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还在震。
星玄把它从口袋里掏出来，表壳背面那行字更清晰了：“你听见海底下在唱歌吗？”
他盯着看了两秒，手指擦过刻痕。不是新划的，像是长在金属上的东西，洗不掉那种。
“灵汐。”他喊了一声。
“嗯？”她正用小树的耳朵蹭脸颊，头也不抬。
“刚才表震了一下。”
“哦。”她抬头，眨眨眼，“是不是系统要发糖了？”
“不是。”他说，“是它自己动的。”
灵汐停下动作，银发轻轻晃了一下。她伸手接过怀表，贴在耳边听了听。“没声音啊。”
“也不是声音的问题。”星玄靠回浮舟边缘，“就是……不对劲。像有人在外面敲门。”
灵汐歪头想了想：“那你别开呗。”
星玄一愣，笑了下：“说得对，先办正事。”
他闭眼调出体内状态。霸王色那股劲儿还蹲在脊椎底端，老实了不少，但一碰就抖一下，跟防贼似的。他没再强压，转而把注意力移到灵泉空间。
海水净化功能已经跑起来了。一圈淡蓝光晕在空间表层流转，把外头吸进来的咸水一层层过滤，变成能喝的纯净水。影鳞鱼顺着水流滑出去，钻进海底残骸堆里。
“找海楼石。”他在心里下令。
几秒后，鱼眼视角传回画面——扭曲的船板下压着一块灰黑色矿石，表面有裂纹，但能量波动还在。
“找到了。”他对灵汐说，“东南方向，沉得挺深。”
“那你还等啥？”她跳起来，“快捞啊！”
“急什么。”星玄打开怀表，激活微牵引术。一道看不见的线穿过水面，直插海底。牵引力刚碰到矿石，系统提示音突然蹦出来：
【叮~】
【检测到高纯度海楼石碎片（等级b）】
【建议回收数量：≥30块可解锁‘能力压制装置’研发权限】
“三十七块。”灵汐掰着手指数，“我刚才让影鳞鱼扫了一圈，一共三十七处信号。”
“够用了。”星玄点头，“开始收。”
接下来半小时，浮舟底下不断冒泡。每冒出一圈涟漪，就有一块海楼石被拉上来，穿过空间屏障，落进隔离舱。
隔离舱是灵泉空间最近解锁的新区，专门放危险品。星玄往里面倒了七轮稀释灵泉水，冲掉碎片表面的杂质。有些石头上还带着海军的追踪符文，泡完水直接褪成灰色，失效了。
“干净了。”他说。
“轮到我啦！”灵汐蹦到他身边，从星砂斗篷里抓出一把亮晶晶的粉末——星辰碎屑。
她捏住一片海楼石，嘴里哼起一段怪调子。沙漏倒过来，时间瞬间凝固一秒。就在那一刹那，她手指飞快在石头表面划了几道，符文自动浮现，嵌进裂缝里。
“搞定！”她把第一块成品扔给星玄。
吊坠模样像个迷你火焰，中间锁着一条细链，摸上去有点凉。
“叫它‘禁焰之引’。”她说，“戴上去的人，十秒内能让恶魔果实能力者抽风。”
“抽风？”星玄挑眉。
“就是能力不稳定嘛。”她嘟嘴，“听起来不够酷？那你取个名。”
“就叫禁焰之引吧。”他掂了掂，“路飞适合用这个。”
“你也这么想？”灵汐眼睛亮了，“我就说他以后肯定遇到打不过的对手，提前准备嘛！”
“而且他脑子一根筋。”星玄补充，“送他个保命的东西，省得下次见了还得救。”
两人正说着，系统界面又弹出来：
【叮~】
【收集海楼石碎片x37，完成度100%】
【奖励：积分+800】
【解锁项目：‘能力干扰型饰品’基础模板】
“赚了。”星玄关掉界面，“下一个目标，霸气修炼法。”
“哎？”灵汐歪头，“你还不会练？”
“系统刚给的技能卡，只有名字没有教程。”他说，“就像给你一台手机，却不教你怎么开机。”
“那去哪找？”
