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结界的护罩上,太极符的光晕正与时间乱流激烈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老旧的木门在狂风中挣扎。
墨念辰蹲在护罩边,指尖戳着那些被符光逼退的细纹,裂天剑的幽冥气顺着他的指尖渗出去,在细纹处冻出细小的冰碴。
“幽裂说这些纹路是‘时间的伤口’。”少年突然转头,看见墨思玲正把安安举过头顶,小家伙掌心的星灵火像颗小灯笼,照得护罩内侧的冰碴闪闪发亮,“安安的火能让冰碴更硬!”
凤无殇连忙把儿子抱回来,凤璃圣剑的涅盘净火在她周身流转,金红色的光纹与苍玄的星龙圣剑相触,在半空织成巨大的龙凤虚影:“别玩了,光门要开了。”
话音未落,西北方的云层突然被撕开个巨大的口子。
蚀时战将的流沙状身影立在光门中央,周身的时间乱流如瀑布般倾泻,所过之处,空中的飞鸟瞬间化作枯骨,地上的青草则逆着时光抽出新芽,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结阵!”苍玄的星龙圣剑猛地插入地面,银蓝星辉顺着地脉蔓延,在结界外布下星罗棋布的光点,“清鸢,云逍,用流云阵护住两翼!”
凤清鸢的两仪剑与云逍的阵旗同时升起,混沌灵焱的火焰与流云纹交织,在星罗阵的两侧凝成两道光墙。
凤若心的灭凤刃则悬在阵前,七彩金色的混沌灵焱如蓄势待发的火山,只等魔兵冲出光门。
墨念辰突然拽了拽裂天剑:“让哮天犬去探探?”神犬正趴在他脚边吐舌头,听见这话立刻竖起耳朵,尾巴摇得像面小旗子。
“去吧,小心点。”墨思玲摸了摸哮天犬的头,赤凰剑的圣火在它鼻尖蹭了蹭,“赤羽说用这个标记邪魔,回来给你吃最大的肉干。”
哮天犬“嗷呜”一声窜出去,速度快得像道黄闪电。
它绕着光门跑了一圈,鼻尖在流沙状的光纹上轻轻一点,金红色的火点立刻在那里炸开,蚀时战将的身影明显一滞,发出类似砂砾摩擦的刺耳声响。
“它怕这个!”墨念辰眼睛一亮,裂天剑突然腾空而起,幽冥气在他头顶凝成巨大的冰龙,“思玲,用‘灼伪火’给魔兵做记号!”
墨思玲的赤凰剑也随之响应,金红色的圣火化作漫天火雨,精准地落在从光门涌出的魔兵身上。
那些魔兵刚接触到圣火,便发出凄厉的惨叫,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竟是被火焰里的“时间之力”反噬。
“有意思。”蚀时战将的声音从流沙中传出,带着诡异的回响,“凤凰火竟能逆转我的时间流,倒是个新奇的玩具。”
它猛地挥袖,时间乱流如巨浪般拍向结界。
苍玄的星龙圣剑突然暴涨,银蓝星辉与凤无殇的涅盘净火交织成盾,却还是被乱流撕开道口子,数只魔兵趁机冲了进来,直扑阵后的安安。
“安安!”凤无殇的凤璃圣剑瞬间回防,金红色的光刃将魔兵劈成两半,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衣袖被时间乱流扫过,竟泛起了陈旧的黄。
安安吓得往母亲怀里缩,小手却紧紧攥着星灵火,那点微弱的火苗突然窜高,竟在地上烧出个小小的星阵,将漏网的魔兵困在里面。
苍玄看得瞳孔骤缩:“这是……陨星台的守星阵!安安怎么会?”
墨念辰突然拍大腿:“我知道了!幽裂说安安的星灵火和陨星台同源,就像思玲的火和梧桐林是一家!”
蚀时战将显然也注意到了安安,流沙状的身影剧烈翻腾:“星灵之火……竟藏在这么个小东西身上!”它周身的时间乱流突然变得狂暴,光门涌出的魔兵数量瞬间翻倍,个个都朝着安安的方向扑来。
“保护安安!”凤玲珑的赤凰剑如一道金红闪电,涅盘净火所过之处,魔兵成片化为飞灰。
墨渊辰的幽冥火也随之而至,漆黑的火焰与金红光晕交织,在半空炸出巨大的阴阳图案,将魔兵的去路死死堵住。
“爹爹娘亲!”墨思玲突然拽住赤凰剑的剑穗,圣火在她掌心凝成小小的长鞭,“赤羽说可以这样!”
她甩动长鞭,金红色的火链竟缠住了蚀时战将的流沙状手臂,“念辰,用你的冰龙!”
墨念辰的裂天剑早已蓄势待发,幽冥气化作冰龙,顺着火链攀援而上,死死咬住蚀时战将的手臂。
两种力量在战将体内炸开,流沙状的躯体突然出现无数裂痕,发出类似玻璃破碎的脆响。
“不可能……”蚀时战将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慌乱,“阴阳之力怎么可能……”
它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凤若心的灭凤刃已经到了。
七彩金色的混沌灵焱顺着裂痕涌入,在战将体内炸开漫天星火,流沙状的躯体在灵焱中寸寸消融,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尖啸。
光门随着战将的消散缓缓闭合,残留的魔兵在众人合力下很快被肃清。
墨念辰瘫坐在地上,裂天剑的幽冥气在他身边凝成小小的玄衣虚影,幽裂的声音带着疲惫的笑意:“小子,刚才那下不错。”
墨思玲也靠着赤凰剑喘气,赤羽的红衣虚影在她肩头晃了晃,递来一缕圣火取暖。
小姑娘看着安安还在发亮的星灵火,突然咯咯直笑:“安安比哮天犬还厉害,都能咬邪魔了!”
神犬不满地“嗷呜”一声,叼来块被圣火烤焦的魔兵残骸,放在墨思玲脚边——像是在说“我也很厉害”。
凤玲珑看着结界上渐渐愈合的裂痕,赤凰剑的涅盘净火在她掌心轻轻跳动。
她转头看向墨渊辰,发现丈夫的幽冥火里,竟多了一丝金红的暖意,而自己的圣火中,也缠绕着淡淡的幽冥气。
“看来,”墨渊辰握住她的手,两色火焰在他们掌心交融成太极,“我们也该学学孩子们,试试‘阴阳相济’了。”
远处的陨星台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龙吟。
苍玄望着那个方向,金龙血脉在体内滚烫——他知道,这声龙吟不是警报,而是新生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