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恒山之危,霸者初探
朝阳刚升起来,山风还带着凉意。林玄站在黑木崖边,正要下令工匠南下湘北,一名密探从东南方向疾奔而至,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血书。
林玄接过信,扫了一眼内容,脸色未变,但眼神沉了下来。恒山遭袭,定闲师太被囚,消息是昨夜传出来的,今晨才送到黑木崖。
他把信递还给密探,声音不高:“查清楚是谁动的手。”
“回大人,现场留下两柄断剑,剑柄刻有嵩山标记。”
林玄眯了下眼。左冷禅已败,嵩山派解散,按理说不该再有人敢打着嵩山旗号行事。但他知道,有些人不会甘心失败。
他转身看向身侧的任盈盈。她不知何时已换上劲装,腰间佩着短笛,目光落在他脸上,等着他做决定。
“不去湘北了。”林玄说,“先去恒山。”
任盈盈点头,没问为什么。她知道,他既然改了行程,就一定有必须去的理由。
两人即刻启程,连夜赶路。天刚亮时,已接近恒山外围。山路崎岖,林间雾气未散,林玄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前方林子里有动静。几个樵夫模样的人蹲在路边砍柴,动作缓慢,但腰间别着的刀太新,不像是干粗活的人用的。
林玄闭上眼,意识一动,时间凝滞发动。
四周瞬间安静下来。飞鸟停在半空,落叶悬在枝头,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消失了。他睁开眼,在这片静止的世界里快步前行,靠近那几人,一一查看他们的脸和随身物品。
其中一人怀里藏着一块令牌,上面写着“泰岳”二字。那是泰山残部的暗记。另一人袖口沾着药粉痕迹,像是南疆常用的迷魂散。
林玄记下这些,退出凝滞状态。时间恢复流动,那些人依旧低头砍柴,毫无察觉。
他退到树后,低声对任盈盈说:“不是普通伏兵。嵩山余孽联合了泰山残部,还有南疆的人插手。”
任盈盈皱眉:“他们想借恒山之乱搅局?”
“不止。”林玄道,“抓定闲师太,是要逼恒山表态。若无人来救,其余门派就会怀疑新秩序能不能护住他们。”
他说完便走,脚步加快。他知道,现在每拖一刻,定闲师太的危险就多一分。
两人绕到后山悬崖,攀藤而上。藏经阁位于偏殿高处,守卫不多,但门窗紧闭,窗缝里透不出光。
林玄靠在墙边,再次发动时间凝滞。
这一次,他有了四十五秒。
他在静止的时间里穿过走廊,推开侧门,进入一间密室。定闲师太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条,手腕有勒痕,但眼神清明,见到他并未惊慌,只是微微睁大了眼。
两名黑衣人背对着她守在门口,腰间佩剑正是嵩山制式。桌上放着一封信,封口未拆。
林玄迅速上前,解开绳索,扶她到角落藏好,又从怀中取出一枚衡山令牌放在她手中,示意她稍安勿躁。
然后他走向桌边,拿起信看了一眼。落款处只有一个符号——像是一弯残月,下方画着三道斜线。
他没见过这个标记,但直觉告诉他是外来的势力。
时间将尽,他悄然退出密室,回到原位。时间恢复流动,一切如常。
片刻后,定闲师太缓步走出大殿侧门,站定在台阶上。群僧见她现身,纷纷围拢过来。
林玄负手立于院中,任盈盈站在他右侧。阳光照在玄色劲装上,映出一道挺拔身影。
定闲师太抬手合十,声音清晰:“贫尼昨夜遭人劫持,幸得林施主及时相救,否则性命难保。”
众僧哗然,有人立刻要去搜山,有人追问是谁下的手。
林玄抬手压了压,众人安静下来。
“嵩山余孽,胆敢冒犯恒山清净,是不知道江湖已经变了规矩。”他说得很慢,但每个字都听得清楚。
话音未落,两名黑衣人从偏殿冲出,举刀直扑林玄。
刀锋离他胸口只剩半尺时,林玄发动异能。
时间停滞。
他在静止的世界里侧身避开,一手扣住对方手腕,反拧卸力,另一手夺刀,顺势将两人按倒在地。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时间恢复。
众人只看到那两人冲出去,然后突然踉跄,刀脱手落地,跪在地上喘不过气,像是被无形之力压制。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林玄走到他们面前,低头看着那封信的残角从其中一人怀里露出一角。
“你们背后是谁?”他问。
那人咬牙不语。
林玄不再追问,转头看向定闲师太:“这些人交给我处理。恒山若想安宁,今后遇事可派人来报。”
定闲师太深深看了他一眼,合十道:“自今日起,恒山愿与林施主共守道义。若有危难,望您再施援手。”
林玄摇头:“我不求归附,只求江湖少些无谓杀戮。你们守清规,我护弱小,各尽其责。”
他说完,转身走向院门。
任盈盈跟上,低声道:“你刚才用了异能?”
“两次。”
“越来越熟练了。”
林玄没说话。他知道,能力在增长,但敌人也不会停下。
临行前,定闲师太单独叫住他。
“那些人提到一个名字。”她压低声音,“‘西域来使’。他们说,只要事成,便有援兵入关。”
林玄眼神一沉。
西域向来与中原武林往来不多,如今却有人打着外来势力的旗号行动,绝非偶然。
他记下这句话,没有多问。
两人离开恒山,踏上归途。山路蜿蜒,晨雾渐散。
走到半山腰时,林玄忽然停下。
前方岔路口站着一个人,身穿绿裙,发间插着一支蛇形发钗,手里端着一只青瓷碗,碗中液体泛着淡淡紫光。
她看见林玄,嘴角微扬:“听闻林公子救了定闲师太,特来道谢。”
林玄盯着她手中的碗。
那女人一步步走近。
碗沿滴下一滴液体,落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嗤”声,石面立刻泛起一层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