“海军身上。”星玄望向战场废墟，“他们打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人记笔记。”
话音刚落，远处一艘巡逻舰掠过海面，探照灯来回扫射。这是战后例行清场，防止有漏网海贼搞事。
“不能硬来。”他说，“霸王色现在还不听话，用多了怕炸。”
“那你偷偷摸摸去呗。”灵汐笑嘻嘻，“当个夜店牛郎都比当海盗刺激。”
“夜店牛郎？”星玄看她一眼，“你从哪学的词？”
“小刚上次视频聊天说的。”她晃脚，“他说他去过一次，结果全场女人都冲着他机械臂尖叫。”
“那是矿业展。”星玄扶额，“人家以为他是机甲模特。”
“反正意思一样。”她摆手，“悄悄行动，帅气出场。”
星玄没接话，闭眼调动赛亚人感知。微量霸气顺着神经往下爬，只放出去一丝丝，像钓鱼线探进水里。
很快，他感应到几个热源集中在炮台残骸区。那里原本是海军指挥所，爆炸后塌了一半，底下压着不少尸体。
“有个中校还带着手册。”他说，“没烧毁，也没被拿走。”
“那你去拿呗。”
“陷阱多。”他睁开眼，“青雉留下的冰阵还没完全融化，踩错一步就会触发低温警报。”
“哎呀，小事。”灵汐跳起来，拍胸脯，“交给我！”
她掏出星辰沙漏，轻轻一晃。时间流速慢了半拍。趁着这空档，星玄启动超赛神初级速度，身体一闪，已经冲到废墟上方。
他贴着断墙滑进去，避开几处反光的冰棱。振金盾从手腕弹出，反射光线，确认安全路径。五步之后，他在一具军官尸体旁蹲下。
手册塞在内袋，封皮写着《六式·霸气入门实修指南》，盖着海军本部红章。
“拿到了。”他低声说。
牵引术启动，手册直接被拉进灵泉空间暂存区。系统立刻扫描一遍：
【叮~】
【检测到原始版霸气修炼手册】
【内容完整度98.6%，无加密】
【标记为可学习项，宿主可随时开启研读模式】
“完美。”星玄闪回浮舟，“比我预想的还好。”
“让我看看！”灵汐抢过投影画面，翻了几页，“哦——原来霸气是这么练的？先感受空气阻力？这也太基础了吧。”
“基础才靠谱。”星玄坐下来，“越是简单的法子，越不容易出错。”
“那你现在就开始？”她问。
“先整理。”他把海楼石吊坠放在一边，打开系统商城。积分现在有五千八，加上刚才赚的八百，总共六千六。
“留着。”他说，“后面肯定要用。”
“你不买点啥？”灵汐仰头，“比如……加速学习卡？”
“那种东西副作用大。”他摇头，“我还是自己啃。”
正说着，怀表又震了一下。
这次不是震动，是烫。
星玄赶紧拿出来，表壳发红，背面那行字竟然开始蠕动，像蚂蚁排成队，在金属上爬行。
“它动了！”灵汐指着。
星玄盯着那句话：“你听见海底下在唱歌吗？”
字迹变了顺序，重新组合。
变成：“他们在下面等着你。”
“谁？”灵汐小声问。
星玄没回答。他把怀表翻过来，按进胸口。灵泉空间自动响应，一层水膜裹住表体降温。
几秒后，震动停止。
“没事了。”他说。
“真的？”她不信。
“至少暂时安静了。”他握紧表，“先把东西理清楚。”
他把霸气手册复制了一份，放进私人资料库。海楼石吊坠也收好，打算下次见路飞时送出去。
灵汐趴在浮舟边上，晃着脚丫看海。
“你说海底真有人唱歌吗？”她忽然问。
星玄看着水面。
没有回答。
因为就在那一刻，他听见了。
很低的声音，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不成调。
但确实……
是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