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歌姬回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电影电视,平复了自己复杂的心情,慢慢点了点头,改口道:“这样说来的话确实,就像一些犯罪分子会回到犯罪地点,好像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这个司机心态这样稳得住,面对‘你是犯人’的指责还能反驳,这样看的话也挺正常的?”
国木田独步沉稳地说:“但是犯人就是犯人,不会因为当事人的反驳就改变,他为自己的辩解,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他相信“自己”的推理,也相信“太宰治”会跟来,那么他们一定是掌握“证据”,或者说某种真相。
庵歌姬想了想,问:“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个司机就是凶手,那么这些受害者乘坐他的出租车一定会留下痕迹吧?为什么警方好像没有查到?”
国木田独步摇了摇头,说:“警方不可能不去查,但是很大的可能是他们查不到,也正是因为查不到,所以他才一直逍遥在外、显得格外‘清白’——因为警方查错了时间。”
家入硝子忽然想起前面她那男同学的喃喃,说道:“‘迷惑’?所以应该说是‘伪装’?”
国木田独步点头,继续说道:“对,我说他们很可能查错了时间就是因为被害者上车的时间和‘失踪’的时间不是一致的,因为那些在监控中留下的影像,不是本人。”
他看向屏幕,此时推理的话题被“太宰治”截走,不过相应的,在他的解释下,剩下的人也明了了这个司机的操作。
太宰治看到“自己”开始推理,眸光一凝,对未来的“自己”有了更深的认识——走在织田作希望他走的道路上吗?
九十九由基笑着说道:“所以真的为了器官买卖?不过这个司机的选择也挺有意思的,都是独自来到横滨、那么他们就没有帮手,戴着帽子、眼镜、墨镜什么的,那么他假扮更加方便,还有身形相近,那么男女都行,还能消除被害者的相关性,干扰调查行动。”
太宰治补充道:“还有,他说过自己是一名话剧演员——不过转行了,但这也都代表着他对‘化妆’不会陌生,甚至很熟悉,正如只要在脸部化妆、在脸颊内侧或身上塞东西,就能轻易变装,更何况,他只要欺骗过‘监控’,一切都很容易。”
“所以他知道把被害者的行李留在投宿的地方,隔天在正大光明地离开,那么等‘人’失踪了,警方调查起来也只会锁定在后面的时间。更别说他还对横滨的地理情况,事前早已掌握要到何处才会留下记录,以及要逃到什么地方才不会被监控拍到,因此,最后的调查结果也只有一个——被害者自行避免留下记录,消失无踪。”
屏幕里外的太宰治推理相互补充,里面“太宰治”留白的内容被放映厅里的太宰治说出来,也正好解了不少人的疑惑。
庵歌姬顺着他的推理理下来,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这样说来确实很合理,但是证据呢?还有佐佐城小姐,她是在车站昏迷的,她又是为什么会被带走?”
前面他们就提到过这个问题,毕竟车站里的人不少会。
五条悟说:“因为他是司机啊!佐佐城是先昏迷,那么他身为一个司机,挺身而出说要送人去医院,这个理由勉强还算正当?”
正好,“国木田独步”也详细阐述了佐佐城信子身上可能的经过,比五条悟讲述更加的详细。
家入硝子看着司机依旧嘴硬否认,说:“但是他还在否认呢。”
国木田独步看着“自己”从车里的缝隙拈起的白色粉末,说:“只要是犯罪,一定能够找到证据,或早或晚而已。”
如果真的存在什么没有证据的犯罪……那只可能是异能力者出手了吧?如果存在抹消证据的异能力的话。
不过听着司机的狡辩,他发现自己似乎也只能和屏幕的“他”一样沉默,因为司机实在是谨慎小心。
因为想要判他有罪,确实需要更多的直接证据,一如血液、指纹,或是犯人的口供等,但是目前,“他”还没有掌握真切的直接证据。甚至也因此,还可能发展成嫌疑不足而不被起诉。更何况,看司机的意思,证据很大可能已经被他湮灭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看向江户川乱步——如果是乱步先生,应该当初一眼就能看出来吧?而不用他们兜兜转转才找回去,更别说当时其中还牵涉到了受害者的死亡和对侦探社名声的污蔑。
江户川乱步感受到视线,看他一眼,说:“国木田,这件案子,就是在‘找’你啊。”
有时候,有些事情会发生,是存在着一定的因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