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心神剧震，内视己身，只见那团盘踞在自己灵力核心旁的黑雾，其规模与精纯度，竟丝毫不亚于苏沐瑶全力催动之下的状态！
它如同一片浓缩的死域，静静悬浮，散发着令万物凋零的恐怖气息。
这股力量，并非他主动修炼而来，更像是凭空嫁接，强行灌注！
卧槽，这也太牛逼了吧？
自古以来御兽师就是兽娘的最大软肋，哪怕御兽师能学习大量的御主技，可那终究也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
但是现在——
自己岂不是，能真正意义上的与兽娘并肩作战了？
“沐瑶，这……这是怎么回事？”白羽猛地抬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疑。
苏沐瑶眨了眨那双纯净的金眸，看着他手边那团黑雾，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歪了歪小脑袋，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那团黑雾，又点了点自己。
“我也不知道具体为什么呀，”
她语气天真，带着几分狡黠，“不过，之前我练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每当我多炼化一丝终末之力，多掌控一分，我就能感觉到，白羽你身体里的那团黑雾，也跟着壮大一分。就好像……我在这里吃饭，你在那边也跟着长肉一样。”
说到这里，她促狭地一笑，学着白羽平时教训她的口吻，摊了摊手：“而且，平时不都是你用各种高深莫测的理论来指导我吗？这次轮到你啦，你来给我解释解释，这叫什么原理？”
“我……”白羽一时语塞。
这丫头，学坏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破妄之眼】全力运转，金光在眼底深处流转，洞彻本源。
在他的视野中，自己体内那缕苏沐瑶赠予的庚金之气，此刻正熠熠生辉，如同一颗微缩的恒星。
而那团庞大的终末之力，则像一片星云，被这颗“恒星”的引力牢牢束缚，环绕其周。
原来如此！
白羽心中豁然开朗。这缕庚金之气，乃是苏沐瑶的本源所分，与她有着最深层次的联系。
它就像一个坐标，一个接收器。
当苏沐瑶以自身的“混沌仙胎”为主体，将那股庞大的终末之力炼化、收编时，这股力量的一部分，便通过庚金之气这道无形的桥梁，同步“备份”到了自己体内。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契约共鸣了，而是基于“混沌仙胎”与“庚金之气”这种至高法理的深层链接！
想通了这一点，白羽心中的震惊化为了狂喜。他非但没有排斥，反而生出一种如虎添翼的畅快感。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那副高人风范，淡然道，“此乃大道同源，法理共生之相，不足为奇。嗯……感觉还挺不错。”
他玩味地看着自己手边那团黑雾，心念一动，之前施展“影袭”时那种晦涩感一扫而空。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若是此刻再用出那一招，附加上这股精纯的终末之力，其威力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到时候再遇上云浅浅之流，怕是一击之下，便能让对方的兽娘灵力彻底腐朽！
“不过说起来，真没想到升级这么简单，”
苏沐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玲珑的曲线在月光下分外诱人，她掰着手指头，满脸憧憬，“这才十几天，我就聚元境后期了。那再过十几天，我是不是就可以开始冲击凝丹境了？”
“想得挺美。”
白羽毫不留情地给她泼了盆冷水，“那邪教徒献祭所得的能量，已经被你炼化殆尽了。这就像是别人把一整头烤好的灵兽送到你嘴边，你吃完了，自然修为暴涨。
“可现在，饭吃完了，想再提升，就只能靠自己一呼一吸，慢慢从天地间汲取灵气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算你是‘混沌仙胎’，对灵气的亲和度远超常人，想要从聚元境后期修炼到聚元境巅峰，没有三四个月的水磨工夫，想都别想。”
“啊？要这么久啊……”苏沐瑶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像一只没抢到松果的松鼠，“这也太慢了。”
“这还慢？”白羽被她气笑了，“你去问问星竹市里那些和我们一样家境的御兽师和兽娘，卡在一个小境界一两年都无法寸进的大有人在。你这是细糠吃多了，吃不惯粗粮了。”
“唔……说得也是。”苏沐瑶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现实。她重新振作起来，金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白羽，“那白羽，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白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就是让你再提一波战力。一个月后的四校联考，我们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星竹一中的那些人。”
“有终末之力在，我们岂不是稳赢？”苏沐瑶晃了晃小拳头，自信满满。
“未必。”白羽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更不要小看金钱的力量。你亲眼见过冷月的实力，以金家的财力，这半个多月，他们必然会不计代价地给冷月堆砌资源。”
“顶级的丹药，昂贵的防御性灵器，甚至是一些威力巨大的符篆……我们有的，是出其不意的底牌，但底牌，只有在掀开的那一刻才叫底牌。在掀牌之前，我们必须拥有足以与对方正面抗衡的硬实力。”
这也是白羽之前就安排好的。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一个孤儿院里胆子大的孩子探出脑袋，脆生生地喊道：“白羽哥哥，有你的快递！”
“哦？终于到了。”白羽眉毛一扬，走了过去。
他签收的是一个长条形的、用特殊合金加固过的箱子，入手颇为沉重。
“十几天了，这个跨市快递总算是没给我寄丢。”白羽拍了拍箱子，对着一脸好奇的苏沐瑶神秘一笑。
“瑶瑶，你下一阶段目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