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太牛了!你画的糖凤凰会动!我都想吃三根!”
“我还录下来了!发给小美看了,她羡慕死了!”
孟怀洲和程惜卿也赶紧出来,电视都没关。
孟怀洲笑着摇头。
“你们俩可算回来了,我们等得都快睡着了。”
程惜卿则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孟清澜的肩膀。
“累了吧?先去洗个热水澡。”
不光是孩子激动,当爸妈的,心也早就被揉得软软的。
“我家女儿,真争气。”
“能代表咱们国家站上那个舞台,妈妈……真的替你高兴,特别特别高兴。”
孟清澜靠在妈妈怀里。
不知怎么,一整天都没掉的眼泪,此刻却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妈,我今天……真的特别特别开心。从没这么开心过。”
孟怀洲站在一旁,眼眶早就红了。
他抽着鼻子,声音颤抖。
“澜澜,你这么能干,爸真为你骄傲!呜呜……我明天一定把闺女参加国宴的事记进家史里,一个字不落,传给下一代!以后咱家的族谱上,就写‘孟清澜,国宴献艺,光耀门楣’!”
程惜卿原本心里还酸酸的。
可一见丈夫那副一边抹泪一边慷慨激昂的样子,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她抬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扭头对着孟清澜小声嘀咕。
“你爸这几天看电视,光看你那片段,就哭了好几回了,哪来这么多眼泪?跟水龙头似的。”
“宠闺女怎么了?人家想宠都没这个福气!”
孟怀洲立刻挺直腰板。
“再说,小时候你闹脾气离家出走那次,我就猜你躲去乡下了,可没想到,你居然偷偷学了这么多本事!糖画、面塑、剪纸,哪一样不是非遗手艺?我还以为你去乡下摸鱼抓虾呢!”
听到这话,孟清澜心里甜滋滋的。
她轻轻摇了摇头。
“别道歉,爸,妈。我没有怪你们,真的。那些年,是我自己想学,想闯,你们从没拦过我,已经给了我最大的自由。”
她说着,转身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轻轻拧干,随后递到父母手中。
“洗把脸吧,别熬夜了,赶紧回家歇着。”
“都这么晚了,别再耗着。家里这么多年都是你们做饭、操心,等我有空了,也给你们露一手,做顿像样的饭,让你们尝尝我学的手艺。”
两人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
他们依依不舍地起身,一步三回头,直到走出门,还在朝屋里张望。
大宝小宝洗完澡,换上柔软的小睡衣,乖乖躺在小床上。
“舅妈做的糖画,太帅了!我超爱!”
大宝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伸手搂住孟清澜的脖子,凑上脸“啪叽”一口亲在她脸颊上。
小宝也不甘示弱,软软地蹭过去,小手抱着她的胳膊。
“喜欢……舅妈。”
孟清澜心里甜得直冒泡。
她看着两个小家伙兴奋得睡不着的模样,索性把今晚的睡前故事换了主题。
“那舅妈今天就给你们讲讲,糖画啊,是我们中国独有的手艺,已经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
她轻轻拍着他们的小背。
“最开始的时候,糖画是民间艺人用糖稀在石板上画的,画什么像什么。后来,一代代匠人不断琢磨、改良,才变成你们今天看到的样子。有腾云驾雾的龙,有展翅高飞的凤凰,还有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活灵活现,像真的一样。”
俩孩子一动不动,小脸红扑扑的。
等故事讲完,屋内一片安静。
片刻后,才“啊……”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孟清澜盯着他们甜甜的睡脸,眉眼间满是温柔。
她忍不住俯身,嘴唇轻轻落在俩小脑门上,分别亲了亲。
替他们掖好被角,她才悄悄地直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一躺下,她才反应过来,浑身像被揍了一顿,酸胀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唉……真累。”
幸好傅明潇早就把热水放好了。
她泡进暖融融的水里,热水缓缓包裹住每一寸肌肤。
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扯过搭在架子上的睡袍,裹住湿漉漉的身体。
刚踏出浴室,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倒进傅明潇怀里。
她细嫩的手指无意识地勾着他衣领。
“好累啊……动不了了,老公,抱我去床吧?好不好嘛?”
傅明潇眼神一暗,胳膊一收,直接把她横着捞进怀里。
他喉结滚了滚,掌心下的柔软盈盈一握,心跳瞬间乱了节奏。
可低头一看,小姑娘眼底青影重重,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疲惫。
他忍住了,轻轻叹气,转身稳稳地把她放上床。
手指收了力道,改用指腹轻轻圈着她的腰。
“别乱动,我给你按一按。不然明天腰酸得起不来。”
孟清澜半梦半醒,只是含糊应了声。
“嗯……好。”
她答应得太爽快,反让傅明潇顿了一下。
傅明潇指尖沿着她睡袍的衣摆往上,轻轻贴上她发僵的腰线。
“唔……”
她忍不住轻哼。
原本白净的脖子,悄悄浮起一层粉红。
傅明潇目光越来越沉,嘴唇无声落在她耳垂。
她整个人绷得轻轻颤抖。
耳垂被他轻轻含住时,她几乎要失声。
孟清澜的眼皮合了又撑,撑了又合。
她努力想保持清醒,可睡意压得她睁不开眼。
半醒着,她忽然想起开幕式那惊鸿一瞥。
那天阳光正好,礼台上人声鼎沸,而他站在那里,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
这她第一次看见他工作时的样子。
不再是那个会笑着揉她头发的傅明潇,而是真正属于战场与责任的男人。
他不需要说话,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震慑全场。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依靠”。
他就是那个她可以毫无保留信任的人,是风雨来临时,第一个挡在她身前的盾牌。
孟清澜嘴角无意识翘起来,呢喃着。
“我老公……真帅……”
她一直觉得穿制服的人最帅。
以前是敬佩,现在是心跳乱跳。
小时候看军警出巡,她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可如今,当那个穿着制服的人成了她的丈夫,那份敬佩早已悄然化作更深的情感。
每一次他穿上制服离开家门,她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的背影。
她这句梦话,傅明潇听得清清楚楚。
他怔住了,胸口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