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风波暂息游意浓，美色相伴乐无穷
晨光落在阿碧手中的白玉兰上，花瓣微微泛着淡黄。她低头看着花，嘴角轻轻扬起。
林玄走在前面，脚步不急。身后三人跟着，脚步声轻缓。街市的喧闹渐渐被甩在身后，路边的屋舍越来越少，溪水声开始清晰起来。
“往城西走走。”林玄说。
“好啊。”阿碧应道，声音里带着笑意。
任盈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跟得更近了些。秦红棉扇了扇铁扇，将扇子夹在臂弯里，“总算能喘口气了。”
他们沿着溪边小路前行。石子铺的路有些不平，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响动。溪水从山间流下，清澈见底，偶尔有鱼影闪过。两岸草木茂盛，枝叶交错，遮住了部分阳光。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山路变窄，两旁是低矮的山坡。风从谷口吹进来，带着草木的气息。空气比城里干净许多。
阿碧停下脚步，伸手折了一枝野樱。花不多，只有三四朵开在枝头。她把花别在发髻一侧，转头问林玄：“好看吗？”
林玄看着她，点头：“衬你。”
任盈盈轻笑一声：“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说的是实话。”林玄答。
秦红棉拍了下他的肩：“你什么时候不说实话了？嘴皮子利索得很。”
几人笑了起来。笑声在山谷里传开，惊起几只飞鸟。
他们继续往前走。地势逐渐开阔，眼前出现一片平坦的草地。草地上零星开着些小花，颜色浅淡。远处有山脊横过天际，线条柔和。
林玄放慢脚步，目光扫过四周。他没有停下，但视线在每一处可能藏人的位置都停留了一瞬。树后、石堆、坡顶——都没有异常。
他抬起手，指尖在袖中轻轻一掐。
时间凝滞发动。
半秒内，他环顾四周。草叶静止，风停在耳边，连飞虫也悬在空中。他看向左侧树林边缘，有一处草丛压痕尚未恢复原状，像是不久前有人蹲伏过。又看右侧溪岸，一块石头的位置与刚才记忆中的略有偏移。
五秒结束前，他收回意识。
世界恢复流动。
他依旧走着，神色未变。
“怎么了？”任盈盈察觉他脚步微顿。
“没什么。”林玄说，“风大了些。”
他们走到草地中央，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溪水从旁边流过，声音轻柔。阳光照在身上，暖而不燥。
任盈盈靠在他肩上，闭了眼。“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阿碧坐在另一侧，伸手拨了拨水面。涟漪一圈圈散开，映着她的脸。
秦红棉仰头看天，“江湖人，哪有这么清闲的日子。”
林玄没接话。他望着远处山脊，脑海中浮现的是昨夜那些人的面孔。封厉背后的人还没露头。这些人敢动手，就说明有人撑腰。左冷禅虽败，势力未绝。五岳归心也只是表面。衡山派内部也有异动。这些事不能拖。
但他没把这些说出来。
此刻不宜谈这些。
“今日先享此刻。”他说。
他抬手，为任盈盈拂去肩上的落花。动作自然，像是早已习惯。
阿碧从篮子里取出准备好的点心，分给每人一份。是普通的桂花糕和蜜枣饼，用油纸包着，还带着体温。她递给林玄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
两人同时一顿。
阿碧低头，没说话。林玄接过点心，咬了一口。
“甜。”他说。
阿碧笑了。
秦红棉咬了口糕点，忽然说：“你昨天那一手，真是稳。”
“哪一手？”
“不动刀，就把人全拿下。那些百姓现在都把你当活神仙供着。”
林玄摇头：“他们信的不是我，是证据。”
“可证据是你拿出来的。”任盈盈睁开眼，“你能知道他们在哪说话，能提前拿到东西。这不是本事是什么？”
林玄没回答。他知道她们不会明白。时间凝滞不能说，也不该说。这能力是他唯一的底牌。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只是看着溪水。
水流不停，像时间一样往前走。
“你们累不累？”他问。
“还好。”阿碧说。
“再走一段？”
“走吧。”秦红棉站起身，拍了拍衣角的草屑。
他们起身继续前行。地势开始上升，山路绕着山坡盘行。两旁树木渐密，枝叶遮天，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洒下几点光斑。
林玄走在最前。他的脚步依旧平稳，但右手始终垂在身侧，指尖微微弯曲。一旦有变，他能在瞬间发动异能。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山谷深处有一片开阔地，三面环山，中间一条小溪贯穿而过。草地比之前更大，野花成片。几株老树长在溪边，枝干粗壮，树皮皲裂。
“真安静。”阿碧轻声说。
“是不错。”秦红棉活动了下手腕，“适合歇脚。”
任盈盈走到溪边，蹲下身，用手捧起一汪水洗了把脸。水凉，让她打了个激灵。
林玄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过去。他盯着对面山坡的一处岩缝。那里有块石头松动了，像是被人碰过。他又看溪岸边缘，泥地上有几个浅印，方向朝山后。
他不动声色，慢慢靠近溪边。
“渴了吗？”他问阿碧。
“有点。”
他蹲下，假装取水，实则借水面倒影观察身后树林。树影静止，无人移动。但他记得刚才有一根低垂的树枝晃了一下。
他抬起手。
时间凝滞再次发动。
一秒内，他扫视四周。左侧岩缝后有半截布角露出，是深灰色。右侧林中，一人伏在灌木下，手中握着短刃。后方坡顶，另有一人正缓缓抽出弓箭。
五秒结束前，他记下所有位置，收手起身。
世界恢复。
他仍蹲在溪边，仿佛只是喝完水。
“水真清。”他说。
阿碧凑过来，也蹲下捧水洗脸。任盈盈靠在树边，闭目养神。秦红棉走到草地中央，伸了个懒腰。
林玄站直身体，目光落在对面山坡。
他知道他们还在等。
等他放松警惕，等他远离同伴，等他独自落单。
但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我们再往里走走。”他说。
“还要走？”秦红棉问。
“看看有没有别的出口。”
“也好。”任盈盈睁开眼，“说不定能找到泉水。”
他们重新启程。这一次，林玄走在最后。他的手垂在身侧，随时准备发动异能。
走过草地边缘，进入一片稀疏的林地。地面铺着落叶，踩上去软而无声。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鸟鸣。
林玄停下。
那不是寻常鸟叫。是人为模仿的，音调偏高，尾音拉长。
有人在传递信号。
他没有出声，只是缓缓抬起手。
时间凝滞即将发动。
他的指尖刚要掐下——
前方树后走出一个人，身穿灰袍，手里提着一只竹篮。
是个采药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