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乡的雨下得比依萍找她爸要钱那天还大,九百个戍卒挤在破屋檐下大眼瞪小眼。陈胜捅了捅身边的吴广:“老弟,你说现在这情况像不像咱们在阳城给地主刨地时遇上的暴雨天?”
吴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胜哥,那会儿顶多是扣工钱,现在误了期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胜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被荞麦饼磨得锃亮的门牙:“横竖都是死,不如咱们玩把大的?反正——”他压低声音唱了起来:“苟富贵,勿相忘啊~”
这段被司马迁记进《史记》的经典对话,其实漏了个细节:当时吴广翻着白眼回怼:“哥你先把去年借我的半吊钱还了再说富贵的事!”
一、 职业规划大师的早期履历
陈胜年轻时在阳城给地主当长工,堪称打工人界的奇葩。别人锄地时哼的是酸曲小调,他偏要拄着锄头对着一群泥腿子发表演讲:“各位兄dei,咱们不能甘当咸鱼啊!万一将来谁阔了,别忘了提携兄弟!”
工友王老五蹲田埂上啃着窝头笑话他:“你个一天三顿荞麦饼管饱的佃户,做梦吃御膳呢?”
谁料陈胜当场掏出个小本本——后来考古发现,这可能是中国最早的“成功学笔记本”,第一页写着《从佃户到诸侯的进阶攻略》,第二页画着鱼跃龙门的示意图,第三页记着地主家银库的巡逻时间(划掉)。
二、 大泽乡行为艺术现场
雨幕中的戍卒们不知道,他们即将成为历史上第一支“戏精起义军”。陈胜吴广偷偷用朱砂在帛书上写下“陈胜王”塞进鱼腹,当晚又让吴广溜到破庙学狐狸叫:“大楚兴,陈胜王——”
新兵蛋子李狗蛋吓得直哆嗦:“狐、狐狸说人话了!”
老兵赵老三嗤笑:“扯淡!老子走南闯北十几年,就没见过会喊口号的红毛狐狸!倒像是吴广那破锣嗓子...”
话音未落被陈胜勾住肩膀:“老哥,听说您老家是楚地的?咱们来聊聊爱国主义教育?”
第二天全队分吃咸鱼时,果然吃出了那个帛书。吴广戏瘾大发,抢过帛书当场表演了个瞳孔地震:“天意!这是天意啊!”——后来京剧里的夸张表演套路,据说就是从这里找的灵感。
三、 史上最快称王纪录
起义军攻下陈县时,陈胜坐在县衙太师椅上颠了颠,突然问幕僚:“从平民到王爷最快需要几步?”
幕僚掰手指:“商汤七年筹备,文王十年生聚...”
“错!”陈胜一拍大腿,“只需要三步:第一步把竹竿削尖,第二步把绸缎挂上去,第三步——”他指着窗外飘扬的“张楚”大旗,“找个会写篆书的秀才!”
称王当天,陈胜特意把当年嘲笑他的工友王老五请来。看着鎏金王座上的身影,王老五扑通跪下:“大王还真富贵了!”
陈胜笑眯眯扶起他:“说过勿相忘嘛!来人啊——给老王安排个差事,就去...御膳房削土豆吧!”
四、 社交牛逼症晚期患者
陈胜的王宫规矩堪称魔幻:文武百官上朝必须带方言段子,奏章里要穿插歇后语。某次将军周文汇报军情:“秦军距函谷关五十里...”
陈胜突然打断:“等等,你刚说‘箭在弦上’后面接什么来着?”
周文懵了:“不、不得不发?”
“妙啊!”陈胜击掌大笑,“这就给咱们新造的战车起名叫‘不得不发号’!”
他甚至还搞出“亲民日”,每月初八坐王宫门口跟老百姓嗑瓜子。有个大娘吐槽:“大王,您这王袍绣的金龙咋像黄鳝?”
陈胜也不恼:“婶子不懂,这叫抽象派艺术!”
