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衍台的符文光幕刚被玄清子的道力加固,羲珩渊便从西北裂隙折返,昭明鉴悬浮在他身前,镜中映出三道闪烁的光点——汤谷的玄曦、幽都的玄清子,还有一道在归墟边缘游走的邪异瘴气,正是冥罗撤走后留下的“瘴脉眼线”。
“冥罗虽退,却在归墟周边布下了‘蚀地瘴’,正顺着地脉往星衍台蔓延。”羲珩渊指尖点向镜中地脉纹路,“若不及时追踪清除,三日之内,这些瘴气便会渗入七星镇瘴阵的阵眼,届时大阵必破。”
他话音刚落,凌玄洲便捂着胸口上前一步,星衍扇上的星图虽仍有裂痕,却已重新亮起银辉:“羲先生,我懂星衍术,能借北斗星力追踪地脉瘴气的流向。之前与冥罗交手时,我已记下他瘴脉的波动频率,定能找到‘蚀地瘴’的源头。”
雪岑也随之颔首,玉拂尘上的银丝凝结着细碎的冰花:“星衍台的伤员还需照料,且北方幽都与归墟相通,恐有瘴气从幽都裂隙渗入。我可携青禾寨的草药师,在星衍台北侧布下‘雪魄防线’,既守护伤员,也能拦截从幽都来的邪祟。”
羲珩渊看着两人眼中的坚定,指尖符文流转,分别递出一枚玉符:“凌兄,这是‘星衍符’,可增幅你的星力,若遇瘴气埋伏,捏碎符纸便能引动北斗星链护身;雪岑兄,此为‘镇瘴冰符’,你的雪魄之力本就克制瘴气,借符力可将防线凝成‘玄冰结界’,抵挡邪力侵蚀。”
两人接过玉符,凌玄洲立刻展开星衍扇,扇面星图与昭明鉴中的地脉纹路呼应,银辉顺着地面蔓延,化作一道星轨指向归墟东侧:“找到了!蚀地瘴的源头在归墟东侧的‘裂魂渊’,那里的地脉最薄弱,冥罗定是在渊底藏了‘瘴脉母蛊’。”
“裂魂渊中有‘噬魂瘴’,会干扰修士的魂息,你需多加小心。”羲珩渊叮嘱道,“若遇到无法应对的邪祟,便以星力催动星衍扇,我会立刻感知到。”
凌玄洲点头,转身化作一道银芒,顺着星轨向归墟东侧飞去。雪岑则立刻召集青禾寨的草药师,将“镇瘴冰符”分发给众人,带着伤员往星衍台北侧的“凝雪坡”走去——那里地势较高,且有天然的冰脉,最适合布下雪魄防线。
归墟东侧的裂魂渊中,黑气弥漫,地脉缝隙中不断涌出紫黑瘴气,渊底隐约可见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正不断吞吐着“蚀地瘴”,正是冥罗留下的“瘴脉母蛊”。凌玄洲刚靠近渊边,便感到一股邪力顺着星衍扇侵入识海,无数凄厉的魂鸣在耳边响起——正是“噬魂瘴”在作祟。
“星衍术·北斗定魂!”凌玄洲立刻捏碎星衍符,银辉从扇面爆发,化作七道星链缠绕周身,魂鸣瞬间消散。他低头看向渊底的瘴脉母蛊,星衍扇一挥,银辉凝成一柄星刃,直刺蛊虫——可星刃刚触到瘴气,便被瞬间腐蚀。
“呵,就凭你也想毁了母蛊?”一道阴冷的声音从渊底传来,骨鸠振翅飞出,翼骨上的邪晶泛着绿光,“冥罗大人早料到有人会来,让我在此等候——你的星力虽能追踪瘴气,却挡不住我的‘遮星瘴’!”
骨鸠双翼一振,绿光漫天,遮星瘴瞬间笼罩裂魂渊,银辉被瘴气吞噬,凌玄洲的视线瞬间漆黑。他却不慌不忙,星衍扇在掌心快速旋转,星图与北斗星力完全同步:“星衍术·星镜破瘴!”
银辉从扇面迸发,化作一面巨大的星镜,将遮星瘴反射回去,骨鸠被自己的瘴气反噬,翼骨上的邪晶炸裂数颗。凌玄洲趁机俯冲而下,星力凝成锁链,缠住瘴脉母蛊:“今日,便毁了你这瘴气源头!”
