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烟雨终是褪去了阴霾,灵隐山巅的灵泉恢复了往日的清澈,汩汩泉水泛着温润的光泽,与石台上的镇国佩、九阳珠交相辉映,淡淡的双色光晕萦绕其间,守护着下方的龙脉核心,再无半分邪气侵扰。山间草木重焕生机,枝叶间缀着晶莹的露珠,鸟雀啁啾声此起彼伏,一派安宁祥和之景。
萧玦与沈清辞并肩立在灵泉旁,望着眼前重归清明的景致,心中却无半分松懈。那日从灵泉底部逃脱的远古邪祟残魂,如同一根细小的刺,深深扎在两人心头,提醒着他们这场守护之战远未落幕。
“已经派人在江南境内探查三日,依旧没有那缕残魂的踪迹。”萧玦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摩挲着银枪枪身,语气凝重,“这残魂力量虽弱,却擅长隐匿气息,若真要藏起来,怕是难以寻觅。”
沈清辞握紧手中的长剑,眉头微蹙:“它既带着远古邪祟的本源气息,又沾染了龙脉核心的微弱灵气,按理来说不该毫无踪迹可循。会不会是离开江南,去了其他地方?”
守脉人拄着拐杖缓步走来,身上的伤势虽未痊愈,精神却好了许多,他望着灵泉深处,缓缓开口:“那残魂本就藏于龙脉核心之下,受龙脉灵气滋养数百年,虽力量微弱,却与龙脉气息有着一丝隐秘的联系,短时间内应当不会远离江南,多半是藏在某处阴气较重之地,暗中吸收微薄邪气,恢复力量。”
拓拔烈站在一旁,手中把玩着弯刀,沉声道:“江南境内的古寺、废宅、深潭等阴气汇聚之地,我的护卫队已排查过半,并未发现残魂踪迹,倒是查到几处残留的微弱邪气,像是之前黑衣人活动留下的痕迹,只是早已人去楼空。”
“黑衣人残余势力……”萧玦眼神一冷,“那日灵泉旁的黑衣人虽被尽数斩杀,但为首之人侥幸逃脱,想必是收拢了残余人手,藏在暗处伺机而动。那缕残魂若真被他们寻到,两者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辞心中一沉:“如此说来,我们不仅要寻找残魂,还要提防黑衣人卷土重来。只是江南地域辽阔,仅凭我们几人,想要同时追查两件事,实在力不从心。”
“此事或许可以请景王相助。”萧玦沉吟片刻,说道,“如今江南危机解除,景王在京城主持朝政,威望日盛,若请他下令,让江南各州府协助探查,既能扩大搜寻范围,也能震慑暗中蛰伏的势力。”
守脉人点头赞同:“此法可行。景王心系天下,定会鼎力相助。只是传递消息往返京城需数日时间,在此期间,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可先集中力量排查江南东北部区域——那里地势复杂,古宅废祠众多,阴气较重,最有可能成为残魂与黑衣人藏匿之地。”
几人商议妥当,萧玦即刻让人快马加鞭前往京城送信,恳请景王下令协助探查。随后,萧玦、沈清辞与拓拔烈便带着部分护卫队,朝着江南东北部进发,开始逐一排查阴气汇聚之地。
一路行来,所过州县皆已恢复往日的热闹,市集上人声鼎沸,田地里农人忙碌,孩子们在巷陌间追逐嬉戏,这般安稳景象,更让几人坚定了彻底清除隐患的决心。每到一处,他们便会仔细探查当地的废弃宅院、古老庙宇与深潭幽谷,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气息。
这日,一行人抵达江南东北部的越州境内,听闻州城外十里处有一座废弃的古刹,名为“静心寺”,相传始建于百年前,后来因一场大火烧毁大半,此后便荒废下来,常年无人问津,且地处深山之中,阴气极重,附近百姓皆不敢靠近。
“静心寺地处深山,人迹罕至,又曾遭火灾,怨气与阴气交织,倒是极有可能成为残魂藏匿之地。”沈清辞翻看着从州府借来的地方志,轻声说道。
拓拔烈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越是这种地方,越容易暗藏危机,说不定黑衣人也会选择在此处落脚。我们需谨慎行事,不可贸然深入。”
萧玦点头,吩咐护卫队在山脚下等候,自己则与沈清辞、拓拔烈三人先行上山探查。三人顺着崎岖的山路前行,沿途草木丛生,枯枝败叶堆积,偶有鸟兽惊起,更显古刹的荒凉。行至半山腰,便能望见前方山坳中矗立着一座残破的寺院,墙体斑驳,屋顶塌陷大半,断壁残垣间爬满了藤蔓,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就是这里了。”萧玦放缓脚步,指尖凝聚一丝至阳之气,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此处阴气确实浓郁,且隐约夹杂着一丝微弱的邪祟气息,与那缕残魂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沈清辞掏出镇国佩,玉佩泛着淡淡的幽绿光,光芒微微晃动,显然是感应到了异常:“玉佩有反应,说明此处定有古怪,我们小心靠近。”
