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异能初展镇敌胆，神秘派踪隐难寻
林玄站在巷口，车夫的手还停在机关上。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盯着那人的动作看了两秒。对方手指微微发抖，呼吸变重。
他闭眼，心里默念——时间凝滞。
风停了，树叶不动，远处的狗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世界安静下来。
林玄走过去，绕到马车后方。他掀开遮布一角，看清了夹层里的刀。刀柄上的刻痕和之前使者玉佩上的符号一样。他松开布，转身走向车夫背后。
三人站着没动。林玄从怀里取出三根细针，分别刺进他们的脖颈侧面。下针极轻，几乎不带痛感。这是衡山派传下的点穴手法，能让人说不出话，也晕不过去，更不会自断经脉。
做完这些，他退后一步，睁开眼。
时间恢复。
车夫的手刚碰到底部机关，突然觉得脖子一麻，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想喊，却发不出声。旁边两个伙计也同时僵住，脸色发白。
林玄开口：“别动。”
三人站在原地，不敢挣扎。他知道他们训练有素，宁死也不会开口，所以不问，也不逼。只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片刻后，四名黑衣人从屋顶跃下，动作整齐。林玄说：“带下去，关进地下石室，不准任何人接触。”
黑衣人点头，押着三人消失在巷子深处。
街上很快恢复平静。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推车经过，看见地上有几滴水渍，也没多看，继续往前走。
林玄转身回城主府，脚步不快。他穿过两条街，路过一家铁匠铺时，听见里面传来锤子敲打的声音。叮当、叮当，节奏稳定。
他停下，看了一眼。
炉火正旺，铁匠赤着上身，正在打一把短刀。刀身通红，映得整个屋子发亮。
林玄没进去，继续往前走。
回到议事厅，他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外面天色渐暗，屋内点起油灯。一名侍从进来添了茶，又退了出去。
他等到了子时。
零点一过，他感觉体内多了些什么。时间凝滞的能力又涨了。现在能停一分半钟。
他起身，往地牢走去。
地牢在城主府地下三层，入口藏在书房后的暗门里。他推开铁门，沿着石阶走下去。空气越来越冷，脚步声在墙上反弹。
石室里点了两盏灯。三个人被绑在木架上，嘴没堵，但一句话不说。
林玄走到第一个伙计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然后灌下一碗药水。那人喉头滚动，咽了下去。
药是软筋散，不会伤身，但会让肌肉无力，意志松懈。
林玄发动时间凝滞。
灯光静止不动，连烟尘都浮在空中。他站在三人面前，开始一个个审。
先问第一个。他用手指按压对方喉结，调整声带位置，让其能发出清晰的声音。然后低声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嘴巴张开，声音平直：“幽冥门·影字营。”
“目标是什么？”
“取密档，安内应。”
“密档内容？”
“五岳剑派旧卷，霸业城布防图副本。”
林玄记下，换第二个。
过程相同。药、控制、提问。
这人提到“赤沙河”时，眼皮跳了一下。林玄注意到，重复问两次，反应一致。
第三个最年轻，眼神一直躲闪。林玄在他耳边问：“天阙殿在哪里？”
那人嘴唇颤抖，终于开口：“在……西北大漠，黑石堡以北三十里。”
“你们奉谁的令？”
“主上。等血月升起，就动手。”
林玄听完，退出时间凝滞状态。
三人瘫在架子上，额头冒汗。他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脑袋发空。
他转身离开石室，沿原路返回。
天还没亮。他回到议事厅，打开柜子，取出一张旧地图。摊在桌上，用镇纸压住四角。
这是早年游历西域时留下的《西域志略》残本。上面标着几处古迹位置。他找到“赤沙河”，再往上移，看到一个小点写着“黑石堡”。旁边注了一行小字：昔为商道要塞，今荒废。
他盯着那个位置看了很久。
天亮后，议事厅外传来脚步声。六名高手列队站定，等他下令。
林玄把地图卷起，放进袖中。然后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传令兵：“送去巡防司，让他们查最近三个月所有进出西门的车队记录，特别是运货的。”
