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安静得有点假，星玄盯着浮舟底部的木板，手指无意识地敲了两下。刚才那块黑晶明明贴着船底爬上来，可再看一眼，啥都没有。
灵汐坐在他旁边，光脚晃来晃去，小树抱得紧紧的。“星星，你心跳好快。”
“嗯。”他没否认，胸口那股劲儿还在顶着，像有股气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怀表在掌心震动了一下，他打开，系统界面自动弹出来：
【叮~】
【主线任务“顶上战争：改写悲剧结局”已完成】
【奖励发放中……】
【积分+5000】
【解锁技能卡：霸王色霸气·初级掌握】
【提示：宿主当前身体负荷已达临界，请及时处理异常能量残留】
星玄看完就把界面关了。
“又升了。”他说。
“那你要练新技能吗？”灵汐歪头问。
“不急。”他把怀表收进内袋，盘腿坐正，“先稳住这股东西。”
话刚说完，胸口猛地一沉，像是有人拿锤子砸了他一下。呼吸顿了半秒，额角渗出一层细汗。
这不是疼，是压。从心脏开始，往四肢扩散，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势，仿佛整个海面都低了一寸。
“不对劲。”他咬牙，“这不像普通能量。”
灵汐耳朵动了动，忽然往后缩了一下。“你身上……有股味道，像雷劈过铁柱子。”
星玄没回话，闭眼往体内探感知。赛亚人血脉平时像条滚烫的河，现在却被什么东西逼到了经脉边缘。那股新来的气势横冲直撞，根本不讲道理，所到之处，细胞都在震。
“霸王色……原来是这种东西。”他睁开眼，声音低了几分，“不是练出来的，是‘存在’本身带来的压力。”
他想起白胡子倒下那一刻，整个战场都跟着塌了半边天。香克斯站在桅杆上，一句话不说，所有人却都停下动作。那种压迫感，和现在体内的东西一模一样。
“难怪叫王的资格。”他扯了下嘴角，“合着是自带气场碾人。”
灵汐忽然伸手按在他后背。“别硬扛，我帮你缓一下。”
“不用。”他抬手挡住，“这是我的力量，得我自己接住。”
他说完，深吸一口气，把赛亚人能量调出来，一圈圈缠上去，像给炸药包裹布条。那股气势挣扎了几下，被慢慢压进丹田，最后缩成一团暗流，静静停在那里。
“标记为待开发。”他在心里记了一笔。
刚松口气，耳边传来“咔”的一声轻响。
他低头看怀表，发现表盘边缘多了圈纹路，像是被高温烧过的痕迹，绕着表壳转了一圈。
“空间升级了？”他嘀咕一句，打开内部日志。
【灵泉空间已扩容至7000㎡】
【新增功能：海水净化（可将任意水源转化为纯净水，并保留矿物质平衡）】
【保鲜区扩展完成，储物上限提升至500吨】
“七千平了？”灵汐凑过来，“比上次大了好多！”
“嗯。”星玄点头，“看来这次任务够重。”
他顺手从浮舟外舀了杯海水，倒进空间试验池。三秒不到，浑浊的海水变成透明清水，连盐味都没了。
“还能喝？”灵汐眨眨眼。
“能。”他尝了一口，“标准饮用水。”
“那以后泡面方便了！”她立刻高兴起来，“我要吃海鲜葱油拌面！”
星玄笑了下：“等靠岸再说。”
他正准备收手，忽然察觉空间深处有点异样。原来那片种药草的区域边上，多出一块空地，地面泛着微弱蓝光，像是刚激活的模块。
“待定功能区？”他念了一遍系统提示，“估计后面还有用。”
灵汐跳起来拍手：“说不定能养小鱼！”
“先别想养什么。”他揉了揉眉心，“这股霸气还不听话，得找个时间彻底理一遍。”
“你现在就像个充电充到99%的手机。”灵汐认真说，“差最后一步，但插头拔不下来。”
“差不多。”他点头，“它知道我是谁，但我还摸不准它的脾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浪声轻轻拍着船底，远处舰队的灯已经看不见了。
“其实你刚才差点爆掉。”灵汐突然说。
“我知道。”
“眼睛都变金色了。”
星玄一愣：“你看出来了？”
“当然。”她哼了一声，“我还看到你手指抽了一下，想打人。”
他确实有这念头。就在那股气势冲上来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不如把这片海全掀了。
“正常。”他平静地说，“王者气质嘛，总觉得自己说了算。”
“那你克制住了。”灵汐咧嘴一笑，“说明你还知道自己是谁。”
“不然呢？”他反问，“难不成真当自己是皇帝？”
“有的世界就有这种人。”她晃着脚，“自称宇宙主宰，结果被我用沙漏冻成了冰棍。”
星玄没笑，但眼神松了些。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已经不再胀痛，但能感觉到那团暗流还在，随时准备往外冲。
“得学会用。”他说，“不能让它用我。”
灵汐点点头，忽然从星砂斗篷里掏出一颗糖。“给你。”
“哪来的？”
“克比上次塞我兜里的，说多带几颗能提神。”
星玄接过，看清包装上写着“勇气牌”三个字。“他还真发完了。”
“路飞那颗我都看到了。”她嘿嘿笑，“他折成纸飞机扔海里了。”
“果然是他干的事。”星玄把糖放进怀表夹层，“留着应急吧。”
夜风吹过来，带着点咸味。他抬头看了眼天，月亮被云遮了一半。
“你说系统为啥这时候给这个？”他忽然问。
“哪个？”
“霸王色。”他指了指自己胸口，“之前打了那么多世界，救了那么多人，都没动静。偏偏这次给了。”
灵汐歪头想了想：“因为你真的改变了结局。”
“艾斯活了，白胡子也体面退场，海军没赢，海贼也没输。”她掰着手指数，“最重要的是，你没让任何人替你背锅。”
星玄没说话。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以前的任务，大多是补漏洞、救关键人物。这次不一样，他是直接插手一场世界级事件，还成功扭转了因果链。
“所以系统承认了。”她说，“你不是执行者，你是变量。”
星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银白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半边脸。
“变量也好，工具也罢。”他轻声说，“只要结果对就行。”
灵汐没再说话，只是靠过去，脑袋轻轻挨着他肩膀。
浮舟轻轻晃着，水面倒映不出月亮，只有一圈圈涟漪。
星玄闭上眼，再次检查体内状态。赛亚人血脉稳定，灵泉循环正常，只有那一小团暗流，安静地躺在丹田深处，像一头睡着的猛兽。
他试着用意识碰了一下。
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
但当他收回感知时，眼角忽然抽了一下。
视野边缘闪过一道黑线，像是镜头裂开了一道缝。持续不到一秒，就消失了。
他睁开眼，四周一切如常。
“怎么了？”灵汐问。
“没事。”他摇头，“可能是太累了。”
他没提那道黑线。也不确定是不是错觉。
但就在他准备起身时，怀表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系统提示音。
是物理震动，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撞表壳。
他拿出来一看，表盘上的裂纹似乎变深了，原本只绕一圈，现在延伸到了背面。
而且……
他翻过来，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那是之前绝对没有的东西。
字迹很淡，像是被人用指甲划上去的。
写着：
“你听见海底下在唱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