与此同时,星衍台北侧的凝雪坡上,雪岑正带领草药师布下玄冰结界。青禾寨的草药师将特制的“驱瘴草药”撒在结界边缘,雪魄之力顺着草药蔓延,冰层上浮现出无数冰纹,将试图渗入的瘴气冻成冰碴。
“雪岑先生,你看!”一名草药师突然指向幽都方向,只见一道黑水顺着地脉缝隙涌出,化作一道身披玄水袍的身影,正是玄水巫祝的分身,“是幽都的邪祟!他竟绕开幽都的玄清子,往星衍台来了!”
玄水巫祝阴笑一声,黑水化作无数毒箭,射向玄冰结界:“区区雪魄防线,也想挡我?今日便让星衍台的伤员,尽数化作瘴脉的养料!”
雪岑立刻捏碎镇瘴冰符,雪魄之力暴涨,玄冰结界瞬间增厚数尺,毒箭撞在结界上,尽数冻结成冰。他玉拂尘一挥,冰棱如暴雨般射向玄水巫祝:“你的黑水虽毒,却抵不过雪魄的极寒——幽都的玄清子道长很快便会归来,你若再不走,今日便让你魂飞魄散!”
玄水巫祝被冰棱逼得连连后退,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的分身本就力量不足,若被雪魄之力缠住,定会消散。“等着吧!”他冷哼一声,化作黑水钻入地脉,“三日之后,瘴主大人苏醒,定要将你们尽数炼入瘴脉!”
雪岑看着黑水消失的方向,立刻加固玄冰结界:“快!将草药熬成‘驱瘴汤’,分给伤员饮用,防止残留的瘴气侵入体内。”
裂魂渊中,凌玄洲已将瘴脉母蛊缠在星链上,正欲捏碎蛊虫,却见归墟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邪异的钟鸣,渊底的地脉剧烈颤动,无数瘴气从缝隙中涌出,竟将星链腐蚀出裂痕。
“不好!是冥罗在催动瘴脉!”凌玄洲心中一凛,立刻将星力尽数注入星链,“星衍术·北斗碎蛊!”银辉爆发,瘴脉母蛊瞬间炸裂,蚀地瘴的流向瞬间紊乱。
可他刚毁掉母蛊,便感到一股强大的邪力从归墟方向袭来,正是冥罗的气息——显然,母蛊被毁,彻底激怒了他。凌玄洲不敢恋战,捏碎星衍符引动星力,化作一道银芒往星衍台飞去:“羲先生,蚀地瘴的源头已毁,但冥罗的邪力更强了,他定在归墟加速炼化瘴脉!”
星衍台上,羲珩渊接到凌玄洲的传讯,昭明鉴中的地脉纹路已不再闪烁,可归墟方向的邪光却愈发浓烈。雪岑也带着草药师返回,玄冰结界已稳固如初,伤员们饮下驱瘴汤后,脸色渐渐红润。
“凌兄毁了瘴脉母蛊,雪岑兄布好了雪魄防线,我们暂时挡住了冥罗的第一步算计。”羲珩渊看向两人,“但烛幽离还在汤谷设伏,玄曦姑娘那边仍有危险。接下来,我们需分两步走——凌兄继续借星力监测归墟地脉,防止冥罗再布新的瘴脉;雪岑兄则带领草药师,往汤谷方向移动,若玄曦姑娘遇到埋伏,你们可借草药和雪魄之力支援。”
两人齐声应下,凌玄洲重新展开星衍扇,银辉再次铺满星衍台,监测着地脉的每一丝波动;雪岑则立刻召集草药师,收拾好草药与驱瘴汤,往汤谷方向飞去。
归墟海眼深处,冥罗看着渊底碎裂的瘴脉母蛊残骸,怒极反笑:“凌玄洲?雪岑?不过是两个小角色,也敢坏本座的事!”他抬手抓住一缕瘴气,化作一道黑色符纸,“烛幽离,你的陷阱该动手了——玄曦若死,羲珩渊定会乱了阵脚,到时候,星衍台便是囊中之物!”
符纸化作一道黑影,往汤谷方向飞去。烛幽离在汤谷的九曲瘴阵中接到符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长枪指向玄曦被困的方向:“玄水巫祝,动手吧,别让冥罗等急了。”
汤谷的瘴气愈发浓烈,幽都的玄冰禁制隐隐颤动,星衍台的星力与雪魄之力交织——凌玄洲与雪岑的布局已展开,而烛幽离与冥罗的杀招,也即将落在玄曦身上。这场横跨三界的博弈,正朝着更凶险的方向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