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第一天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织出片金色的网。小乐刚放下书包，就被地毯上爬来爬去的两个小家伙吸引了——花亿正抱着个布娃娃啃，花万则举着辆玩具车，在她旁边“呜呜”地模仿汽车鸣笛。
“花亿，花万，姐姐给你们变个魔术好不好？”小乐像只快乐的小麻雀，蹦到卧室里翻出自己的梳妆盒。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皮筋和发卡，都是她攒了好久的宝贝，平时连沈念途碰一下都要瞪眼睛。
花亿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着小乐手里亮晶晶的蝴蝶发卡，丢下布娃娃就往她跟前爬；花万则好奇地跟过来，伸手去抓小乐头上的马尾辫，被小乐轻轻拍开：“别动，等会儿给你扎个最帅的发型。”
小乐先把花亿抱到沙发上，让她靠在抱枕上坐好。小姑娘的头发又黑又软，垂在肩膀上像两匹光滑的绸缎。小乐学着爸爸的样子，用梳子沾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把她额前的碎发梳顺，然后从头顶分出两缕头发，手指灵巧地一绕，扎成两个小小的冲天辫，末端还各别了个粉色的蝴蝶发卡。
“真漂亮！”小乐后退两步，满意地拍了拍手。花亿似乎也很满意，伸手摸了摸头上的蝴蝶，对着茶几上的镜子咯咯直笑，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像两只振翅欲飞的粉蝴蝶。
花万在旁边看得眼馋，举着玩具车往小乐腿上蹭，嘴里喊着“辫辫，辫辫”。小乐被他逗笑了，把他也抱到沙发上：“我们花万也要扎吗？扎一个好不好？像小哪吒一样！”
花万似懂非懂地点头，乖乖地趴在小乐腿上。小乐找了根蓝色的皮筋，在他头顶正中央抓了一小撮头发，使劲一揪，扎成个尖尖的小揪揪，还特意拽了拽，让它竖得笔直。
“完美！”小乐拍了拍手，看着眼前的成果忍不住笑出声——花亿顶着两个粉蝴蝶小辫，像个娇俏的小仙子；花万的蓝色小揪揪立在头顶，配上他圆滚滚的脸蛋，活像个憨态可掬的小和尚，还是偷戴了发饰的那种。
不知怎么的，小乐突然想起爹爹衣柜里那两件粉色的公主裙。那是上次花咏爷爷给孩子们买的，说是等过年穿，现在试试好像也不错。她一阵风似的冲进卧室，抱出那两件带着蕾丝花边的裙子，眼睛亮晶晶的：“花亿，花万，咱们穿新裙子拍照好不好？”
花亿立刻伸出胳膊，等着小乐给她换衣服。花万则有点抗拒，蹬着小腿想跑，却被小乐一把按住：“就穿一会儿，拍完照就给你换回来，听话的话，姐姐把草莓糖分你一半。”
一听有草莓糖，花万立刻不动了，任由小乐给他套裙子。粉色的蕾丝裙穿在他身上有点滑稽，裙摆刚到膝盖，露出两条胖乎乎的小腿，头顶的蓝色小揪揪在粉色裙摆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
“太可爱了！”小乐兴奋地跳起来，拿起花盛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来，看这里，笑一个！”
花亿对着镜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小手还揪着裙摆上的蕾丝；花万则板着脸，大概还在为穿裙子的事闹别扭，可头顶的小揪揪一晃，却逗得小乐直笑。她连拍了好几张，有两个小家伙互相扯裙子的，有花亿亲花万脸蛋的，还有花万试图扯掉头上小揪揪的，每一张都生动得像会动的画。
小乐翻来翻去，最后选了张两人都对着镜头笑的照片，设成了手机屏幕。照片里，花亿的粉蝴蝶辫和花万的蓝揪揪凑在一起，粉色的裙摆像两朵盛开的花，阳光落在他们脸上，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乐在干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乐乐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刚走到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逗笑了——两个孩子穿着一模一样的粉色公主裙，一个扎着双辫，一个顶着单揪，正围着小乐的手机转圈，小乐则蹲在中间，笑得前仰后合。
“爸爸你看！”小乐举着手机跑过去，“我给花亿和花万扎了小辫，还穿了新裙子，是不是特别可爱？”
乐乐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挺可爱的，就是花万这表情，好像有点不乐意呢。”她伸手捏了捏花万的小揪揪，“我们花万穿裙子也挺好看的嘛。”
花万似乎听懂了“不乐意”，扁着嘴往乐乐怀里钻，小手抓着裙摆想往下扯，却被蕾丝勾住了手指，急得“咿咿呀呀”直叫。
“好了好了，不穿了。”乐乐赶紧帮他解开裙子，又把花亿头上的发卡摘下来，“小乐，下次给弟弟穿裙子，得先问问他愿不愿意哦。”
“知道啦爸爸，”小乐吐了吐舌头，“就是觉得好玩嘛，你看这张照片，当屏幕是不是特别合适？”
乐乐看着手机屏幕，笑着点头：“合适，等会儿让你爹地也看看，保证他也觉得可爱。”
厨房里传来花盛哼着歌的声音，抽油烟机的轰鸣掩盖了客厅的笑声。他正专注地盯着锅里的糖醋排骨，时不时掂两下锅，油星溅在围裙上也没在意，完全没察觉客厅里刚上演了一场热闹的“变装秀”。
“爸爸快做好饭了，”乐乐看了眼厨房，“小乐，帮妈妈把孩子们的衣服换回来，咱们准备吃饭啦。”
“好！”小乐脆生生地应着，抱起花亿就往卧室跑，花万也颠颠地跟在后面，头顶的小揪揪还没拆，像个摇摇晃晃的小天线。
乐乐靠在门框上，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寒假才刚开始，家里就已经这么热闹了。有小乐帮忙带孩子，她好像能松口气了，可看着孩子们这样打打闹闹，把平凡的日子过得像幅色彩斑斓的画，心里又觉得满满的都是幸福。
厨房里飘来糖醋排骨的香味，混合着客厅里孩子们的笑声，构成了寒假第一天最温暖的底色。乐乐拿起手机，把那张照片发给了花盛，附了句：“看看我们家的小仙子和小和尚。”
没过几秒，厨房的抽油烟机停了，花盛的声音带着点惊讶传出来：“这是谁家的漂亮姑娘……等等，花万怎么也穿着裙子？！”
客厅里，小乐的笑声更响了，像串银铃，滚落在阳光里，甜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