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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奎他们跟着赵统领离开后,整个别院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鲜活的气息,骤然陷入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死寂。那扇沉重的院门在他们身后合拢时发出的轻微“咔哒”声,像是一道无形的闸门,将我独自隔绝在这个看似安全、实则充满了未知与压抑的方寸之地。阳光透过窗纸,在地面上投下的光斑缓慢移动,像沙漏里流逝的沙,每一粒都带着沉重的质感,敲打在心头。

我独自一人留在耳房里,背靠着冰凉的土墙,蜷缩在通铺的角落。刚刚换上的干净粗布衣服,浆洗得发硬,摩擦着洗净后格外敏感的皮肤,带来一种奇异的、近乎刺痛的“洁净”感,与这满屋尚未散尽的、属于我们昨日带来的泥沼与血腥的淡淡余味格格不入。这种干净,反而让我更加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这个“正常”世界的隔阂,一种深入骨髓的局促和不安,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悄悄蠕动。

耳朵不受控制地竖得生疼,拼命捕捉着院子内外的一切声响——是风吹过竹丛细碎的“沙沙”声?是远处行辕深处隐约传来的、模糊不清的梆子或号令声?还是东厢房、西厢房里任何一丝关乎韩婶和狗娃生死的微弱动静?每一种声音都让我的心跳漏掉一拍,随即又陷入更深的焦灼的等待中。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粘稠,每一息都像是在冰冷的胶液中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半个时辰,却漫长得如同熬过了一个冬季,东厢房的门帘被轻轻掀开一道缝隙。是那位年长的医官走了出来,他站在廊下,迎着微弱的晨光,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但眉宇间却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舒展。他对着守在外面的仆役低声吩咐了几句,大概是关于更换汤药或是需要注意的事项。尽管听不真切,但他那相对平静的神态,像是一阵微风吹散了部分笼罩在我心头的阴霾。韩婶……似乎又闯过了一关?这个念头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丝,但随即又被更大的空虚和担忧取代——狗娃呢?

几乎是在同时,西厢房的门也开了。给狗娃诊治的那位稍年轻的医官也走了出来,他用一块干净的细棉布擦着手,对迎上前的仆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在说情况稳定但仍需观察。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从医官的动作和表情中捕捉那一点点可怜的信息。这种隔靴搔痒的知情,比一无所知更折磨人。

仆役们悄无声息地忙碌起来,端水送药,脚步轻得像猫。院子里弥漫开一股更浓的、新鲜煎煮的草药味,苦涩中带着一丝清冽,这味道此刻闻起来,竟有了一种奇异的、象征生机的安慰。

晌午时分,那名之前送饭的仆役又端来了午饭。依旧是简单的饭食——糙米饭,一碟看不到油星的清炒菘菜,还有一小碗飘着几点油花的豆腐汤。饭菜放在耳房外间的木桌上,他并没有进来,只是隔着门低声说了一句“饭放在了外间”,便躬身退了出去。这种保持距离的恭敬,反而让我更加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外人”的身份。我们是被收容的“证人”,是风暴眼中的“麻烦”,而非宾客。

我没什么胃口,胃里像塞着一团湿冷的棉花。但理智告诉我必须吃下去。我走到外间,坐在冰冷的木凳上,端起那碗糙米饭。米粒粗糙,嚼在嘴里有些刮喉咙,菘菜寡淡无味,豆腐汤也仅能润喉。但这就是“正常”的食物,是安稳环境下的供给。我机械地咀嚼着,味同嚼蜡,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逃亡路上,和雷豹大哥分食那块硬得能崩掉牙的干粮,想起在破庙里,大家分喝那瓦罐里带着泥腥味的冷水……那些记忆如此鲜明,带着血与泪的灼热,与眼前这平静却冰冷的饭食形成了尖锐的对比。眼眶又开始发酸,我用力眨眨眼,逼回那不合时宜的湿意,埋头大口将饭菜扒拉进嘴里,用吞咽的动作来压制翻涌的情绪。

吃完饭,无所事事的等待变得更加难熬。我不敢离开耳房半步,牢记冯经历的叮嘱。只能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从门口到窗边,再从窗边到门口,像一只被囚禁的困兽。阳光透过窗纸,在室内移动,光影的变化成了衡量时间的唯一尺度。我时不时凑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向外窥视。院子里的光影从清晨的斜长,逐渐变为正午的短促,再慢慢拉长。那两名守卫依旧像钉子一样守在院门两侧,面无表情,身形挺拔,显示出严格的纪律。偶尔有穿着不同号衣的衙役或仆役从院门外经过,也都是行色匆匆,目不斜视,整个行辕弥漫着一种外松内紧的肃杀气氛。

这种表面的平静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暗流汹涌?老奎他们去提审人犯,顺利吗?会不会遭遇埋伏?冯经历在钦差那里,面临着怎样的压力和盘问?钦差大人……他真的能顶住可能来自各方的压力,为何先生、为我们主持公道吗?每一个问题都没有答案,像一块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午后,我实在熬不住连日积累的疲惫和高度紧张后的虚脱,靠着墙壁,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睡得很浅,梦境光怪陆离,一会儿是雷豹大哥满身是血地对我笑,一会儿是韩婶在担架上气息奄奄,一会儿又是无数官兵举着明晃晃的刀枪追赶……猛地惊醒时,浑身冷汗,心跳如鼓,才发现日头已经西斜,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归巢的麻雀在竹丛中叽喳。

这种悬在半空、命运完全不由自己掌控的等待,几乎要将人逼疯。我再次凑到窗边,夕阳的金辉将院墙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院墙之外,极远处,似乎传来一阵沉闷的、像是许多人走动和器物碰撞的喧哗声,但距离太远,被高墙阻隔,听不真切,很快又平息下去。是行辕内部的日常动静?还是……与老奎他们此行有关?这种模糊的、无法证实的声响,更添了几分焦灼。

夜幕开始降临,仆役送来了简单的晚饭和一盏豆大的油灯。灯火如豆,在昏暗中跳跃,将我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独自一人守在这陌生的、空旷的房间里,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夜风,白日里被压抑的恐惧和孤独感被无限放大。我紧紧攥着怀里那块永昌号木牌,冰凉的触感是此刻唯一的依靠。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死寂和胡思乱想吞噬时,院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几个人的脚步声,沉重而略显杂乱!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地从铺上弹起,扑到门边,耳朵死死贴在门板上。

是老奎他们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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