在陕西已有耳闻。”种师道赞许地说,“这位是...”
多宝行礼:“草民多宝,参见种老将军。”
种师道眼睛一亮:“莫非就是改良床弩、制造火药的多宝先生?果然英雄出少年!”
正说话间,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报!在清理战场时,从一名辽军将领身上搜出这个。”
士兵递上一封密信。赵泓接过展开,面色顿时凝重。
“怎么了?”多宝问。
赵泓将信递给多宝:“你看这笔迹。”
多宝接过细看,也是一惊:“这与我们之前找到的半册名单笔迹同源!”
种师道疑惑:“什么名单?”
赵泓沉声解释:“老将军有所不知,我们此前破获一桩大案,发现朝中有人通敌,但只找到半册名单。这封密信的笔迹与名单完全相同,证实通敌网络已深入大宋枢要。”
多宝仔细研究密信内容,越看越是心惊:“这信中提到了下次辽军南侵的计划,而且...似乎暗示朝中有人会为辽军打开城门。”
种师道勃然大怒:“竟有此事!必须立即禀明圣上!”
赵泓却摇头:“敌在暗,我在明。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多宝点头:“赵兄说得对。我们需从长计议,找出这个通敌网络的真正首脑。”
战后第三天,汴京开始恢复往日的生机。商铺重新开业,百姓走出家门,清理战争的痕迹,重建家园。
多宝在军器监继续改良床弩,赵泓则因伤势过重,被强制在府中养伤。
这日,多宝带着新绘制的图纸来到赵府探望赵泓。
赵泓靠在榻上,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已好了许多。见多宝到来,他露出笑容:“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与你商量。”
多宝坐下,关切地问:“伤势如何了?”
“无碍,御医说再休养半月便可痊愈。”赵泓摆手,神色转为严肃,“那封密信的事,我暗中调查有了些眉目。”
多宝倾身向前:“哦?”
赵泓低声道:“我比对了朝中几位大臣的奏折笔迹,发现...”
话未说完,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赵泓眼神一凛,抓起枕边的短剑,猛地掷向窗外。
一声惨叫,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多宝和赵泓同时冲向窗外,只见一名黑衣人倒在院中,胸口插着赵泓的短剑,已然气绝。
赵泓搜查黑衣人身上,找出一个小竹筒,筒内有一张纸条,上面只写着一个字:“危”。
多宝面色凝重:“他们知道我们在调查了。”
赵泓点头:“看来,这个通敌网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和危险。”
多宝沉思片刻,忽然道:“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赵泓会意:“你是说...假装停止调查,引蛇出洞?”
“正是。”多宝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既然他们在暗处,我们就制造一个机会,让他们自以为安全,自然会露出马脚。”
赵泓沉吟:“风险很大。”
多宝微笑:“与守城相比,这算得了什么?”
赵泓也笑了:“说得对。山河为聘,生死同契。”
二人相视而笑,心中已有计较。
接下来的斗争,将比守城更加凶险,但他们已做好准备,誓要将这危害大宋的通敌网络连根拔起。
窗外,汴京城的重建工作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战争的创伤尚未痊愈,但希望的种子已经播下。在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上,忠诚与背叛、光明与黑暗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