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渠的水泛起金波时,焚音谷的琴叶已在老街的渠边铺成了棋盘。孩子们蹲在岸边,看着琴叶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叶上的棋谱与渠底的石子相呼应,像无数双眼睛在眨。
“琴灵的‘先手’来了!”小灯灵指着最前面的那片红叶,叶尖正对着天元位,“她说这步叫‘流水天元’,要让三界的棋都跟着水流走。”
小石头立刻捡起颗星石碎片,放进红叶旁的水里:“这是咱们的‘应子’,叫‘老街生根’!”碎片落水的瞬间,渠底冒出细弱的根须,缠上红叶的叶柄,像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周明轩站在同心桥上,看着这场跨越千里的“流水棋”。星石里的金蝶翅膀飞出来,在水面上画出金色的棋路,引导着琴叶和石子的走向。“你看,”他对身边的沈清和说,“水流是棋时,天地就是棋盘;心意是棋子,三界就是对手。”
黑煞从渊边赶来,手里捧着片巨大的墨叶,叶上用魔气画着“和生园”的轮廓:“这是我的‘中盘’,让灵植也来凑局,看它们能不能顺着水流,在棋谱上开出花。”他把墨叶放进渠里,叶身立刻生出细小的根须,往琴叶的方向延伸。
赵淑兰端来刚做好的“棋叶酥”,酥饼做成琴叶和墨叶的形状,上面撒着渠水蒸发后凝成的盐晶,咸中带甜。“孩子们,”她给每个人递了块,“吃了这酥,落子更有劲儿,连水流都会帮你们!”
林默的石桌上,摆着副缩小的流水棋,他慢悠悠地落子,看渠里的大棋局:“咱们的棋是‘定’,孩子们的棋是‘活’,定有定的稳,活有活的趣,两样都好。”
沈清和在《新棋记》里写下:“今天的棋子会游泳,今天的对手在远方。”他把这句话念给渠水听,水流“哗哗”地响,像在说“写得好”。
云游子的“引路灯”在夜里亮起来,照得水面金光闪闪。灯影里,琴叶和墨叶的根须缠在一起,开出小小的白花,花瓣上同时印着琴纹和棋格。“灯灵说这是‘和花’,”他惊喜地喊,“只有心意相通的棋,才能开出这样的花!”
灵脉渠的水一路传信,把流水棋的热闹送到各族:焚音谷的琴音变得欢快,冰原的冻棋魂跟着水流打拍子,沙海的真棋台上,沙灵们用流沙摆出了同样的棋局。
最妙的是寂星海的星灵,他们在天上用星子拼出巨大的棋谱,与渠里的流水棋遥相呼应。小石头指着天上的星棋,拍手道:“他们也想加入!”
周明轩的星石里,金蝶翅膀的光与天上的星棋、水里的棋局连成一片,石心映出幅奇景:三界的灵都围着流水棋欢笑,琴音、棋声、水声、歌声融在一起,像首没有谱子的《万灵和曲》。
“这局棋,”黑煞望着水面,“没有输赢,只有‘共乐’。”
夕阳西下时,渠里的琴叶和墨叶都沉了底,化作肥沃的泥土,上面冒出嫩绿的芽——是新的同心种,要在流水滋养的土地上,长出更繁茂的未来。
孩子们没有散去,还在渠边唱着《新苗谣》,歌声顺着水流往远方飘,像在邀请更多的灵,来下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流水棋。
周明轩知道,这才是三界棋道最美的模样:没有疆界,没有胜负,只有流动的暖,相和的声,和在水纹里慢慢长大的新故事。而这故事,才刚刚唱到最动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