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一个不耐烦的房东从房子里强行扔出来一样,来自全球各地的精英高手们,以一种不太雅观的姿势,噼里啪啦地掉落在了昆仑山入口处那片熟悉的雪地上。
前一秒还在神秘恢弘的上古宫殿,下一秒就脸朝下啃了一嘴冰凉的高原雪花,这落差大得让人想骂娘。
“八嘎!我的腰……”柳生十兵卫捂着老腰,龇牙咧嘴地爬起来,一代剑豪形象全无。
“上帝啊,这回归方式可真够粗暴的。”兰斯洛特爵士的银亮铠甲上沾满了泥雪,看起来像是刚从废品回收站淘来的。
“宙斯”更惨,他大概是想摆个酷炫的落地姿势,结果计算错了海拔,差点用脸刹了车,此刻正黑着脸把陷进雪里的头盔拔出来。
只有陈霄,因为早有准备,落地时一个潇洒的鹞子翻身,稳稳站定,甚至还顺手拍掉了司徒渊局长肩膀上的一片雪花,显得格外气定神闲。
“局长,没事吧?”
司徒渊看着陈霄那副“我最淡定我最棒”的样子,又看了看周围一片狼藉的各国高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小子,肯定是故意的!
众人互相打量着,眼神复杂。秘境之行结束了,收获各有不同,但毫无疑问,最大的赢家是陈霄,他拿到了最终的核心传承。羡慕、嫉妒、无奈……各种情绪交织。
陈霄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呵呵地走过去,开始进行“战后慰问”兼“黑历史收集”。
“柳生先生,没事吧?刚才在幻心海里,我看您对着一块石头喊‘阿妙’,情绪很激动啊,是想起什么故人了吗?”陈霄一脸“关切”。
柳生十兵卫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混、混蛋!你胡说什么!”他确实在幻境里看到了年轻时错过的初恋,还抱着块像她的石头哭得稀里哗啦……这特么也能被看到?!
陈霄又转向兰斯洛特:“爵士,您的骑士精神令人敬佩,即使在幻境中被一群地精用烂西红柿砸,还能保持风度说要和他们公平决斗。”
兰斯洛特英俊的脸庞僵硬了,那是他幻境里最不堪回首的一幕,他宁愿再去屠一次龙。
接着,陈霄又“安慰”了几个在幻心海里丑态百出的家伙,每句话都精准地戳在对方的肺管子上。搞得众人对他怒目而视,却又没法发作,毕竟大家确实都出了洋相,而且这地方也不适合动手。
最后,陈霄走到脸色最难看的“宙斯”面前,露出一个纯洁无瑕的笑容:“‘宙斯’先生,看来您对基因锁的研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不过别灰心,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我们龙魂局一样,拥有悠久的历史底蕴和正确的理论指导。要不,您考虑一下来我们局做几天访问学者,交流学习一下?”
“宙斯”气得鼻孔里喷出的白气都快赶上蒸汽机车了。他死死瞪着陈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很好!”
陈霄谦虚地摆摆手:“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主要是同行衬托得好。”
司徒渊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赶紧上前打圆场:“咳咳,诸位,秘境已闭,此行圆满结束。大家各有收获,可喜可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下山吧。”
众人这才压下火气,互相拱了拱手,气氛尴尬地开始下山。只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回去的专机上,司徒渊看着正美滋滋把玩着一部微型摄像机的陈霄,忍不住问道:“小陈,你刚才……是不是用这东西记录了些什么?”
陈霄抬起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局长,我这是为了国际修行界的友谊与学术交流啊!您想,柳生先生顿悟剑道后的九十度鞠躬,兰斯洛特爵士真诚道谢的英姿,‘宙斯’先生怀疑人生的哲学思考瞬间……这都是宝贵的影像资料啊!充分体现了在我们龙魂局的带领下,全球修行界一片和谐、共同进步的大好局面!我打算回去剪辑一下,做个纪录片,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不周山下的握手:论构建人类修行命运共同体》。”
司徒渊:“……”
他拿过微型摄像机,快速浏览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画面清晰,角度刁钻,把各国高手的“社死”瞬间和被迫“受教”的画面拍得那叫一个生动形象,还配上了陈霄贱兮兮的画外音解说,比如“看,这位柳生先生笑得多开心(其实是气得面部抽搐)”、“听,兰斯洛特爵士的感谢多么发自肺腑(其实是咬牙切齿)”。
司徒渊扶住额头,感觉有点缺氧:“小陈啊小陈……你这不是促进团结,你这是要引发外交事故啊!这东西要是流出去,明年全球超自然力量峰会上,咱们龙魂局就得被集体声讨!”
陈霄把微型摄像机抢回来,宝贝似的揣进怀里,理直气壮地说:“局长,您这就不懂了吧?这叫‘战略讹诈’…啊呸,叫‘文化自信输出’!让他们以后想找我们麻烦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已的黑历史还在我们手里!我这可是为了局里、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啊!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