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省灵行后，张去然他按照王远给的地址。
登上了快滴飞舟，一路疾驰，来到了灵鸿市西侧的一处老街区。
飞舟缓缓降落在一片略显破旧的广场上，刚一落地，一股刺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
张去然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股味道混杂着劣质灵烟的呛人味道和腐朽的气息，让人感到十分难受。
与之前繁华的市中心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街道狭窄而杂乱，青石板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缝，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散落的灵石碎屑。
街道两侧的房屋也大多破旧不堪，有的窗户纸已经破损，露出里面昏暗的景象。
有些房屋的墙壁甚至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砖石，看起来摇摇欲坠。
更让张去然心生警惕的是，街道上往来的修士们。
他们的面色蜡黄，眼神涣散，有的甚至走路都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张去然一眼便认出，这些人都是修仙界中修修避之不及的毒修。
毒修们常年靠嗑食禁术丹药来维持自己的修为，这种行为不仅会对他们的神智造成严重损害，还会让他们变得极易暴走，伤害身旁的无辜修士。
因此，毒修在修仙界中是出了名的危险分子，很少有修士愿意与他们打交道。
“难怪王远说流程不用我管，原来贷款渠道藏在这种地方........”
张去然暗自皱眉，脚步下意识放轻，尽量避开那些游荡的毒修。
倒也不是害怕这些毒修，主要是担心这些毒修死得不明不白，虽然他们已经活得不明不白了。
他按照地址找到一间不起眼的平宅，灰色的院墙早已斑驳，院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看起来像是废弃了许久。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贷出五十亿灵石的地方。
就在他疑惑之际，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光着膀子的修士走了出来。
他浑身布满了狰狞的仙纹，从脖颈一直延伸到腰间，手臂上还刻着一个“杀”字，眼神凶狠如狼，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就是来贷款的张去然？”
社会修开口问道，声音粗哑，带着几分不耐烦。
目光像扫描仪般在张去然身上扫来扫去，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张去然点头应道：“是我。”
“跟我来.........”
社会修没再多问，转身走进院子，张去然紧随其后。
穿过狭窄的庭院，社会修领着他走进一间厢房。
掀开墙角的一块石板，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下去。”
社会修率先跳了下去，张去然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跳入洞口。
通道内阴暗潮湿，只能靠墙壁上镶嵌的荧光石照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两修在小巷般的通道里左拐右拐，沿途不时能看到手持法器的社会修在巡逻。
他们大多和领路修士一样，浑身纹着仙纹，眼神凶狠。
看到张去然时，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张去然表面平静，心中却早已警惕起来。
这些修士身上不仅有灵力波动，还夹杂着一丝邪异的气息，说不定藏着邪修。
不多时，前方出现一道石门，社会修推开石门，一股浓郁的灵晶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的地下空间极为宽敞，四周的墙壁上摆满了装满灵晶的木箱。
闪烁着耀眼的白光，宛如一座小型灵晶宝库，整个看起来跟地下灵行似的。
正中央的大堂内，一张巨大的黑石桌后坐着一名修士。
他身着黑色锦袍，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周身散发着令修窒息的威压。
“修士带来了？”
面具修士开口问道，声音毫无感情，目光落在张去然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回堂主，带来了。”
领路修士躬身应道，随即识趣地退了出去。
石门“轰隆”一声关上，将外界的光线彻底隔绝。
“坐。”
面具修士指了指桌前的石凳，随手扔过来一份契约，“五十亿贷款，契约上写得很清楚，签了字，立刻给你转三十亿，剩下的二十亿，是你给王远的返点，不用你管。”
张去然拿起契约，快速浏览起来。
上面的条款简单粗暴，没有任何多余的内容。
只写了贷款金额、到账金额，以及一个极其苛刻的条件，利息是正规灵行的十倍，借期一年。
至于到期不还的后果，契约上只字未提。
但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修士，以及面具修士冰冷的眼神，张去然不用想也知道，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这哪里是贷款，分明就是高利贷。
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明明他是要从正规灵行贷款来的，却意外变成了高利贷。
可转念一想也无妨，高利贷就高利贷吧。
但该说不说，高利贷确实是极为方便的。
“怎么？不敢签？”
面具修士见他犹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要不是有王远推荐，就凭你一个外来修士，想从我们暗鸿帮贷款，门都没有！”
张去然抬起头，微微一笑道：“有何不敢？”
他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在契约上签下“仙尊直聘”四个字，又报上了公司的灵行卡号。
面具修士接过契约，确认无误后，对着身后的修士点了点头。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张去然的灵机便收到了到账通知。
三十亿灵石，分文不少。
“灵石到账了，你可以滚了。”
面具修士语气冰冷地说道，眼神里满是警告，“记住，一年后按时还款，若是敢逾期，后果自负！”
张去然站起身，对着面具修士微微颔首。
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走向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