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喷薄而出,将黑虎岭主峰染成金红色。操场上,全军官兵整齐列队,刺刀在晨曦中闪着寒光,崭新的军装衬得每个战士精神抖擞。
杨帆缓步走上临时搭建的主席台,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台下是三千多名经过战火淬炼的战士,他们中有跟随他起家的老兄弟,有新收编的山林好汉,有投诚的伪军官兵,如今都已融为一个整体。
同志们!
洪亮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林间飞鸟。
三个月前,我们在这里开始了整训。那时,我们是一支勇敢但松散的队伍。打仗靠勇气,指挥靠经验,配合靠默契。
台下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认真倾听。
三个月后的今天,杨帆的声音陡然提高,我可以自豪地宣布:我们已经脱胎换骨!
他走到台前,逐一点数这三个月来的变化:
我们建立了参谋制度,指挥更加科学;我们推行了三三制,战术更加灵活;我们开展了文化学习,战士们的眼界更加开阔;我们整顿了纪律,与群众的联系更加紧密!
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战士们心上。狗娃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板,想起自己在教导队的日日夜夜;铁柱默默点头,回忆起那些挑灯夜战的战术推演;赵永江面带微笑,想起山林队与老部队从隔阂到融合的历程。
但是!杨帆话锋一转,这些就够了吗?
全场肃然。
不够!远远不够!他的声音带着沉痛,就在我们整训期间,鬼子又建成了三个集团部落,上千名乡亲被关进囚笼!就在我们学习战术时,又有七个村庄被烧毁!就在我们研究地图时,上百名同胞惨遭屠杀!
台下响起压抑的抽泣声。不少战士想起自己的亲人、家乡,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我们能在这里安安稳稳地整训,不是鬼子仁慈,是千千万万同胞在用生命为我们争取时间!杨帆重重拍在讲台上,现在,是时候让鬼子尝尝我们的厉害了!
打回去!
为乡亲们报仇!
台下爆发出震天的怒吼。
待声浪稍平,杨帆开始部署下一阶段的任务:
从今天起,全军转入战备状态!一营负责东线,重点破袭鬼子的运输线;二营负责西线,打击建屯队伍;三营作为预备队,同时要加强特种作战训练!
各营主官昂首挺胸,眼神中燃烧着战意。
我们要让鬼子知道,杨帆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东北的土地上,不是他们为所欲为的地方!我们要用行动告诉父老乡亲,他们的子弟兵从来没有忘记他们!
讲话结束后,各部队立即行动。操场上响起嘹亮的歌声:
我们是钢铁的队伍,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
后勤处长宋怀仁带着后勤部队,将崭新的弹药箱分发到各连。王铁锤亲自检查每件武器,确保万无一失。
支队长,赵明德走到杨帆身边,各部队求战情绪很高,这是好事。但也要防止急躁冒进。
杨帆点头:所以要把握好节奏。先打几个有把握的仗,积累经验,树立信心。
正午时分,一份紧急情报送到指挥部。情报显示,日军将在三日后运送一批重要物资到新建的集团部落。
机会来了。杨帆指着地图,就在这里,给鬼子一个下马威!
铁柱立即请战:支队长,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一营!
杨帆摇头,这次要让二营去。
赵永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杨帆的用意——这是要给新整编的部队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保证完成任务!赵永江敬礼的手微微发抖。
下午,各连队都在进行战前准备。狗娃带着全班战士检查装备,反复演练战术动作。
班长,这次咱们能行吗?一个新兵有些紧张。
狗娃拍拍他的肩:记住教导队学的,听指挥,讲配合,准没错!
在军工所,王铁锤带着徒弟们连夜赶工。新改进的掷弹筒要配发给参战部队,他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师父,这个击发装置还要再调试吗?
调!必须调到最佳状态!战士们要用它打鬼子,不能有半点马虎!
夜幕降临时,杨帆独自登上黑虎岭主峰。群山在暮色中连绵起伏,远处依稀可见日军据点的灯火。
陈知远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在想什么?
在想这盘棋该怎么下。杨帆轻声道,我们现在有了实力,但还不够强大。既要打击敌人,又要保存自己;既要扩大战果,又要避免冒进。
是啊,陈知远感叹,现在我们每个决定,都关系着几千弟兄的性命,关系着东北抗战的大局。
山下营地中,灯火通明。战士们在做最后的准备,磨战刀的沙沙声、检查枪械的咔嗒声、低声讨论战术的细语声,交织成出征前夜特有的乐章。
第二天拂晓,出征的号角吹响。二营官兵精神抖擞,在晨光中列队出发。赵永江走在队伍最前面,这个曾经的土匪头子,如今已是人民军队的合格指挥员。
敬礼——
全军官兵向出征的战友致敬。
杨帆站在路口,与每个经过的战士目光交流。那目光中有嘱托,有信任,更有必胜的信念。
当最后一支队伍消失在晨雾中,杨帆对身边的陈知远说:
老陈,新的征程开始了。
是的,经过三个月的整训,这把淬炼过的利剑终于要出鞘了。前面的路依然艰难,但战士们已经准备好了——用热血书写忠诚,用生命扞卫国土。
太阳完全升起,照亮了黑虎岭的每一个角落。在这片英雄的土地上,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这场风暴,必将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整个东北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