三人轻手轻脚朝着古刹走去,刚踏入寺院大门,便闻到一股腐朽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断裂的木柱与瓦片,杂草从缝隙中钻出,荒芜不堪。大殿内更是残破,神龛倾倒,佛像残缺不全,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血腥气是新鲜的。”拓拔烈弯腰查看地面,指尖沾起一点暗红色的痕迹,放在鼻尖轻嗅,“应该是近几日留下的,看来这里确实有人活动过。”
萧玦握紧银枪,朝着大殿深处走去,目光锐利如鹰:“这血腥气中带着邪气,与黑衣人身上的邪气同源,想必是他们在此处停留过。”
三人在大殿内仔细搜查,并未发现人影,却在佛像背后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诡异的纹路,与之前黑衣人首领捏碎的令牌纹路相似,只是更为精致,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黑色宝石,散发着微弱的邪气。
“这令牌比之前的更为特殊,或许是黑衣人内部等级较高之人所持有的。”沈清辞拿起令牌,眉头紧锁,“看来这里不仅有黑衣人停留,还有头目级别的人物在此活动。”
拓拔烈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片刻,沉声道:“令牌上的邪气与那缕残魂的气息隐约有所呼应,难道他们已经寻到残魂,在此处进行某种仪式,试图滋养残魂?”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似是脚步声踏过枯枝败叶的声音。三人立刻警惕起来,萧玦示意两人隐蔽,自己则悄悄靠近殿门,朝着外面望去。
只见几道黑影正朝着大殿走来,个个身着黑衣,蒙着面,手中提着包裹,步伐轻捷,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为首之人身形高挑,步伐沉稳,周身萦绕的邪气比其余黑衣人更为浓郁,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刃,正是那日从密林逃脱的黑衣人首领。
“果然是他们!”萧玦心中一凛,回头对沈清辞与拓拔烈比了个手势,示意伺机而动。
黑衣人首领带着手下走进大殿,目光扫过殿内的痕迹,眉头微蹙,声音沙哑:“有人来过这里?”
一名黑衣人上前查看一番,低声道:“大人,地面有被翻动的痕迹,暗格里的令牌不见了。”
“废物!”黑衣人首领怒喝一声,眼中闪过狠厉,“定是萧玦那伙人追来了!不过无妨,残魂已被我们寻到,且已初步滋养,只需再寻一处阴气更盛之地,便可加速它的恢复,到时候别说萧玦,整个天下都将臣服于我们!”
躲在佛像后的沈清辞心中一惊,暗暗攥紧拳头——果然,黑衣人已经寻到了那缕残魂!她悄悄看向萧玦,两人眼神交汇,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焦急与决心。
“大人,接下来我们前往何处?这静心寺已被人察觉,不宜久留。”另一名黑衣人问道。
黑衣人首领沉吟片刻,说道:“越州境内有一处‘幽冥潭’,潭水深邃,阴气极重,且潭底连通地下阴河,是滋养残魂的绝佳之地。我们即刻前往幽冥潭,务必在萧玦等人找到我们之前,让残魂恢复足够的力量,届时便可借助残魂之力,夺取九阳珠与镇国佩,释放远古邪祟,掌控天下!”
“是!”黑衣人齐声应和,转身便要朝着殿外走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萧玦低喝一声,纵身跃出,银枪直指黑衣人首领,至阳之气凝聚枪尖,带着雷霆之势刺去。
沈清辞与拓拔烈也立刻冲出,长剑与弯刀同时出鞘,朝着其余黑衣人杀去。黑衣人猝不及防,顿时陷入混乱,仓促之间举起武器抵挡。
“萧玦!又是你们!”黑衣人首领眼中闪过怨毒,挥刀挡住银枪,邪气暴涨,“上次让你们侥幸得手,今日定要让你们葬身于此!”
