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毒计暗生 鸿门宴起(山东沿海 林家新建的“海贸俱乐部” 1947年10月中旬)
林文渊对权世勋(长子)的“不听话”和日益增长的疑心,突然间就失去了耐心。软的不行,便来硬的。他借口庆祝双方合作“百日”,在新建成的、豪华的“海贸俱乐部”设下盛宴,邀请权世勋(长子)及怒海联盟所有头目前来赴宴。
宴席极尽奢华,山珍海味,美酒如泉。林文渊谈笑风生,绝口不提之前的龃龉,只畅谈未来海上宏图,并再次抛出新诱饵——林家可协助怒海联盟开辟通往朝鲜半岛乃至日本九州的地下走私航线,利润将比劫掠商船高出数倍。
权世勋(长子)虽仍有戒心,但见对方如此“诚意”,且手下头目们难得放松享乐,气氛热烈,也不好过于冷脸。他酒量豪迈,来者不拒,但暗中示意亲信控制饮酒量,保持警惕。
燕七作为“特邀宾客”列席,他滴酒不沾,冷眼旁观。他注意到,安德森没有出席,那几个林家“工人”却异常活跃地在席间穿梭侍应。更让他心生警兆的是,林文渊身边那位始终沉默的魁梧老者,目光不时扫过权世勋(长子)和他面前的那壶酒。
酒过三巡,权世勋(长子)忽觉一阵轻微眩晕,腹中隐有绞痛。他心中一惊,暗运内力,却发现气血运行略有滞涩。“不好!酒里有问题!”他猛抬头,怒视林文渊:“林文渊!你搞什么鬼?”
席间瞬间安静下来。众头目惊愕地看向自家大当家,又看向笑容不变的林文渊。
“大当家何出此言?”林文渊故作惊讶,“可是不胜酒力?来人,快扶大当家去后面雅间歇息,请随行大夫看看。”
几个林家护卫应声上前。权世勋(长子)的亲信立刻拔刀阻拦:“退开!”场面顿时剑拔弩张。
就在此时,权世勋(长子)脸色骤变,捂住腹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竟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你……你下毒!”他目眦欲裂,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四肢酸软。
“大当家!”亲信们惊呼,立刻护在他周围。怒海联盟众人纷纷亮出兵刃,怒视林家一方。
林文渊终于卸下伪装,笑容变得冰冷:“大当家,这可不是毒,只是一种让你‘安静’一段时间的药物。林家待你不薄,可你却三心二意,疑神疑鬼,这让我们很难继续合作下去。只要你乖乖配合,签了这份新的合作协议,把怒海联盟的实际指挥权暂时交给安德森先生‘托管’,我立刻给你解药,咱们还是好朋友。否则……”他使了个眼色,俱乐部四周窗户突然被撞开,露出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更有数名身手矫健、气息阴冷的黑衣人悄然出现在厅内角落。
“妈的!林文渊你这王八蛋!竟敢暗算大当家!”老韩头怒吼,挥刀就要冲上,却被两名黑衣人轻易架住。
燕七在冲突爆发之初,便已悄然后退至阴影处。他知道,这是图穷匕见,自己绝不能暴露。他必须将消息传出去!趁着混乱,他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从一扇侧窗滑出,落地无声,迅速没入黑暗的街巷。
第二幕 燕七突围 血路报信(山东沿海小镇 夜)
燕七知道,林家既然敢动手,必然封锁了周边要道和通讯。他必须靠自己的双腿和记忆,找到最近的安全联络点,或者……直接抢船出海,前往祁县或北平报信!
他刚奔出两条街,身后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抓住他!别让那个姓燕的跑了!”林家果然没忘记他这个“监军”。
燕七头也不回,将脚上功夫施展到极致,在狭窄曲折的街巷中穿梭。他对这片区域的地形早已烂熟于心。然而,追兵中显然也有高手,且人数众多,不断包抄堵截。
在一次转角遭遇中,燕七被迫与三名黑衣人交手。他出手狠辣果决,招招致命,瞬间放倒两人,但第三人的刀锋也划破了他的左臂,鲜血直流。他不敢恋战,扔出一把石灰粉(江湖常用手段),趁对方视线受阻,再次遁走。
伤口流血不止,体力在飞速消耗。燕七咬紧牙关,撕下衣襟草草包扎,辨认方向,朝着记忆中一处废弃的小码头奔去。那里或许还有渔民藏匿的破旧舢板。
就在他即将抵达码头时,前方路口突然闪出两人,赫然是安德森和那名魁梧老者!安德森手中拿着一个奇怪的、仿佛罗盘般的仪器,指针正对着燕七。“燕先生,何必走得这么急?”安德森用生硬的中文说道。
燕七心沉谷底。前有强敌,后有追兵,自己又受了伤。但他眼神锐利如鹰,缓缓从腰间抽出一对精钢短刺,摆出了搏命的架势。他没有说话,任何言语在此刻都已多余。
第三幕 祁县惊闻 手足决断(祁县白府 密室 1947年10月深夜)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权世勋(幼子)被心腹从睡梦中唤醒,脸色凝重地接过一封沾着些许暗红、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的密信。信是傅三爷通过最紧急的渠道转来的,发自山东外围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信只有寥寥数语:“燕七冒死传出消息:大当家赴林宴中毒被困,林家翻脸,欲夺怒海联盟。燕七突围,生死未卜,追兵甚急。林家或有更大图谋,恐波及北平及盘龙垒。三爷已启动‘隐梭’接应燕七并探查,请家主速断!”
