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云烟,这位昔年南唐“千江水”名动四方的吸金头牌,什么阵仗没见过?
那些捧着她、求着她的男人,哪个不是小心翼翼?
别说毛手毛脚,就是一句轻薄的言语,也得在肚子里掂量再三,不敢轻易吐露。
即便是那次赴夏侯杰的鸿门宴,也是因为协议谈崩,对方才狗急跳墙,妄图对她用强。
可结果呢?
纳兰云烟清楚地记得,自己不仅用碎玻璃片抵住了对方的喉咙,更是在挣脱时,用那细长的高跟鞋跟,给予了对方一记足以断子绝孙的狠厉踢击!
夏侯杰这辈子,怕是再也难行人道之事。
可偏偏,就是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有些“人畜无害”的徐浪,竟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刚才竟然将她压在身下,手指更是试图去解她胸前的纽扣。
那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要亵渎她最为骄傲、也最为敏感的身体禁区!
一股混杂着羞辱、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
她猛地扭动身体,美眸喷火,厉声喝道:
“姓徐的!我警告你!你若敢再动我一下,我必杀你!”
“杀我?”
徐浪的动作顿住,却没有从她身上起来,只是居高临下地邪笑着,目光在她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扫过。
“我倒想问问,你现在能走出这个院子吗?你,有机会杀我吗?”
纳兰云烟此刻已是豁出去了,对于徐浪这挑衅十足的问话,她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你可以践踏我的尊严,玷污我的身体!”
“但你记住,在你最得意、最放松的那一刻,我至少有五种方法,让你这辈子都做不成男人!”
“是,我没刀没枪,但我有手!有指甲!还有牙齿!”
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刺入徐浪眼中。
那里面蕴含的决绝和凛然杀意,让徐浪心头莫名一寒,脊背窜起一股凉意。
这女人,是认真的!
纳兰云烟顿了顿,声音愈发冰冷,带着一种诅咒般的怨毒:
“就算我当场要不了你的命,徐浪,你听着,这辈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就算我做了鬼,也会日日夜夜缠着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不得善终!”
“阿嚏——!”
徐浪猛地打了个巨大的喷嚏,仿佛要将那无形的寒意驱散。
接下来,让纳兰云烟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真的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然后慢悠悠地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顺手还点燃了一支烟。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有些玩世不恭的表情。
“别以为我是怕了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透着一股冷意。
“我只是还没打算,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弄到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你也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恨我,是你,从头到尾嘴里没一句实话!”
“连累我无缘无故招惹上夏侯云澜那个老狐狸!”
“是,一个夏侯云澜,还不值得我徐浪畏首畏尾,可要是再加上他背后的青帮,甚至……那个庞然大物华盟呢?”
他瞥了一眼正强作镇定、整理着凌乱发梢和衣襟的纳兰云烟,冷笑道:
“这份量,足够让我现在就把你捆好了,亲自送到夏侯云澜面前去讨个人情!”
“刚才?不过是我气不过,被你当傻子耍了,稍微宣泄一下心中的不满而已。”
“你要是觉得不高兴?很好,门开着,你现在就可以拖着你的行李箱,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保证,七十二个小时之内,绝不会向夏侯云澜透露你的半点行踪。”
“你……!”
纳兰云烟原本见徐浪起身,刚暗暗松了口气,听到这最后一句,一股更深的怒意瞬间涌上心头,气得浑身发颤。
“姓徐的!你别太卑鄙!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难道还要我这个女人来教你吗?”
“不需要!”
徐浪无所谓地摆摆手,语气斩钉截铁。
“我只知道,如果我为了你这句所谓的至理名言,就去硬扛青帮和华盟的怒火,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宁可你现在骂我卑鄙无耻,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也不愿意替你去填那个根本看不到底的无底洞!”
“帮你?替你掩饰?我能得到什么?”
“我看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和需要付出的巨大代价!”
“你的价值,我看不到!”
纳兰云烟一时语塞。
她并非不明事理,徐浪这番话,虽然难听,却字字在理,戳中了她一直试图回避的现实。
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难道我为了保护自己,有所隐瞒,就有错了吗?”
“姓徐的,当初是你亲口答应,只要我告诉你华盟的消息,你就保证我的安全!”
“现在是不是怕了夏侯云澜,所以想反悔了?”
“纳兰云烟,收起你这套激将法!”
徐浪猛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呲”的轻响,目光锐利地盯着她。
“我告诉你,如果我没有足够的定力和耐性,刚才就算你喊破了喉咙,我也早就把你扒光了!”
“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能忍着不上你,你就该明白,你这点小伎俩,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这话再次让纳兰云烟哑口无言。
尽管内心不愿承认,但她无法否认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
作为曾经颠倒众生的“千江水”头牌,她太了解男人骨子里的那点龌龊心思。
徐浪能在那种箭在弦上的情况下硬生生停下来,这份克制力,已然超出了她对寻常男人的认知。
这一点,她不认不行。
房间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错。
过了好一会儿,纳兰云烟才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抬起头,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徐浪,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
“徐先生……我们……我们把刚才的事情忘掉,就当是一场误会,可以吗?”
“可以。”
徐浪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服软,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若有所指地道。
“但我需要看到……足够多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