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去然走进包厢时,鼻尖先萦绕上一股浓郁的灵膳香气。
只见红木圆桌中央,摆放着一道晶莹剔透的灵鱼羹,汤面漂浮着几粒鲜红的灵果籽。
旁边是烤得金黄酥脆的灵禽腿,表皮泛着诱人的油光,连盛放灵膳的餐具都是精致的白玉碗碟,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苏清瑶从座位上起身,淡粉色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抬手示意张去然入座。
笑容温婉的轻声说道:“张总一路辛苦,我特意让厨房备了些灵鸿市的特色灵膳,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张去然在她对面坐下,目光扫过窗外。
夜色中的灵鸿市灯火璀璨,远处的灵山脉络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景致比天衍居套房内看到的更添几分壮阔。
“多谢苏股修费心,这包厢的视野与灵膳,都堪称一绝.......”
他拿起玉筷,夹了一块灵禽腿放入口中,肉质鲜嫩多汁,还带着淡淡的灵力回甘。
不由赞叹道:“味道确实不错,比灵台市的灵膳馆精致多了。”
苏清瑶笑着端起灵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口问道:“对了张总,今日去省灵行办理贷款,还顺利吗?”
张去然放下玉筷,拿起湿巾擦了擦嘴角,语气轻松的回答道:“还算顺利,手续已经办妥,灵石也已经到账了。”
“哦?”
苏清瑶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惊讶,她挑了挑眉。
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应道:“这么快?我原以为至少要等个三五日,毕竟省灵行的审批向来严格,就算是宗门借贷,也少有当天到账的情况。”
她实在好奇,张去然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五十亿贷款在一天内落地。
要知道,就算是天衍宗出面,想从省灵行借这么大一笔钱,也得提前半个月报备。
张去然没有细说贷款的具体流程,只是含糊一笑,“或许是运气好,刚好赶上省灵行近期有特殊放款通道,倒省了不少麻烦。”
苏清瑶见他不愿多提,也识趣地没有追问,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对了,这两天在天衍居住得还习惯吗?”
“若是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尽管跟经理说,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住得很舒服,多谢苏股修安排。”
张去然想起昨晚的夜床服务,又补充道,“尤其是酒店的夜床服务,很贴心,细节做得很到位。”
苏清瑶听到“夜床服务”四个字,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她用帕子掩了掩唇,忍不住暗笑出声:“看来天衍居的服务,确实没让张总失望。”
她自然知道,天衍居的夜床服务可没有那么简单。
笑过之后,苏清瑶收起了脸上的轻松,身体微微前倾。
话锋一转,正声说道:“张总,今日请你来,除了想为你接风洗尘,还有一件正事想跟您商议。”
张去然见她神色严肃,也收敛了心神,坐直身体应道:“苏股修请讲,若是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定然尽力。”
苏清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想必张总也知道,天衍宗后山有一片灵植园,每年都会产出大量高阶灵药,是宗门重要的收入来源。”
“可今年不知为何,灵植园的风水突然出了问题,培育出的灵药成色大幅下降,原本能供化神境、炼虚境修士使用的高阶灵药,现在最多只能满足金丹境、元婴境修士的需求。”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这一批灵药光是培育成本就花了好几十亿灵石,若是按现在的品质低价出售,宗门不仅血本无归,还可能影响后续的灵植培育计划。”
张去然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了。
苏清瑶找他,恐怕是想让仙尊直聘收购这批灵药。
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端起灵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等待苏清瑶继续说下去。
苏清瑶见他没有打断,继续说道:“我知道仙尊直聘正在大规模培养修士,需要大量的低阶灵药作为基础修炼资源。”
“这批灵药虽然品质下降,但对金丹境、元婴境修士来说,依旧是极好的修炼材料,在外面一般市场上都很难买得到,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谈,只要能让宗门减少些损失,天衍宗也愿意给出其他优惠。”
她说着,目光紧紧盯着张去然,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原来是这样........”
张去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右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根灵麦烟,指尖燃起一缕淡蓝色的灵力火焰,轻轻点燃烟卷。
他将灵麦烟含在口中,深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肺腑间流转一圈后。
又缓缓从鼻腔吐出,在眼前氤氲成一片朦胧的白气。
包厢内的灵膳香气与灵麦烟的醇厚气息交织在一起,倒添了几分松弛的氛围。
很显然,这事就有的聊了。
他垂眸看着杯中灵茶泛起的涟漪,脑海中快速盘算起来。
如今修仙界的灵植培育技术日益成熟,各大宗门、商行的灵植园遍地开花。
单论仙草灵药的总量,早已不像千年前那般稀缺。
真正制约修士发展的,从来都是灵石。
有了灵石,无论是高阶灵药还是稀有灵材,都能在市场上轻松买到。
所以对他而言,买不买天衍宗这批降质的灵药,其实无关紧要。
反正仙尊直聘账上刚到账三十亿,随时能从其他渠道采购足够的修炼资源。
可天衍宗的处境就完全不同了。
好几十亿的培育成本,对任何宗门来说都不是小数目。
即便天衍宗底蕴深厚,这笔损失不至于伤筋动骨。
但也会影响后续灵植园的投入,甚至可能打乱宗门全年的资源规划。
想到这里,张去然掐灭手中的灵麦烟,将烟蒂摁在白玉烟灰缸里,抬眼看向苏清瑶。
语气干脆地点头应道:“没问题,你们天衍宗这批灵药我全都要了。”
“真的?”
苏清瑶闻言,身体猛地一怔,握着玉筷的手指下意识收紧,眼底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她原本还准备了一肚子劝说的说辞,甚至做好了在价格上大幅让步的准备。
却没想到张去然答应得如此痛快,连丝毫犹豫都没有。
要知道,宗门内的其他股修都觉得,这批灵药能卖出成本价的六成就算不错了,张去然的爽快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张去然看着她惊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又补充道:“不过有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
苏清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刚刚放松的身体又重新绷紧。
她生怕张去然会提出过分的要求,比如以成本价的三成收购,或是附加其他苛刻的条件。
张去然端起灵茶杯,轻轻晃动着杯中澄澈的茶水,平声说道:“那就是只能打借条来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