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尘经他提醒,这才仔细品味了一下,果然,除了橘子糖的清甜,口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李莲花唇齿间的桂花茶香。想必是方才自己意识游离时,这人没少用各种方法“试探”。
心头瞬间被这带着甜意的狡黠融化。穆凌尘眼中漾开温柔的笑意,伸手将还在那得意洋洋的李莲花拉进怀里,低头便吻住了那还在诉说“丰功伟绩”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渡糖,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与深深的眷恋。他细细品尝着那份独属于李莲花的清冽气息与糖块的甜香,直到那颗橘子糖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彻底化开,只余下满口清甜,才缓缓分开。
穆凌尘的气息微乱,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响在李莲花耳边:“竟这般贪玩了?”
随即,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声音略沉,带着一丝探究,问道:“对了,方才我意识未归时,你可有哄着我答应了或许诺了你什么事情?” 他了解李莲花,这人抓住机会“谋福利”的本事可是一流。
李莲花被他问得眼神立刻开始游移,不敢直视他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眸,嘴里含糊道:“没,没什么。” 说着,就想从他怀里挣脱开来。
穆凌尘岂会让他轻易逃开,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将他牢牢圈在怀里。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李莲花的鼻尖,带着玩味的笑意,逼问道:“讨都讨了,怎么这会儿倒不敢说了?嗯?” 那上扬的尾音,带着十足的蛊惑。
李莲花被他圈在怀里,挣脱不得,又被那低沉性感的声音撩得耳根发热,索性心一横,摆出一副“我就是不说你能奈我何”的硬气模样,用力将他推开一些,梗着脖子道:“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样子,活像一只守护着秘密宝藏的猫,炸着毛,却又透着可爱的固执。
穆凌尘看着他这副模样,低低地笑了起来,也不再逼问。反正,无论这人讨要了什么,他总是会应允的。
就在这时,水中的鱼线猛地一沉!穆凌尘之前附着的那丝灵力,果然引来了一条又肥又大的鲜鱼。他手腕一抖,轻松将鱼钓了上来。
收拾好渔具,穆凌尘熟练地生火,将鱼处理干净,架上烤架。不多时,烤鱼的香气便在这山涧弥漫开来,外皮焦香,内里鲜嫩,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两人分食了这条美味的烤鱼,就着清茶,享受着宁静时光。直到夕阳西斜,将天边染成暖橙色,他们才收拾好东西,慢悠悠地并肩而行,回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莲花楼。
楼内灯火温暖,等待着他们的归来。而李莲花那个被严防死守的“小秘密”,如同投入湖心的一颗石子,虽未激起巨大波澜,却也在两人心间,留下了一圈暧昧而期待的涟漪。
翌日清晨,天光透过莲花楼的窗棂,洒下一片暖融。李莲花醒来时,身侧已空,只余下一点微凉的触感。他披衣起身,在桌边看到了早已端坐饮茶的穆凌尘。
李莲花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挨着他坐下,语气里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抱怨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都不多陪我待会儿。” 说着,手便不安分地去勾穆凌尘放在桌面上的手指。
穆凌尘指尖微颤,被他触碰的地方仿佛窜起一小簇火苗。他面上不动声色,耳根却悄然泛红,强行维持着清冷语调,一本正经道:“白日宣淫,不妥。”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身体被刻意忽略的异物感似乎更清晰了,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他赶忙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咳!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李莲花将他这细微的窘迫尽收眼底,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知他脸皮薄,也不好再继续撩拨,免得真把人惹毛了。
他顺着穆凌尘的话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想了想道:“江湖上的大风大浪,如今也算平息得差不多了。单孤刀伏诛,角丽谯魂飞魄散,万圣道、鱼龙牛马帮皆已烟消云散。接下来,倒是可以随心所欲,四处走走看看了。”
他偏头看向穆凌尘,眼中带着笑意,“你呢?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或是……回云隐山看看师娘?”
穆凌尘沉吟片刻。他确实在想去处,但考虑的却并非游山玩水。他感知到李莲花体内的灵力已日趋充盈饱满,距离突破炼气期、筑就道基已然不远。
凡尘俗世灵气稀薄,并非理想的突破之地。他正思忖着是否该寻一处灵气相对充沛的福地洞天,助李莲花一臂之力。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笛飞声大步流星地走来,手中捧着几个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的锦盒与玉匣。他径直走到桌前,将这些东西“咚”地一声放下,动作干脆利落,一如他这个人。
李莲花挑眉,看着桌上那几件隐隐散发着能量波动的物事,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笛飞声,忍不住戏谑道:“笛盟主?你这是何意?莫非是要携重宝投入我门下?还是想找我们家凌尘拜师学艺?” 他故意把“我们家”三个字咬得略重。
笛飞声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他的插科打诨,心中暗道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他目光转向李莲花,语气是少有的郑重:“我笛飞声,恩怨分明。你救我脱困,助我突破悲风白杨至巅峰,此乃大恩。” 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这些,是我金鸳盟库藏中的几件重宝,聊表谢意。”
不等李莲花回应,他话锋一转,战意瞬间升腾,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莲花,一字一句道:“谢礼归谢礼,约定归约定。李相夷,我正式邀你,五日之后,东海之滨,你我再战一场,一决高下!”
说完,他站起身,又对着穆凌尘抱拳一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穆前辈,届时还请劳烦您为我二人做个见证,当这裁判。也请您……务必看住了他,别让他又寻个由头溜了!” 他可还记得李莲花几次三番的各种推脱比武的“前科”。
交代完毕,笛飞声转身便走,毫不拖泥带水。刚迈出几步,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补充道:“我会让无颜留下,为你们驱车引路。你们不必管他,他自有分寸。五日内,定能将你们安然送至东海。” 这回说完,再不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莲花楼外,生怕李莲花会反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