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台的星力光幕忽明忽暗,凌玄洲握着星衍扇的手指泛白,扇面星图上的北斗纹路正被一股邪异力量拉扯——归墟方向的地脉竟在逆势流转,原本往裂魂渊汇聚的瘴气,此刻正顺着星衍台的阵眼缝隙倒灌,像是有双无形的手,要将七星镇瘴阵的道力“抽”给冥罗的瘴脉。
“是‘地脉倒转术’!”凌玄洲猛地吐出一口血,星力与地脉邪力相撞,震得他识海发疼,“冥罗这是想借阵眼的道力,加速炼化共工浊息!”他急忙捏碎羲珩渊给的星衍符,银辉顺着扇面暴涨,化作七道星链扎进地脉,试图稳住流转的方向。可星链刚触到邪力,便被染上紫黑,链身的星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就在星链即将崩断时,昭明鉴的光芒突然从天际落下,羲珩渊的声音随光传来:“借星力引‘太初符纹’!用北斗第七星‘摇光’的破邪之力,斩地脉邪线!”
凌玄洲眼中一亮,立刻调整星衍术的印诀,扇面星图转动,将摇光星的银辉尽数凝聚在扇尖:“星衍术·摇光破邪!”一道银白光束从扇尖射出,如利剑般刺入地脉,精准斩中那道倒转瘴气的邪线。“嗤——”邪线断裂的瞬间,地脉的流转骤然恢复正常,倒灌的瘴气化作黑烟消散,星衍扇上的紫黑也随之褪去。
凌玄洲瘫坐在地,抬手擦去嘴角的血,却见星图上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红光——那是雪岑往汤谷去的方向,红光正被瘴气包裹,显然是遇到了埋伏。
与此同时,汤谷外围的霜雪小径上,雪岑的玉拂尘正凝着一层薄冰,青禾寨的草药师们围在他身后,身前的玄冰结界已被蚀雪蚣的残部撞出裂痕。那些残部是烛幽离特意留下的“拦路障”,虽没了主妖的统领,却凭着本能吐着墨色瘴液,将雪魄凝成的冰棱融成黑水。
“雪岑先生,瘴液能融冰,我们的草药快不够了!”一名草药师攥着空荡荡的药囊,声音发颤——他们带的驱瘴草药,已用去大半。
雪岑抬头望向汤谷深处,那里的瘴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玄曦的道力波动时强时弱,显然已陷入苦战。他握紧玉拂尘,雪魄之力顺着银丝蔓延,在结界外凝成一层更厚的冰壳,同时吟出诗号,声震霜雪:
“雪魄凝冰封邪路,玉拂扫瘴护行途;
若闻曦光遭厄困,踏霜破雾亦相赴!”
诗号落,雪岑突然将玉拂尘往地上一插,雪魄之力顺着地面蔓延,化作无数道冰刺,从蚀雪蚣残部的脚下窜出,将它们钉在原地。“你们先往汤谷走,我来断后!”他对草药师们喊道,同时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融瘴露”——这是用青禾寨的“火棘草”炼制的,能暂时压制瘴液的腐蚀性。
草药师们立刻点头,抱着剩余的草药,顺着冰刺开辟的道路往汤谷冲去。蚀雪蚣残部见状,疯狂扭动身体,试图挣脱冰刺,可雪岑已将融瘴露洒在玉拂尘上,银丝挥出时,带着灼热的气息,将扑来的瘴液瞬间蒸发:“邪祟也敢拦路?今日便让你们葬在这霜雪之中!”
汤谷深处的九曲瘴阵里,玄曦的曦和剑正泛着金光,剑刃上的火焰将周围的瘴气烧得滋滋作响。玄水巫祝托着假河图,在阵中游走,黑水化作无数道触手,试图缠住玄曦的手腕:“玄曦姑娘,何必白费力气?烛幽离大人的阵,可不是你能破的!”
“假的河图,也敢拿出来现眼?”玄曦冷笑一声,突然将破瘴符按在剑身上,“羲和焚瘴诀!”金色火焰从剑刃暴涨,化作一只火鸟,撞向阵眼处的瘴气核心。火鸟掠过之处,九曲瘴阵的幻象瞬间破碎,露出身后真正的羲和神殿——殿门紧闭,门楣上的羲和纹正泛着微弱的红光,显然是在等真正的“钥匙”。
玄水巫祝脸色骤变,急忙催动黑水挡在身前,可火鸟瞬间穿透黑水,将他的分身烧得只剩一缕黑烟。就在玄曦要推门进入神殿时,一道幽蓝寒焰突然从虚空刺出,枪尖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逼她的后心——正是赶回来的烛幽离。
“姑娘倒是好本事,竟能破了我的阵。”烛幽离踏在瘴气上,银甲在火光中泛着冷光,长枪直指玄曦,“可惜,太晚了。”他猛地挥枪,幽蓝寒焰化作一条烛龙虚影,张开巨口咬向玄曦。
玄曦急忙转身挥剑,曦和剑的金光与烛龙寒焰相撞,震得她连连后退,手臂上的瘴伤再次裂开。就在烛龙要咬到她时,一道冰棱突然从远处射来,击中烛龙的眼睛,寒焰瞬间黯淡——是雪岑赶来了。
“玄曦姑娘,我来助你!”雪岑的玉拂尘挥出,雪魄之力凝成一道冰墙,挡在玄曦身前。烛幽离见状,眉头微蹙,长枪一收:“又来一个碍事的?”
玄曦趁机退到雪岑身边,曦和剑仍指着烛幽离:“雪岑兄,神殿里的河图才是真的,我们得尽快拿到它!”
雪岑点头,刚要与玄曦一同冲向神殿,却见归墟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昭明鉴的光芒再次亮起,凌玄洲的声音带着焦急:“玄曦姑娘!雪岑兄!冥罗的地脉倒转术虽破,但他已引共工浊息,往羲和神殿来了!他要的不只是河图,还要用神殿的羲和纹,激活浊息的灭世之力!”
烛幽离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冷笑:“冥罗倒是比我想的急。”他突然挥枪刺向神殿门楣,幽蓝寒焰击中羲和纹,红光瞬间黯淡:“不过,这河图,谁也别想拿!”
玄曦与雪岑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神殿——一边是烛幽离的阻拦,一边是即将到来的共工浊息,还有星衍台那边仍在监测地脉的凌玄洲,三方势力齐聚汤谷,一场围绕河图的生死争夺,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