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我们便手握马匹这等利器——这不仅是代步之物,更是我们脱离‘劫匪’污名的凭证!”何难端坐于堂中首座,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手指轻叩着身前的木桌,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这声音在简陋的议事堂里回荡,仿佛是他内心深处的呐喊,又像是对众人的一种警示。
何难的嗓音低沉而浑厚,犹如洪钟一般,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引起阵阵回响。他的话语充满了力量和决心,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从今往后,这片山坳乃至周遭十里地界,便由我们说了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霸气,似乎已经将这片土地视为自己的领地。
然而,何难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深知要想真正掌控这片区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正因此,我们下一步该往何处去,走何种路,容不得半分马虎。”他的目光如炬,扫过下方垂首肃立的众匪。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眼神中所蕴含的威严和压力,仿佛他能够洞悉他们内心的想法。
下方众人闻言,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随即有人忍不住低低欢呼,又赶忙压下声息——他们这群人先前靠着劫掠过往商队度日,最怕的便是贵族麾下的骑兵突袭,那些人骑着马来去如风,他们只能狼狈逃窜。如今自家也有了马匹,机动性陡增,即便真与贵族势力对上,也多了几分周旋乃至脱身的底气,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对他们的威胁,自然大幅削弱。
威胁一减,原本只敢琢磨“下一票劫谁”的众人,心中自然萌生了更为长远的筹谋。有人想着扩大劫掠范围,有人盘算着收拢周边散匪壮大势力,议事堂内虽无人出声,却已隐隐透着一股躁动的野心。
而端坐在首座的何难,此时正微闭着双眼,看似平静,实则他的脑海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以一种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将在场众人的心思尽收眼底。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人虽然表面上对他恭敬有加,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各有各的盘算。然而,何难的思考远比其他人更为深远。在他的构想中,劫掠只是权宜之计,绝非长久之道。
他深知,要想真正改变他们这群人的命运,就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根据地。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逐渐成形——建立一处属于他们自己的村落。在那里,他们可以开垦土地,种植庄稼,囤积粮草,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从而彻底摆脱这种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日子。
然而,正当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刚刚成型之际,他的眉头却突然紧紧地皱了起来。因为他意识到,这个看似简单的计划实际上充满了重重困难和巨大风险。
这片地界的贵族们对于领地的归属看得极重,他们绝对不会容忍一群“前劫匪”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圈地建村。这无疑是对贵族权威的公然挑战,必然会引起各路贵族的联合围剿。稍有不慎,他们这群人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迎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