传令兵领命而去。
不到一个时辰，消息回来。有三辆马车登记的是药材商，但实际货物与申报不符。其中一辆的主人姓古，曾在五年前去过敦煌一带。
林玄记下名字，没再多问。
上午巳时，他召集众人开会。
高手们站在堂下，神情肃然。有人提议加强边境巡逻，有人建议封锁西门，禁止外来车辆入城。
林玄听完，摇头。
“他们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光守没用。”
他走到前方，展开地图。
“这不是普通的挑衅。他们背后有组织，有计划，目标不只是情报。而是等时机一到，内外一起动手。”
堂下沉默。
一人问：“那您打算怎么办？”
林玄说：“我不打算等。”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清了。
“我要去西域。”
这话一出，全场震动。
“那里是荒原，没人知道路，更别说找一个叫‘天阙殿’的地方。”
“可我知道线索。”林玄指着地图，“赤沙河、黑石堡，这两个地方真实存在。只要顺着走，一定能找到。”
“您一个人去？太危险。”
“我不怕危险。”林玄看着他们，“我有办法在敌人反应前控制局面。他们看不见我，也拦不住我。”
没人再说话。
他知道他们不懂，也不需要懂。他只需要他们执行命令。
“准备三天。我要带两个人同行，轻装简行，不惊动百姓。”
“另外，从今天起，所有关于昨晚的事，不准外传。违者逐出城。”
命令下达后，众人陆续退出。
林玄留在厅中，手里拿着那张地图。指尖划过“黑石堡”三个字，停留了几秒。
他想起昨夜审讯时，最后一个俘虏说的一句话。
“主上说过，中原已腐，新王当立西北。”
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是有底气的。
他把地图重新卷好，放入袖袋。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名亲卫进来，递上一份文书。
“这是从车夫身上搜到的星图残页，我们对照过，指向大漠某处高地。”
林玄接过，展开一看。纸上画着几颗星的位置，中间标了一个红点。
他认出来了。这是秋末冬初的夜空，北斗偏西，北极星低垂。红点所在，正是黑石堡北方。
他把纸折好，放进怀里。
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桌面上。一只苍蝇飞过，撞在窗纸上，弹了一下，又飞走了。
林玄站起来，走到门口。
院子里有几个孩子在练拳，是文武院的新学员。他们穿着统一的灰布衣，动作整齐划一。
他看了一会儿，没说话，转身进了后堂。
箱子里还有些旧物。他翻出一件厚实的皮袍，一条防风面巾，一双硬底靴。都是当年走江湖时用过的。
他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摆在床上。
然后取出腰间的匕首，检查刃口。锋利如初。
他又去了药房，拿了些干粮和伤药，包成一个小包袱。
一切准备就绪。
第三天清晨，两名随从在后门等候。都是老手，话少，动作利落。
林玄披上皮袍，戴上面巾，背上包袱。
他最后看了一眼霸业城。
城楼高耸，旗帜飘扬。街上已经开始热闹，小贩摆摊，学生赶路，守卫换岗。
一切如常。
他知道，等他走后，这里仍会运转。制度已经立下，人心也已安定。
但他必须走这一趟。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要把火种掐灭在燃起之前。
他迈步向前，两名随从跟上。
一行人穿过小巷，往西门走去。
守门的士卒认出是他，连忙行礼。林玄点头，没有停留。
出了城门，外面是一条土路，向西延伸，渐渐没入黄沙。
他们踏上这条路，身影越走越小。
风从后面吹来，卷起一阵沙尘，扑在城门的木板上。
林玄走在前面，右手插在袖中，手指轻轻碰着那张星图。
太阳升到头顶时，他们翻过第一座沙丘。
前方出现一道干涸的河床，底部裂开，布满碎石。
林玄停下脚步，蹲下身，用手拨开表层沙土。
下面露出一块黑色石头，表面光滑，像是被水冲刷多年。
他盯着这块石头看了几秒。
然后伸手把它挖出来，拿在手里。
石头不大，但很沉。一面刻着半个符号，像是“天”字的左半边。
他翻过来，另一面也有痕迹，像是火烧过的印记。
他把石头放进包袱里。
站起身，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