短短几行字,却如惊雷炸响!权世勋(幼子)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以最惨烈的方式发生了!大哥身陷囹圄,生死不明;燕七危在旦夕;林家彻底撕破脸皮,图穷匕见!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却微微颤抖。他立刻召来白鸿儒,并紧急连通北平的白映雪。
“父亲,映雪,大哥出事了!”他声音沙哑,将密信内容快速说了一遍。
白鸿儒闻言,长叹一声:“你大哥……糊涂啊!终究还是遭了毒手!”
白映雪的声音透过加密装置传来,冷静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事已至此,悲痛无用,当务之急是应对!第一,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营救大哥!‘隐梭’力量不足,需立刻调遣盘龙垒‘金鳞突击队’精锐,由祝剑生或可靠之人率领,火速秘密驰援山东,与傅三爷、‘隐梭’汇合,查明大哥关押地点,武力营救!第二,通知盘龙垒、祁县、北平,立即进入最高戒备状态,防备林家或与其勾结势力的突袭或破坏,尤其保护念玄。第三,立刻切断与林家所有明面及暗中的联系,清理可能的内鬼。”
她顿了顿,语气更沉:“此外,我怀疑此事与‘海魈’有关。林家敢如此肆无忌惮,必有强援。营救行动必须快、准、狠,一旦拖延,大哥恐有性命之忧,林家也可能利用大哥要挟我们,或彻底掌控怒海联盟为恶!”
权世勋(幼子)深吸一口气,眼中血丝遍布,却已恢复决断:“映雪所言极是!祝先生!”
“在!”一直守在门外的祝剑生应声而入。
“你立刻挑选五十名最精锐的‘金鳞突击队’队员,携带最好的装备和药品,化整为零,以最快速度秘密赶赴山东沿海,与傅三爷取得联系,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我大哥!若遇林家或不明势力阻拦,格杀勿论!注意,行动务必隐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国民党驻军或地方势力发生冲突。”
“是!属下领命!”祝剑生抱拳,转身疾步离去。
“父亲,祁县防务和内部肃查,就拜托您了!”
“放心。”白鸿儒应声,眼神变得锐利如昔。
“映雪,北平就交给你了。孩子们……务必护他们周全!”
“我明白。你自己也小心。”白映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密议结束,指令如箭般发出。祁县、盘龙垒、北平三地,瞬间进入一种无声而紧绷的临战状态。权世勋(幼子)站在窗前,望着东方渐露的鱼肚白,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大哥,你一定要撑住!等我来救你!林文渊……林家……此仇不共戴天!
第四幕 隐梭接应 绝处逢生(渤海湾 某处荒岛礁石区 1947年10月下旬)
燕七身负多处创伤,失血过多,视线已开始模糊。他凭着惊人的意志力,抢到了一条破旧的小舢板,趁着夜色拼命划向深海,试图摆脱追兵。但林家的快艇紧追不舍,枪声在身后呼啸。
就在他几乎力竭,以为要葬身鱼腹之际,侧前方的海雾中,突然无声无息地滑出两艘船体低矮、涂着深灰迷彩的快艇!快艇没有任何标志,速度极快,瞬间切入燕七的舢板与林家追艇之间。
“是‘隐梭’!”燕七心中一震,几乎要昏厥过去。
“隐梭”快艇上的战士动作迅捷,一架轻机枪和几支步枪同时开火,精准地压制住林家追艇的火力。同时,一条绳索抛向燕七的舢板。
“燕七先生!快上来!”
燕七用尽最后力气抓住绳索,被迅速拉上快艇。他一上船,便虚弱地喊道:“大当家……被林家下毒……囚禁……快去救……”话未说完,便彻底昏迷过去。
“隐梭”队长查看燕七伤势,面色凝重。“带他回基地急救!向夫人和三爷紧急报告!其他人,掩护,撤离!”
两艘“隐梭”快艇利用速度和灵活优势,释放烟雾,且战且退,很快消失在茫茫海雾之中。林家追艇不敢深入陌生海域,只得悻悻返航。
第五幕 盘龙砺剑 金鳞待发(盘龙垒 集结地 同期)
盘龙垒内,气氛肃杀。五十名精挑细选的“金鳞突击队”队员全副武装,身着最新改进的、部分应用了“仿生催化剂”和“抗寒涂层”试制品的“金鳞甲II型”护甲,背负特制弩箭、短铳、爆破器材以及充足的“金石续断散”。他们沉默地检查着装备,眼中只有冷静与坚定。
祝剑生站在队前,他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腰间佩剑,背后交叉负着两柄短戟。陈清河、李守拙、薛神医等人前来送行。
“祝先生,此行凶险万分,务必小心。”陈清河沉声道,“这些是刚赶制出来的‘强心护元散’和‘辟毒丹’,或许有用。”
薛神医将几个药包塞进祝剑生怀里:“外伤药你也带足了。记住,保住性命是第一位的。”
李守拙拍了拍祝剑生的肩膀,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祝剑生抱拳,向众人深深一礼:“诸位放心,祝某定竭尽全力,救回大当家!”他转身,面对队伍,低喝一声:“出发!”
五十名铁血战士,如同五十支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没入太行山南麓的密林小道,他们将穿越根据地,通过八路军的秘密交通线,以最快速度奔赴山东。
盘龙垒的顶尖武力,为了营救家族另一位重要支柱,第一次大规模地亮出了锋利的獠牙,指向了波涛诡谲的东海之滨。家族的命运,系于此次营救行动的成败。
(第338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