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尘如同暴风雨中海面上的一叶扁舟,被汹涌的情丨巣彻底淹没,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迎丨合着,直至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意识沉入黑暗。
一夜无眠,或者说,不知今夕何夕。当窗外天光再次微亮时,穆凌尘终于因体力不支,在李莲花又一次凶 索丨取中,彻底昏睡过去。
李莲花看着怀中人瘫软如泥、呼吸清浅的模样,这才心满意足地偃旗息鼓,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低头,凝视着穆凌尘沉睡的容颜。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自己留下的、鲜明的红丨痕,如同雪地里绽放的红梅,刺目又妖娆。
那双淡色的薄唇,因彻夜的亲吻而红肿不堪,红得透亮,宛如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撷。
李莲花看着看着,便觉得喉头发干,一股热流再次涌向小 忄腹。他小心翼翼地、慢慢地靠近,如同怕惊扰了最美的梦境,张嘴,轻轻含住了那两片红肿的唇瓣,不敢用力,只是温柔地辗转厮磨,汲取着那熟悉的清冷气息,小心地不敢将他吵醒。
这一觉,穆凌尘睡得极沉,直到窗外日头西斜,将近傍晚时分,他才悠悠转醒。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身体各处传来的、如同被车轮碾过般的酸 忄痛感便先一步袭来,尤其是难以启齿,更是火辣辣地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
刚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李莲花那张带着餍足与坏笑的俊脸。见他醒来,李莲花眼中笑意更浓,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他那依旧红肿的唇瓣,先是温柔地揉搓,随即竟得寸进尺地探忄入微启的唇缝,搅拌、逗着那柔软的舌尖。
“唔……” 穆凌尘被他这刚刚醒来,便开始的撩拨弄得猝不及防,眼角瞬间又泛起了生理性的红晕,口中发出含糊的呜咽,羞恼地偏头想躲。
“相夷!别……”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哀求。
李莲花见他确实疲累不堪,这才良心发现般,依依不舍地抽回手指,在上面留下一条暧昧的银丝。他低头在那红肿的唇上印下一吻,柔声道:“好,先放过你。”
穆凌尘脸颊绯红,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感受到两人肌肤相亲、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连忙将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只露出一个泛红的耳尖。
李莲花低笑着,将他往怀里又搂紧了些,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轻声道:“我们傍晚时分就到普渡寺山脚下的镇子了。我看你累得狠了,便让纸人将车停在了镇外僻静处。等你休息好了,身子爽利些,我们再过去拜访无了大师。”
穆凌尘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身体虽然疲惫酸痛,但内心深处,却因这份毫无保留的占有,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心。莲花楼内一时静谧,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与窗外渐渐响起的、象征着人间烟火的晚风与归鸟啼鸣。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薄雾尚未完全散去,莲花楼已稳稳停在了普渡寺那古朴肃穆的山门前。李莲花与穆凌尘下了车,踏着被岁月磨砺得光滑的石阶,步入寺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混合着古木与泥土的清香,耳边是隐隐约约的诵经声与钟鸣,令人心神不自觉便沉静下来。
两人穿过供奉着金身佛像、庄严肃穆的大殿,正欲往住持禅院方向行去,便在殿外廊下遇见了一位正在洒扫的小沙弥。李莲花上前,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说明了来意,求见无了大师。
小沙弥认得李莲花,见他前来,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便快步前往通报。不多时,小沙弥又小跑着回来,恭敬地引着二人前往无了大师的禅房。
禅房内陈设简朴,一桌一榻,几个蒲团,墙上挂着一幅墨迹淋漓的“禅”字。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无了大师正盘坐在桌边,面前放着三个素净的茶杯,壶中热水刚沸,茶香初溢。见二人进来,他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示意他们坐下。
李莲花也不客气,拉着穆凌尘便在无了大师对面坐下,顺手就将无了大师刚刚斟满的一杯热茶,极其自然地推到了穆凌尘手边,自己则端起了另一杯,吹了吹热气,呷了一口,这才挑眉看向无了大师,语气带着熟稔的调侃:
“老和尚,你这飞鸽传书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些?我那云隐山都快被你那些信鸽当成第二个家了。下次再来扰我清净,信不信我把它们都逮了,炖一锅鸽子汤给你补补身子?”
无了大师闻言,也不恼,呵呵一笑,目光关切地在他脸上身上扫过,语气带着欣慰与感慨:“李施主,别来无恙啊。老衲这不是……听闻你竟真的扛过了那十年碧茶之毒的苦楚,如今身体康健,心中既是难以置信,又是欢喜不已,这才多次传书,想确认一番,也好了却一桩心病。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世间至毒,竟真有可解之法?李施主你真是……福泽深厚啊!”
然而,他后面准备的一连串感慨与追问,却在看到李莲花随后的动作时,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只见李莲花不仅自己喝茶,还将他斟的茶先推给了身旁那位戴着半截面具、气质清冷卓绝的公子,动作行云流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与理所当然。而那清冷公子,也并未推辞,只是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地端起了茶杯。
无了大师张着嘴,后面要说的话全都忘了,一双看透世情的慧眼,此刻充满了惊愕与探究,目光在李莲花与穆凌尘之间来回逡巡。他与李莲花相识多年,何曾见过他对何人如此细致体贴、毫不设防?更别提是这般……近乎呵护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