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佩兰是被冻醒的,门口的火炉已经熄灭了,冷风从四周的缝隙处还是灌了进来。
安佩兰轻手轻脚的钻出了被窝,白红棉还在睡着,给她好好的掖了掖被角便下了床铺。
白家赶了这六十天近四千里的路实在有些精疲力尽了。
安佩兰也累,但是一旦醒了再入眠很难,如此便也不为难自己了,起来就起来吧。
拨弄了一下炉火,将星星点点的炭火吹出火星子,又填了三根柴火进去,不一会火就烧起来了,窝棚里面又暖和了些。
轻轻的掀开门帘打开了门,一阵寒风还是吹了进来,安佩兰赶紧出来把门关上,里面的人真的睡的沉,这样还没醒。
小黄摇着尾巴迎了上来,不远处的地面上,昨晚白季青猎的那两只兔子,剥下来的皮子还在,就是已经被小黄撕咬的不像样子,也是可惜了。
这群少爷小姐们,还不知道这冬日的苦寒,这皮子多珍贵啊,就这么乱扔,也是自己昨晚忽略了。
安佩兰解开了牲口们的绳子,让它们自己在四周先寻些干草吃。
乱石坡这里是少些,需要它们自己去远处的草场找吃的了。
看着摇着屁股媚现的小黄,这架势也不像是个能培养成牧羊犬的主,
身后两个毛蛋球倒是天生的牧羊犬,但是还没骆驼的蹄子高呢,且有的等那。
想了想安佩兰还是不放心,便提溜起两只狗崽子骑着马赶着跟着那群牲口们一起往远处的一片已经发了黄的草场走去。
骑在马背上,心中不停地寻思着,手里面也没张地图,也不知道这里位于什么地方,当初就是听着凉州这个熟悉的名词寻思着应该是甘肃北,来了之后知道了真的像前世的黄土高坡才确定了下来。
那倒是和前世的家乡不算太远,旅游的时候也到过黄土高坡,参观过窑洞,听过讲解。
还有这里的草本植物,都在博物馆里见过。
如果是差不多的土地的话,这里应该也会有不少可以是食用的野菜,还有着名的中药—地黄,还有很多药食同源的宝贝。
想到这里,双脚夹了一下马背,快步的赶了几步。
这片草场更加靠北,离着努尔干的核心区更远了,人影是看不见的,但是兔子倒是不少,应该是昨晚老大来打猎的地方了。
跟来的小黄鼻子朝天的嗅了嗅,有些兴奋的瞎跑了起来,不一会就惊起了两只野兔子。
野兔子的后腿特别有力,一蹬就窜出去一米远,灰噗噗的毛发在干黄的草甸子里忽隐忽现。
小黄在后边奋力直追,跑的都快飞起来了,却连兔子的尾巴都没碰到,每次快要靠近的时候兔子便斜着方向一蹬腿,直接来个90度转弯,小黄却没有这种力量,只能不得已滑了几步后才拐弯,这样一来,那距离更加拉开了。
安佩兰没拿弩箭,就是拿着也不敢射,这一弄不好,那箭头插着小黄可就得不偿失了。
随着它追吧,追不上就回来了,安佩兰便不再管它了。
这片草地虽然已经干枯,但是牲口们都不嫌弃,干掉的长茅草和糙隐子草正是它们的食物。
安佩兰由着它们自由的寻找着草料,自己也下来放下了狗仔子仔细的扒拉着干草下的草皮。
找了好久,除了蒲公英就是蒲公英,这个时候的蒲公英只能吃根了,叶都老了吃不了,可是那根也太苦了,安佩兰自己都嫌弃的不行。
只是觉得蒲公英的药用价值大就薅了两颗大的,到时候回去煮水喝,吃是吃不下的。
还找到了一些马齿笕,算是这一片少见的绿色了,也就了了的四五颗,现在的季节,啥都干黄了,能吃的野菜也不多见了。
在这片草甸子里面扒拉了好久才又看到了些许的绿色,仔细一看,竟是沙葱,大叶子已经干黄,但是中间的茎叶还存着新鲜的嫩绿色。
这可是个相当好的东西,沙葱可是又相当于蒜,又有些韭菜的味道!想起前世自己吃过的那股子辛香,鲜灵的味道,她的唾液都分泌出来了。
安佩兰连忙拽了好几颗,直到再无这鲜嫩的绿色才罢。
多日来的馕饼,只有盐的骨头汤,真是把这嘴巴吃的没滋没味的,有了这沙葱,熬汤里,别提多鲜了,想想都要馋的。
这可给她提了好多的精神,弯着腰低头猛扒拉着,却再也找不到多余的了,只有一小撮。
正丧气着,就听到远处的吆喝声:
“母亲~!”
是白季青的声音,看样子孩子们都起来了,安佩兰便放弃了继续寻找的打算,起身抓起正在野草中打滚的狗仔们翻身上了马回来了。
一边跑一边喊着跑的就剩个影子的大黄狗:
“小黄!回家喽~”
大黄狗听着声音不舍的看了一眼连影子都没有的野兔子,也蹦跶着回来了。
“母亲,这一大早你跑那么远干嘛?”
白季青接过了缰绳栓好问道:
“睡不着,去了草场那块让这群牲口们吃点,待会吃完饭让红棉过去,看着那群牲口别跑远了。”
“还有,我挖了些野菜根,待会让你媳妇熬水,每个人都喝点。”
安佩兰将这些野菜也递给了白季青,白季青看着这杂草,不就是孩子们常常玩的蒲公英吗,一吹四处飘,这有啥好喝的。
“这蒲公英的根可以提神消炎,算是味中药。”
安佩兰解释道。
这会,栅栏门打开,简氏和梁氏都出来了,剩下的白长宇虽然醒了,但也没让他动。
孩子们被抱在一起都靠着白红棉,还在酣睡着。
白季青将蒲公英的根递给了简氏将母亲的话说给她听,然后就去找柴火了。
梁氏也跟着去捡些干草去了。
简氏拿着野菜根去清洗干净,扔到了药炉里,又到昨天在那泉眼处,那里放了一个白时则空了的奶罐子,正好盛水,一晚上也接了满满当当的,换了个罐子继续接着,这罐子水便拿回来烧饭用。
安佩兰将沙葱清洗干净,坐上锅,将水倒进去,炉灶里面的柴火虽然不旺了,但还着着火。
趁这个时候,挖了两碗面粉,倒了些水,活起面来。
不一会一个面团便活好了,他们这里没有菜刀,但是匕首买了好几把,用匕首将面团切开,取一半放在手上。
锅中的水正好烧开,安佩兰右手握着匕首将面团一片一片的削到锅中,厚薄大小均匀的面片子就这样在锅中上下翻滚起来。
不一会两个面团都削好了,搅了搅,就将沙葱切段,扔进锅中,再放了些盐滴了两滴油,倒了些酱油。
一锅简单的刀削面就好了。
马齿笕用热水烫了烫,倒少许盐,就当是小咸菜也算清口。
白长宇在床上趴着闻着味就想起来,但是后背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急啥,有的你吃的,趴好了,别再把刚好了的口子裂开!”
安佩兰拍了拍白长宇警告他,又将床上的白红棉,白知远和白时则都叫了起来。又出去将捡柴火的白季青和梁氏叫了回来。
简氏正好烧开了蒲公英根水进来,一家人就都在窝棚的火炉边搬了块石头当凳子围坐了开。
小狗们乖乖的坐在火炉前等着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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