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有一道约一厘米长的伤口,黑色缝线触目惊心,在她白得透明的皮肤上尤为扎眼。
她脸色苍白,贝齿紧紧咬着唇瓣,唇色被咬得泛起血色。
护士每缝上一针,她的睫毛就微微一颤,脸色又白上一分,眼眶氤氲着雾气,看起来既倔强又楚楚可怜。
沈烬瞳仁猛地一缩,心口像被利刃划过,恨不得代她承受这份疼痛。
他缓缓走到她面前,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漆黑的眼眸定定望着她,语气一反常态地温软,“疼吗?”
“不疼,打了麻药。”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软软的,听起来特别好欺负。
她的左臂因为麻醉而没有太多知觉,只是微微发麻,就像长时间蹲着后站起的那种酸麻。
真正让她不适的,是看着那针线在自己皮肤里来回穿梭,令人不寒而栗。
所幸伤口不深,不会影响工作。
医院也通情达理,批准她休半天假。
缝合结束后,温晴用右肩背起帆布包,从休息室走出来。
沈烬目光落在她肩上的帆布包上,伸出手,“拿来。”
温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帮她背包。
“不用了,我自己背就可以。”她不太好意思麻烦他,帆布包也不重。
沈烬脸色立即阴了下来,语气不耐,“废什么话,拿来。”
见他快要发火了,温晴只好小心翼翼地把包递过去,声音软软的,“谢谢。”
沈烬轻哼一声,利落地将帆布包背在肩上。
他天生就是衣架子,哪怕只是一款9.9包邮的帆布包,背在他身上都带出一种冷淡的高级感。
正这时,沈笛迎面走来。
他的目光一下落在温晴缠着纱布的手臂上,眉头紧蹙,“温晴,你没事吧?”
沈烬面色一沉,突然伸手搂住温晴的右臂,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紧扣。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温晴不太适应,手指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男人握得更紧。
她抬眸,只见沈烬的脸色阴沉,盯着沈笛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寒意,像一头随时会扑上去咬人的狼。
这个男人又在气什么?
她连忙轻轻压了压他的手指,像是在安抚一只狂躁的小狗。
果然,沈烬的嘴角微微翘起,望着沈笛的眼神立刻变成了胜利者的得意和挑衅。
温晴朝沈笛礼貌地笑笑,轻声道:“小伤而已,没有伤到要害。”
沈笛这才松了口气,眉宇稍稍舒展,视线却止不住地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上,再抬眼,看到沈烬那张张扬的俊脸,两人脖子上,还佩戴着一模一样的情侣项链。
他神情微滞,唇角下压,眼底浮上一层灰败。
沉默片刻,沈笛语气一沉:“温晴,前几天的事,我替谢宁宁向你道歉。”
温晴语调温和平静,“沈医生,这不关你的事。”
她分得清沈笛是沈笛,谢宁宁是谢宁宁。
沈笛神情更沉了些,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低哑,“可我听说……她是因为我,才——”
“沈医生。”温晴眼神微动,立即截住了他的话,目光暗示他住口。
她身旁可是醋王。
一点蛛丝马迹都够她喝一壶,何况还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
她自己都愣住了,心底冒出“醋王”两个字,竟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随即,她又轻轻摇头,把这个危险又微妙的念头压了下去。
那是男人的占有欲,男人都有领地意识,也不允许别人占有或者侵占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温晴语气平静,“沈医生,没有的事,你不要多想。”
沈烬眸色深了深,眸里波涛翻涌。
周围的空气似乎骤然降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温晴连忙对沈笛打圆场,“沈医生,我们还没吃午饭,就先走了。”
说完,她赶紧牵住沈烬的手,拉着他快步离开医院。
沈烬坐上驾驶位,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血液翻腾,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温医生在医院还挺受欢迎啊。”他语气凉凉地开口,“那小子喜欢你。”
“没有。”温晴立刻否认,“我和他只是普通同事。”
话音刚落,他惩罚性地捏了捏她耳垂上软嫩的肉,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耳根一瞬间红透。
“普通同事会用那种眼神看你?”沈烬冷哼。
温晴有些发懵,“哪种眼神?我又没注意……”
她天生对感情反应迟钝。
沈烬盯着她那双清澈得几乎无尘的眼睛,像山涧溪水,干净得让人想要欺负。
他靠近她耳边,低声呢喃:“温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点慵懒又危险的调子,呼吸拂过她耳廓,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引得她浑身一颤。
一股酥麻从耳根蹿到脊背,心跳猝然加快,像被人捧住心脏用力揉搓。温晴脸颊烧得滚烫,耳垂像染了胭脂。
他的俊脸近在咫尺,呼吸交融,暧昧的气息在车厢中迅速升温。
她午饭还没吃,胃里空空如也,脑海里只剩下麻辣火锅、香喷喷的烤鸭、烫嘴的毛肚和冰镇酸梅汤,哪有什么暧昧的念头。
她灵机一动,她凑过去,在沈烬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她夹着声音,笑着试图糊弄过去。
沈烬却根本不买账。
他眸光一暗,反手托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住她泛红的唇瓣。
唇齿相触的瞬间,她身体一震,还没反应过来,他舌尖便狡猾地探了进来,带着掠夺性的缠绵与攻势。
气息纠缠,呼吸急促,唾液交换的黏腻声在静谧车厢中被无限放大。
温晴脑袋一片混沌,被吻得头晕目眩,整个人软在座位上,细细发出一声含糊的“唔……”
沈烬在她唇瓣上轻咬一口,像是宣誓主权似的,才不紧不慢地放开她。
温晴脸颊绯红,像熟透了的柿子,红得发烫,眼神迷离喘息微颤。
沈烬看着她这副模样,显然十分满意,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忽然,他又想起在医院时,沈笛的道歉,眼神微暗,语气懒散却带着一丝警觉:“谢宁宁,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温晴这才轻描淡写,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沈烬的脸色瞬间变了,乌云密布,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他声音低冷、字字冰刀:“你怎么没早告诉我?”