刀枪相撞,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至阳之气与邪气激烈交锋,激起阵阵气流,卷起殿内的灰尘。萧玦伤势虽未完全痊愈,却凭借着坚定的意志与深厚的修为,与黑衣人首领打得难分难解,银枪每一次劈砍刺击,都带着克制邪气的至阳之力,让黑衣人首领渐渐落入下风。
沈清辞与拓拔烈联手对付其余黑衣人,两人配合默契,长剑灵动迅捷,弯刀刚劲迅猛,黑衣人在两人的凌厉攻势下,不断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可这些黑衣人依旧悍不畏死,即便身受重伤,也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起攻击,显然是被邪术操控,或是对首领极为忠诚。
激战中,一名黑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陶罐,朝着地面摔去,陶罐碎裂,一股浓郁的黑气瞬间弥漫开来,遮挡了众人的视线。黑衣人首领趁机虚晃一刀,朝着殿外冲去:“撤!前往幽冥潭!”
剩余的黑衣人见状,立刻朝着殿外逃窜。萧玦想要追击,却被黑气阻挡视线,且黑气中带着微弱的迷幻之力,让人头脑发昏。
“小心,这黑气有迷幻作用!”沈清辞掏出镇国佩,幽绿光暴涨,驱散周围的黑气,“别让他们跑了,一旦让他们带着残魂抵达幽冥潭,后果不堪设想!”
黑气渐渐消散,三人立刻冲出大殿,朝着黑衣人逃窜的方向追去。可黑衣人早已借着黑气的掩护,消失在深山之中,只留下一路淡淡的邪气,指引着他们的去向。
“追!顺着邪气的踪迹,一定能找到他们!”萧玦眼中闪过决绝,翻身上马,朝着邪气蔓延的方向疾驰而去。
三人策马追击,沿途循着微弱的邪气,一路朝着越州城外的幽冥潭方向赶去。据州府记载,幽冥潭位于越州西郊的深山之中,潭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常年笼罩着一层薄雾,阴气极重,附近寸草不生,百姓们皆视之为禁地,无人敢靠近。
行至傍晚时分,三人终于抵达幽冥潭附近,远远便望见前方山谷中雾气弥漫,阴气顺着山谷蔓延开来,让人不寒而栗。雾气中隐约能看到几道黑影,正是逃窜的黑衣人,他们正围在潭边,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们果然在这里!”沈清辞握紧长剑,眼神锐利,“快,阻止他们!”
三人立刻翻身下马,朝着潭边冲去。黑衣人首领察觉到动静,回头望去,见是三人追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化为狠厉:“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动手!”
剩余的黑衣人立刻朝着三人冲来,试图阻拦他们。萧玦、沈清辞与拓拔烈毫不畏惧,径直冲上前,与黑衣人展开激战。此时的黑衣人已是强弩之末,人数也远不及之前,很快便被三人斩杀殆尽,只剩下黑衣人首领一人。
“就剩你一人了,还不束手就擒!”萧玦银枪直指黑衣人首领,语气冰冷,“那缕残魂在哪里?快交出来!”
黑衣人首领狂笑一声,后退几步,站在潭边,眼中满是疯狂:“束手就擒?我苦心谋划这么久,怎会轻易放弃!残魂已被我送入幽冥潭底,吸收阴河之气,此刻正在快速恢复力量,你们谁也阻止不了!”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符箓,口中念念有词,符箓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黑气融入潭水中。原本平静的幽冥潭突然掀起巨浪,漆黑的潭水翻滚沸腾,浓郁的阴气从潭底喷涌而出,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邪祟气息,正是那缕远古邪祟残魂的气息,且比之前浓郁了数倍。
“不好!他在加速残魂的恢复!”守脉人曾说过,残魂若吸收足够的阴气与邪气,力量会快速增长,届时便会拥有一定的破坏力。沈清辞心中一急,挥剑朝着黑衣人首领刺去:“你这败类,快停下!”
黑衣人首领侧身避开,纵身一跃,跳入幽冥潭中,口中高喊:“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也别想得到!就让残魂吞噬这世间一切,让天下化为炼狱吧!”
