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海赫恩森敏锐地捕捉到了崈御话中的关键，他快步走到一旁的控制台，快速调取了一些数据，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说句实话，他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哈迪尔为什么会会以面前这位徐舜哲为标本。
在听到崈御的点拨，他如灵犀一点通般对徐舜哲感兴趣。
“徐先生，如果您的体质真能对能量运转产生独特的干扰效应，那或许我们真的可以制定一个更精巧，而非强攻的计划。”
“但在此之前，你能将你的能力表现出来吗？”
闻言，崈御呵呵一笑，随手从旁边拿起一个带有灵力的金属零件，抛给徐舜哲。
“试着将它体内的灵力排开。”
徐舜哲接过冰冷的零件，依言屏息凝神。
放松身体，让自己的意识如同清澈的溪流，缓缓包裹住手中的金属。
“嗡......”一声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闻的颤鸣从零件内部传来。
体内灵虚从手中高压冲击打在金属，瞬间，附在表面的灵力转瞬间倾泄在空气中。
身具灵虚，无法如常人般纳气存神，强求不得。
然天地万物，皆有其‘理’，能量流转，亦有其‘序’。
无法掌控序，却可感知序，甚至...以身之‘虚’，引动其序之‘乱’。此即为‘引导’与‘共振’之初解。”
这便是独属于徐舜哲的能力。
塞海赫恩森在一旁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他快步走近，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
“徐先生，这种能力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有用！如果你的灵虚能对这种稳定序列造成干扰...... ”
“塞海赫恩森先生，”徐舜哲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你之前提到，哈迪尔的戒力体系，08号体内强行融合的暗蚀与戒力，甚至......圣痕本身，都是基于某种特定的能量序列和规则构建的，对吗？”
塞海赫恩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精光一闪：“没错！尤其是赖高度精密且固定的‘序’。一旦这种‘序’被扰乱，轻则力量失控，重则……结构崩塌！徐先生，你的能力，或许正是这类能量体系的‘天敌’！”
一直闭目调息的崈御，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弧度，并未出言打扰，任由两个“年轻人”去碰撞思想的火花。
塞海赫恩森快步走向控制台，调出布达佩斯的地图，以及教堂区域的建筑结构图（其中部分区域标注着推测和未知）。
“如果我们能潜入教堂核心区域，在关键时刻，由徐先生你近距离对08号或者哈迪尔维持仪式的关键节点进行‘灵虚干扰’......”
塞海赫恩森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投影地图上教堂的中央大厅位置。
“届时，混乱将是我们最好的掩护。我们不需要摧毁整个教堂，我们只需要制造一个足够大的‘意外’，让哈迪尔的野心在众目睽睽之下破产！同时，趁乱，我们可以尝试获取解除圣痕的方法，或者直接带走关键的研究资料！”
这个计划大胆而精巧，将徐舜哲的特殊能力置于核心位置，避开了与教堂势力的正面决战。
目标明确——破坏仪式，制造混乱，趁火打劫。
徐舜哲的心脏怦怦直跳。
这个计划，与他“带人离开”的核心目标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是实现目标的最佳途径。
只有让哈迪尔自顾不暇，他们才能真正获得喘息之机，才有可能找到解除圣痕、彻底摆脱控制的方法。
“但是，潜入教堂核心，接近08号或仪式节点……这谈何容易？”徐舜哲提出关键问题。
戒卫教徒、五仪诫、无处不在的戒力监测，以及那个深不可测的哈迪尔本人，都是巨大的障碍。
“这就是我们需要详细策划和外部配合的地方。”塞海赫恩森看向崈御。
“崈御前辈的存在，是我们最大的变数。他可以作为明面上的牵制力量，吸引哈迪尔和大部分高端战力的注意力。而我们，‘烬灭之手’会动用所有潜伏力量和资源，为你们的潜入开辟道路，提供身份伪装、路线规划和内部接应。”
崈御这时才缓缓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听起来比硬打进去要动脑子多了。牵制那条老狗和他手下的疯狗，老夫倒是没问题。不过......
他看向徐舜哲，“徒孙，潜入之后，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真到了关键时刻，靠得住吗？”
徐舜哲迎上师爷的目光，没有退缩。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却又仿佛能与万物共鸣的“虚”。
他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挑战，不仅是为了徐顺哲和凯保格埃，也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累赘，能够独当一面。
“我会尽力。”徐舜哲沉声道，语气坚定，“而且，我不是一个人。”他看了一眼李临安。
李临安默默点头，灰白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波澜，但那份无声的支持却沉甸甸的。
“我……也可以。”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去，只见徐顺哲不知何时已经挣扎着坐直了身体，眼神重新燃起了某种光芒，那是被绝望压抑已久的斗志。
“我对教堂内部结构，还有......圣痕的感应，都比你们熟悉。我可以做向导，也可以.....在必要时，作为诱饵或者干扰源。”
他摸了摸自己左臂的圣痕，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塞海赫恩森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好！有徐顺哲的协助，潜入的成功率会大增。至于凯保格埃......”
他看向依旧昏迷的复制体，“他的状态太差，不适合参与行动，我们会安排最可靠的人手在这里保护他，并尽力稳定他的伤势。”
计划的基本框架就此敲定。接下来的时间，“枢纽”内部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塞海赫恩森和他的团队成员开始详细规划潜入路线、分析教堂内部的守卫换岗规律和戒力节点的分布。
他们甚至搞到了宗教竞争日当天的部分流程安排。
徐舜哲则争分夺秒地在崈御的指导下，尝试进一步理解和掌控自己的“灵虚”体质。
崈御没有教他什么具体的招式，而是让他自己去“感受”。
作为师爷的他，已经确定了，这份招式，只为他而生，且是一招吃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