五、 那些年画过的饼
陈胜的许诺艺术堪比现代职场pUA大师。将军葛婴出征前,陈胜抓着他手深情款款:“等拿下江东,给你封个‘跨江霸王’!”
转头对监军悄声:“先记着,等实现一个小目标再说。”
后来葛婴真打下半壁江山,兴冲冲回来要封号,却等来一句:“爱卿啊,咱们的战略重点要转向西北了...”
最惨的是当年和他一起举事的吴广,被派去攻打荥阳前,陈胜搂着他肩膀:“兄弟,等我称帝就封你当一字并肩王!”
吴广感动得热泪盈眶:“哥!到时候咱们龙椅一人坐半边!”
结果吴广在前线苦战半年,等来的不是龙椅半边,而是陈胜派来的特使——带着一壶毒酒和最后问候:“大王说...苟富贵...”
六、 时尚先锋的垮掉
称王后的陈胜在穿衣打扮上疯狂输出行为艺术。他坚持在王冠上插雉鸡翎,理由是“比冕旒拉风”;把龙袍改成立领盘扣样式,声称“要彰显楚文化特色”;最绝的是要求文武百官佩戴木制斩马剑上班——虽然只是装饰品,但每次上朝都像大型古惑仔片场。
某次接见儒家学者,老先生看着朝堂上群魔乱舞的场面痛心疾首:“大王,礼制不可废啊!”
陈胜挠挠头:“老爷子,知道为啥秦朝要焚书坑儒吗?就是你们太较真...”说着突然蹦起来,“诶!谁把我斩马剑顺走了?!”
七、 吃货的自我修养
考古学家在陈县遗址发现过一份诡异食谱,记载着陈胜的创意料理:鸿鹄羹(实际是炖大鹅)配蒯彻酒(其实是甘蔗酿的劣酒),饭后甜点“金珠玉粒”(黄米粥撒粟米)。御厨每天活在崩溃边缘——大王总要求把鱼脍切出“起义般的豪迈”,把炙肉烤出“反秦的烈焰感”。
最让膳房头疼的是,陈胜坚持用当年打工时的荞麦饼当御膳,美其名曰“勿忘初心”。某次宴请诸侯,侍从端上一盘黑乎乎的饼子,魏国使者咬崩了牙硬夸:“大王真是...忆苦思甜啊!”
八、 终极行为艺术
陈胜败亡前的最后时刻,车夫庄贾驾着马车狂奔。看着身后追兵,陈胜突然喊停:“等等!把我那面‘张楚’大旗展开!”
庄贾快急哭了:“大王!逃命呢!”
“你懂什么!”陈胜站在车辕上整理衣冠,“粉丝们记得的是我帅气的样子——”
话没说完被追兵一箭射中肩膀,这位中国第一位农民起义领袖最后一句遗言是:“...记得给我p图...”
当陈胜的首级被快马加鞭送往咸阳时,当年和他一起垄上刨食的老兄弟们闻讯,聚在村头老槐树下唏嘘。王老五咂摸着嘴里的窝头含糊道:“胜哥这辈子值了!吃过王宫里的炖大鹅,坐过鎏金雕花椅,就是欠我的半吊钱...”他突然瞪大眼睛,“诶你们说,大王在那边应该富贵了吧?”
众人突然安静下来,齐刷刷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九百公里外,咸阳宫里的胡亥对着呈上的首级皱眉:“这就是那个闹得天下大乱的陈胜?看起来还没朕的宦官气派呢!”说着随手把首级扔给宠妃:“爱妃,拿去当蹴鞠踢着玩吧。”
谁也没注意到,窗外有只鸿鹄掠过九重宫阙,翅膀扇动的气流吹动了史官竹简上的尘埃。那些被郑重记录的文字深处,永远留下了两个庄稼汉在大雨中的对话:
“苟富贵,勿相忘啊!”
“嗯呐,都记着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