潭水翻滚得愈发剧烈,阴气与邪祟气息越来越浓郁,隐约能看到潭底有一道黑影在快速凝聚,正是那缕残魂在不断吸收阴气,恢复力量。萧玦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沉:“清辞,拓拔烈前辈,我们合力催动力量,试图压制潭底的残魂,阻止它继续恢复!”
沈清辞掏出镇国佩,拓拔烈握紧弯刀,两人同时点头。萧玦催动体内至阳之气,银枪光芒暴涨,朝着潭水挥去;沈清辞将全身力量注入镇国佩,幽绿光直冲潭底;拓拔烈也催动自身修为,弯刀劈出一道凌厉的刀风,裹挟着力量朝着潭中击去。
三色力量交织在一起,朝着幽冥潭底冲去,与潭底的阴气和残魂气息激烈碰撞。潭水掀起更大的巨浪,雾气翻腾,阴气被暂时压制,残魂的凝聚速度也慢了下来。可这股压制之力仅能维持片刻,随着残魂不断吸收阴河之气,力量渐渐增强,三色力量的压制越来越艰难,三人的脸色也渐渐苍白,气息渐渐紊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力量难以长期压制残魂,必须想办法将它从潭底逼出来,彻底斩杀!”拓拔烈咬牙坚持,额头上布满冷汗。
沈清辞眼神一凝:“九阳珠蕴含极致至阳之力,或许能克制残魂!只是九阳珠此刻在灵隐山守护龙脉核心,无法及时取回。”
“灵隐山距离此处尚有一日路程,等取回九阳珠,残魂怕是早已恢复足够力量,冲破压制了。”萧玦心中焦急,突然想起守脉人曾说过,至阳之血与龙脉气息相结合,也能暂时克制远古邪祟,“或许,我们可以用至阳之血配合镇国佩的力量,逼出残魂!”
“至阳之血?”沈清辞心中一动,“你的血液蕴含至阳之气,或许可行!只是这样会损伤你的根基,对你身体伤害极大。”
“此刻顾不得这么多了!”萧玦眼神决绝,银枪划破掌心,鲜血喷涌而出,他将鲜血洒向镇国佩,“清辞,催动镇国佩,引我的至阳之血入潭,逼出残魂!”
沈清辞眼中满是心疼,却也知道此刻不容犹豫,立刻催动力量,镇国佩的幽绿光暴涨,将萧玦的至阳之血牵引着,朝着幽冥潭底冲去。拓拔烈也全力催动力量,配合着两人,一同压制潭底的残魂。
至阳之血与镇国佩的力量交织,冲入潭底,瞬间与残魂气息碰撞在一起。潭底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声,漆黑的潭水剧烈翻滚,一道黑影从潭底冲出,正是那缕已经凝聚成形的残魂,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阴气与邪气,双眼泛着红光,朝着三人扑来。
“残魂出来了!”萧玦心中一喜,强忍着掌心的疼痛与身体的虚弱,银枪直指残魂,“今日,便让你彻底消散!”
三人合力朝着残魂发起攻击,至阳之气、净化之力与凌厉刀风交织,朝着残魂冲去。残魂虽已恢复部分力量,却依旧不是三人的对手,被打得连连后退,黑气不断消散,红光也渐渐黯淡。
就在三人以为能顺利斩杀残魂之际,幽冥潭突然再次震动,潭底涌出一股更为浓郁的阴气,同时伴随着一道熟悉的邪气气息,与之前西域远古邪祟的气息同源!残魂感受到这股气息,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周身黑气暴涨,力量瞬间增强数倍,朝着三人猛扑过来,速度与攻击力都远超之前。
“这是怎么回事?潭底怎会有如此浓郁的远古邪祟气息?”拓拔烈被残魂的力量震得后退几步,神色凝重。
萧玦勉强挡住残魂的攻击,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难道幽冥潭底连通着西域远古邪祟的封印之地?残魂在借助同源气息增强力量!”
沈清辞心中一沉,催动镇国佩抵挡残魂的攻击:“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它耗尽力量!必须尽快想办法彻底斩杀它,否则等它吸收足够的同源气息,后果不堪设想!”
