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然的身影刚消失在石门后，地下空间内巡逻的社会修们收起了脸上的凶戾，纷纷退回各自的岗位。
面具修士缓缓靠在黑石椅上，目光落在张去然签下的契约上，眼神晦暗不明。
“哼，倒是个有胆色的外来修，可惜啊，敢接咱们暗鸿帮的款，迟早得栽进来........”
他低声呢喃，随即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黑色灵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拨通了王远的号码。
灵机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王远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还夹杂着隐约的女子笑声，“怎么？事儿办好了？”
面具修士点头应道：“王主修放心，张去然的业务已经办妥，五十亿的契约签了，三十亿也已经到账。”
“按照之前的约定，你的一成利我已经让修记在您的账上，等月底统一结算。”
听筒那头的笑声骤然消失，王远的语气瞬间变得急切起来，“一成利就不用记了，那些灵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我只希望下个月，你们能多给我准备些海洛灵丹，上次给的那批，早就不够用了。”
海洛灵丹四个字刚出口，面具修士眼底便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抬手摩挲着下巴的胡茬，语气轻松地说道：“王主修这话说的，咱们是什么关系，不就是几枚海洛灵丹吗，小意思。”
“下个月我让修给您多备三倍，保证让您满意。”
“毕竟咱们都是好道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您帮我们介绍业务，我们自然也得满足您的需求，您说对吧？”
王远闻言，语气瞬间缓和下来，甚至带着几分谄媚：“还是兄弟你懂我！”
“你放心，后续只要有合适的‘客户’，我肯定先介绍给你们暗鸿帮，保证让你们有的赚！”
“那就先谢过王主修了。”
面具修士笑着应道，又与王远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才挂断灵机。
他将灵机扔在桌上，拿起张去然签下的契约，手指在“仙尊直聘”四个字上轻轻划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海洛灵丹........王远啊王远，你这把柄落在咱们手里，往后可就由不得你了........”
他对着身后的阴影处招了招手，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修士立刻快步走了出来。
躬身行礼道：“堂主，有何吩咐？”
“把这份契约收好，另外，安排修士盯着张去然的动向。”
面具修士将契约递过去，语气严肃地说道：“这小子敢借咱们的高利贷，背后肯定不简单，别让他耍什么花样。”
“还有，下个月给王远准备海洛灵丹的时候，多加点料，让他离不开咱们的药，这样才能牢牢攥住他。”
黑衣修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连忙应道：“属下明白，定不会让堂主失望！”
.........
.........
快滴飞舟穿梭在灵鸿市的夜色中，舷窗外的城市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张去然靠在座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灵机屏幕上还停留在贷款到账的通知页面，三十亿灵石的数字闪烁着冰冷的蓝光。
“没想到这趟灵鸿市之行，竟这么顺利........”
他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出发前他还以为，这五十亿贷款至少要折腾十天半个月。
既要疏通省灵行的关系，又要应对各种审批流程，没成想一天就搞定了。
虽然最终到手只有三十亿，还得背负十倍利息的高利贷。
但对他而言，这些都算不上难题，反正赚多赚少都是赚嘛，做修不能太贪心。
他手指在灵机上滑动，点开飞舟订票界面，目光扫过返回灵台市的班次。
指尖悬在“确认购票”按钮上，心里却盘算着此行的得失。
少了的五亿虽可惜，但却省去了周旋仙脉的时间，甚至都没有用到任何仙脉和关系。
但也无所谓了，别说这三十亿了，就算是三百亿他都敢借，反正黑灵石不要白不要。
至于一年后逾期的后果，张去然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暗鸿帮的威胁固然棘手，但要知道他现在干的可是仙力资源的买卖。
跟我拼修士数量？够格儿吗？
不多时后，飞舟缓缓降落在天衍居停机坪。
张去然收起灵机，快步走进酒楼。
大堂内依旧灯火通明，几名修士正坐在角落的桌前交谈，空气中弥漫着灵茶的清香。
他刚走到电梯口，准备返回顶层套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总留步！”
一道恭敬的声音响起，天衍居的经理修王进快步追上来。
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温热的灵茶，“您刚回来？小的给您备了安神灵茶，您要不要先喝一口？”
张去然接过茶杯，礼貌地笑了笑：“多谢王经理，不必麻烦了，我回房还有事。”
说罢便转身要按电梯，王远却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张总，还有件事要跟您说.........”
“苏大小姐现在正在咱们酒楼最好的揽月阁包厢等着您，特意让小的来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相谈。”
“苏大小姐？苏清瑶？”
张去然脚步一顿，眉头微微蹙起，她怎么会突然来天衍居找他？
而且还特意订了最好的包厢，显然不是简单的闲聊。
张去然随口问道：“她没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远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歉意：“苏大小姐没细说，只说您去了就知道。”
“不过看苏大小姐的神情，倒不像是有急事，反而像是.......在等您一起用晚膳？”
张去然心中的疑惑更甚，却也明白这面不得不见。
苏清瑶毕竟是天衍宗的核心弟子，又是仙尊直聘的间接股东，定然不好贸然拒绝。
他将灵茶递给王远，语气平静地说：“知道了，你前面带路吧。”
王远连忙应下，捧着托盘快步走在前面。
两修穿过大堂，沿着铺着红绒地毯的走廊前行，两侧的壁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将影子拉得很长。
很快，两修来到一扇雕刻着灵鹤图案的木门前，王进轻轻敲门：“苏大小姐，张总到了。”
门内传来苏清瑶清脆的声音，“让张总进来吧。”
王进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去然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包厢。
抬眼便看到苏清瑶正坐在靠窗的桌前，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灵膳，窗外正对着灵鸿市的夜景。
月光洒在她身上，为淡粉色的长裙镀上了一层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