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域的硝烟刚散,凤清鸢的两仪剑还在微微发烫。
云逍收起伏云阵旗时,发现旗面的流云纹里多了些金红与墨黑的细线,像有人用双剑的灵力绣了层暗纹。
他指尖拂过那些纹路,旗面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清越的鸣响——竟是比从前坚韧了数倍。
“这是……”凤清鸢凑近细看,两仪剑的混沌灵焱突然窜起,与旗面的细线产生共鸣,“是念辰和思玲的灵力!”
墨念辰正把最后一只亡魂送入轮回通道,裂天剑的幽冥气在通道口织成小小的冰桥,听见这话便回头笑:“幽裂说这叫‘阴阳相济’,就像爹爹的幽冥火和娘亲的涅盘火碰在一起,能炸出好大的光。”
话音未落,赤凰剑突然朝西方窜去,金红色的圣火在半空划出弧线,最终停在哮天犬的鼻尖前。
神犬正趴在地上甩尾巴,鼻尖蹭过剑穗时,突然“嗷呜”一声站起来,耳朵警惕地竖起,冲着西北方向狂吠——那里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看着与别处并无不同。
“它闻到邪魔味了!”墨思玲跳上哮天犬的背,赤凰剑斜挎在肩头,“赤羽说哮天犬的鼻子比天庭的千里镜还灵,能嗅出藏在云里的魔气!”
哮天犬兴奋地原地转圈,尾巴扫得地上的碎石“哗哗”响。
凤若心收起灭凤刃,七彩灵焱在指尖凝成小小的火苗:“西北是西荒结界,难道蚀时战将要动手了?”
众人赶到西荒时,结界的护罩正泛着不稳的涟漪。
苍玄的星龙圣剑悬在半空,银蓝星辉如伞盖般撑开,却挡不住护罩上不断蔓延的细纹——那些纹路像是被无形的砂纸磨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
“来了。”苍玄的金龙虚影在星辉中盘旋,声音沉得像压了块巨石,“蚀时战将的时间乱流在啃噬结界,再等半个时辰,护罩就会彻底碎掉。”
凤无殇的凤璃圣剑突然出鞘,金红色的涅盘净火与星龙圣剑的星辉交织,在护罩外织成第二层屏障。
她怀里的安安正抓着剑穗玩,小家伙掌心的星灵火突然“噗”地窜高,竟在屏障上烧出个小小的光洞,透过洞口能看见远处云层里藏着的流沙状光纹——正是《万劫秘录》里画的蚀时战将轮廓。
“安安!”凤无殇又惊又喜,连忙护住儿子的小手,“别靠太近,那光纹会咬人的。”
墨念辰突然拽了拽裂天剑:“幽裂说可以用‘问魂术’探它的底细!”
少年闭上眼睛,幽冥龙气顺着护罩的细纹渗出去,刚触到那流沙状光纹,突然“嘶”地缩了回来,“好冷!它的时间流是倒着走的,像冰窖!”
“我来试试!”墨思玲举起赤凰剑,金红色的圣火化作细长的火线,小心翼翼地探向光纹。火
线触到光纹的瞬间,竟“噼啪”燃得更旺,流沙状的纹路明显瑟缩了一下。
“它怕凤凰火!”小姑娘眼睛一亮,刚要催动更多圣火,却见光纹突然暴涨,将火线裹了进去,圣火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数年的灵力。
“小心!”凤玲珑的赤凰剑及时赶到,金红色的涅盘净火如潮水般涌来,将那缕圣火救回,“蚀时战将能加速火焰的‘衰老’,普通凤凰火对付不了它。”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破开云层,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悬浮在半空,炉口飘出无数符纸。
“老道炼了些新符,”老君摸着胡须笑,“本想请双胎小友注入些龙凤本源,现在看来,得提前用上了。”
符纸落在墨念辰与墨思玲手中,立刻泛起柔和的光。
少年将裂天剑的幽冥气注入符纸,符上浮现出墨色的龙纹;
小姑娘以赤凰剑的圣火催动,符纸又燃起金红的凤影。
两道纹路在符上盘旋交织,竟自动凝成太极图案,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成了!”老君抚掌,“这‘三界守护符’有了阴阳之力,正好克制蚀时的时间乱流!”
墨念辰抓起一把符纸往护罩上贴,太极符刚触到那些细纹,便“唰”地炸开银蓝光芒,被磨黯淡的护罩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光泽。
墨思玲也跟着贴符,金红色的火光与银蓝光晕交织,在护罩外织成一张巨大的太极网,流沙状的光纹撞上来,顿时被弹得粉碎。
哮天犬突然冲着云层狂吠,鼻尖指向更高处。
众人抬头,只见西荒结界的尽头,一道扭曲的光门正在缓缓打开,门后隐约可见无数魔兵的剪影,而蚀时战将的流沙状身影,正立在光门中央,周身的时间乱流比刚才强盛了十倍不止。
“它在召集兵力。”苍玄的星龙圣剑发出震天龙吟,金龙虚影在他身后膨胀至千丈,“看来首战西荒,就在今日了。”
墨念辰握紧裂天剑,幽冥气在他掌心凝成锋利的冰刃:“幽裂说,该让它尝尝我们的厉害。”
墨思玲的赤凰剑也发出清越的鸣响,火焰纹在她眼底跳跃:“赤羽说,要烧得它连影子都剩不下。”
远处的光门后,魔兵的嘶吼已隐约可闻。
但此刻西荒结界前,金红与墨黑的光芒交织成盾,太极符的光晕在护罩上流转不息,连哮天犬都昂首挺胸,对着光门的方向发出威严的咆哮——仿佛在宣告,这场仗,他们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