残魂的力量越来越强,三人渐渐落入下风,身上不断添上新的伤口,气息也越来越紊乱。萧玦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掌心的伤口不断流血,至阳之气也渐渐减弱,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呼喊声:“萧将军!沈姑娘!我们来了!”
三人回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正是秦峰,身后跟着数十名禁军,个个手持利刃,神色肃穆。原来,景王收到萧玦的书信后,即刻下令让江南各州府协助探查,同时派遣秦峰带着禁军赶来支援,恰好在此刻赶到。
“秦将军!”沈清辞心中一喜,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秦峰策马冲到近前,翻身下马,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下令:“禁军听令,全力协助萧将军三人,斩杀残魂!”
数十名禁军立刻冲上前,手持浸过灵泉泉水的利刃,朝着残魂发起攻击。禁军的利刃能暂时压制邪气,虽无法对残魂造成致命伤害,却也能牵制住它的行动,缓解三人的压力。
萧玦得到喘息之机,连忙运转内力,稍微恢复些许力量,朝着秦峰喊道:“秦将军,这残魂借助幽冥潭底的远古邪祟气息增强力量,需尽快合力将它斩杀,否则后患无穷!”
秦峰点头,抽出腰间长剑,朝着残魂冲去:“明白!我们合力出击!”
有了禁军的支援,局势渐渐逆转。萧玦、沈清辞、拓拔烈与秦峰四人联手,朝着残魂发起猛烈攻击,至阳之气、净化之力、凌厉刀风与禁军的压制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大的力量网,朝着残魂笼罩而去。
残魂被死死压制,黑气不断消散,红光渐渐熄灭,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声,却依旧在顽强抵抗。萧玦看准时机,凝聚体内剩余的所有至阳之气,银枪直指残魂核心,纵身跃起:“邪祟,受死!”
银枪带着雷霆之势,刺入残魂核心,至阳之气瞬间爆发,残魂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嘶吼,黑气彻底消散,化为一缕青烟,随风而逝,彻底湮灭。
残魂被斩杀,幽冥潭的巨浪渐渐平息,阴气也渐渐消散,潭水恢复了平静,只是依旧漆黑如墨,透着一股阴森之气。众人松了口气,纷纷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气息紊乱,身上都布满了伤口。
萧玦靠在一棵树上,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身体虚弱到了极点,却依旧眼神坚定:“终于……斩杀残魂了……”
沈清辞连忙走到他身边,掏出伤药为他包扎伤口,眼中满是心疼:“萧玦,你怎么样?有没有事?都怪我,让你伤得这么重。”
“我没事,只要能斩杀残魂,守护天下太平,这点伤不算什么。”萧玦握住她的手,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秦峰走到两人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道:“还好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残魂力量如此诡异,竟能借助同源气息增强力量,实在棘手。”
拓拔烈站起身,走到潭边,望着漆黑的潭水,神色凝重:“这幽冥潭底定然藏着秘密,能连通西域远古邪祟的封印之地,若不加以防范,日后或许还会有邪祟借助此处气息危害天下。”
萧玦缓缓起身,走到潭边,沉声道:“此事确实需要妥善处理。等我们伤势恢复,便派人封锁此处,禁止百姓靠近,同时请守脉人前辈前来查看,想办法加固此处的封印,杜绝隐患。”
众人点头赞同。随后,秦峰让人清理现场,安排人手在此处暂时驻守,防止再有异常发生,其余人则带着萧玦等人前往附近的州府休整疗伤。
在州府休整的几日里,江南各州府陆续传来消息,称已在境内排查到多处黑衣人残余势力的藏匿点,在禁军与地方官兵的配合下,已将残余黑衣人尽数清除,并未发现其他异常。看来,随着残魂被斩杀,黑衣人残余势力被清除,江南的隐患终是彻底解除了。
几日后,萧玦与沈清辞的伤势渐渐好转,拓拔烈也打算启程返回寒岭,毕竟寒岭乃他的职责所在,离开多日,需回去打理族中事务。
临行前,众人齐聚州府大堂,秦峰笑着说道:“如今江南隐患已除,天下重归太平,萧将军与沈姑娘历经艰险,守护天下安宁,实在令人敬佩。待返回京城,我定会向景王禀明二位的功绩,为二位请功。”
萧玦摇头笑道:“守护天下本就是我们的责任,不求功绩,只求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便好。”
沈清辞也说道:“秦将军客气了,此番能顺利解决危机,也多亏了各位的相助。拓拔烈前辈,此番多谢你一路保驾护航,若日后寒岭有需,我们定当鼎力相助。”
拓拔烈摆手笑道:“不必客气,守护天下太平,人人有责。我此次前来江南,也算是尽了一份绵薄之力。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派人前往寒岭告知,我定不会推辞。”
次日清晨,拓拔烈带着护卫队启程返回寒岭,萧玦、沈清辞与秦峰也一同出发,前往灵隐山查看龙脉核心的情况,顺便取回九阳珠。抵达灵隐山后,只见灵泉依旧清澈,龙脉核心稳固,镇国佩与九阳珠的光晕柔和,守护着下方的龙脉,再无半分异常。
萧玦将九阳珠收起,小心翼翼贴身存放:“九阳珠蕴含极致至阳之力,日后若再有邪祟出现,或许还能派上用场,需妥善保管。”
沈清辞望着灵隐山的景致,眼中满是温柔:“如今隐患尽除,天下太平,我们也该兑现之前的约定,寻一处临河宅院,过几日安稳日子了。”
萧玦握紧她的手,眼中满是憧憬:“好,等处理完此处的事,我们便返回姑苏,寻一处喜欢的宅院,种些花草,每日听渔舟唱晚,不问世事,安稳度日。”
秦峰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心中满是欣慰:“二位历经磨难,终能得偿所愿,实在可喜可贺。待我返回京城向景王复命后,定会前往姑苏探望二位。”
几人在灵隐山停留片刻,确认龙脉核心无虞后,便各自启程。秦峰带着禁军返回京城,萧玦与沈清辞则朝着姑苏方向而去,心中满是对安稳日子的期盼。
一路行来,江南的景致依旧温婉秀丽,青瓦白墙,小桥流水,桃花灼灼,烟雨朦胧,一派岁月静好之景。两人放缓行程,沿途赏玩,感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太平,心中满是惬意。
这日,两人抵达姑苏,回到了之前居住的临河宅院。宅院依旧整洁,院内花草长势喜人,临河的廊下摆放着桌椅,推开窗便能望见潺潺流水与往来渔舟,一切都如离开时那般安宁。
“终于回来了。”沈清辞走进宅院,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与河水的湿润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萧玦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声音温柔:“以后,我们便在这里安稳生活,再也不离开。”
沈清辞转过身,依偎在他怀中,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嗯,再也不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过上了期盼已久的安稳生活。每日清晨,一同在院内赏花弄草;午后,坐在廊下喝茶看书,听着流水潺潺;傍晚,沿着河边散步,看夕阳西下,渔舟唱晚,日子过得宁静而惬意,仿佛过往的刀光剑影都已烟消云散。
可他们不知道,在遥远的西域雪山深处,那座被积雪覆盖的九阳洞底,原本即将脱困的远古邪祟,在感受到残魂被斩杀的气息后,突然发出一阵震天的嘶吼,周身黑气暴涨,封印它的力量竟隐隐有松动之势。而在邪祟不远处,一道黑影悄然矗立,正是那日跳入幽冥潭的黑衣人首领,他竟未死去,而是顺着幽冥潭底的阴河,一路抵达了西域雪山,此刻正跪在邪祟面前,低声说着什么,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拜。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内,景王正翻阅着各地呈上的奏折,神色凝重。一旁的太监轻声禀报:“陛下,边境传来消息,近日西域边境时常有异常邪气波动,附近百姓偶有被邪气侵袭之事,地方官员已派人探查,却未发现异常。”
景王放下奏折,眉头紧锁:“西域邪气波动……难道与那远古邪祟有关?”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总觉得这场太平之下,依旧潜藏着暗流,或许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姑苏的临河宅院中,沈清辞正坐在廊下绣着锦帕,萧玦坐在一旁研墨写字,镇国佩突然在怀中微微发烫,发出一丝微弱的幽绿光,虽不强烈,却清晰可辨。沈清辞心中一动,掏出玉佩,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萧玦,玉佩有反应,难道又有邪祟出现了?”
萧玦放下毛笔,走到她身边,握住玉佩,感受到那丝微弱的感应,脸色渐渐凝重:“这感应来自西域方向,带着远古邪祟的气息,似乎……是那座雪山深处的邪祟,力量增强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惬意与温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